62.第 62 章
夏目來找由紀的事情非常簡單,原因就是那個為了友人帳跟在夏目身邊的大妖怪——斑。
「貓咪老師最近有點奇怪,」夏目皺著眉說道。由紀雙手撐著頭欣賞著對面的男生,夏目不虧是溫柔的代表,就算皺著眉頭也是很溫柔的模樣。
「以前是很喜歡跟著我到學校的,可是自從上一次藍染同學轉來之後,他就很不喜歡到學校來了。」
啊啊,原來我上次佔了的座位是喵咪老師的。本命,對不起。由紀在心底道歉道。
「不僅如此,現在經常一溜煙就不見人影,而且最喜歡的酒和點心都不會用了。我有點擔心。」
貓咪老師不喝酒了?由紀瞪大了眼睛,這好像確實是很嚴重的問題哎。
「所以,拜託藍染同學,跟我去看看吧?」夏目貴志請求道。
「好啊,但是,」由紀側過頭摸了摸耳朵,問道:「夏目同學你現在能找到貓咪老師在哪裡嗎?」
她可沒有找人,啊不,找妖怪的能力。
夏目似乎真的很了解那個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大妖怪,領著由紀在城市中轉了幾圈,就突然走到了一處神社的面前。
站定在被層層樹木遮掩的神社門下,由紀似乎有點奇怪的預感,她笑笑問道:「夏目同學你確定貓咪老師會來這裡嗎?」
怎麼說呢,貓咪老師被夏目解救之前是被關在神社裡的吧?讓一個在神社裡被關了許多年的大妖怪跑到神社裡,看起來確實很嚴重哎。
「我想他應該在這裡,不會錯的,剩下的就拜託藍染桑了。」夏目道。
「誒?夏目不打算跟我一起上去嗎?」由紀問道。
夏目摸摸頭,眼神里充滿擔憂卻笑道:「貓咪老師躲著我,應該是怕我擔心吧?所以我還是不上去了。」
真的是很溫柔的人呢……
由紀靜下心來,一步一步登上神社的台階。
神社很靜,明明被樹木環繞著,卻聽不到一絲蟲鳴。是結界嗎?由紀有點迷糊了。
走完神社的九十九層台階,由紀首先看見的,就是那位舒展了身體的大妖怪——斑。
不再是貓咪老師的偽裝,而是原本巨大的形態。斑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打量由紀一番道:「夏目那個笨蛋還是把你找來了嗎?」
「斑……先生,你的樣子似乎很不好?」由紀雖然沒有經驗,可單憑斑身上失去了光澤的毛髮,還有對話時有氣無力的聲音,都可以讓由紀察覺到,斑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
斑閉上眼睛道:「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很強啊。」
「是因為我嗎?」由紀有些聽不懂。
「怎麼可以讓你恢復呢?」由紀有些心疼地撫摸著那些失去了光澤的毛髮。
「我並沒有什麼,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恢復而已。」斑懶洋洋地說道,「下去告訴夏目,我喝夠酒就會回去的。」
由紀回頭看看等在神社之下的夏目,他似乎根本看不見神社中發生了什麼。
由紀思量了一下開口問道:「夏目看不見神社裡面,是因為斑先生設了結界嗎?」
斑再度懶洋洋地睜開眼:「就算讓他看見,也只會擔心而已。何況,」斑目光轉向夏目,道,「這傢伙,似乎越來越看不見妖怪了。」
由紀震驚地看向神社之下的夏目,夏目抬起的眼眸里還充滿著對貓咪老師的擔憂。由紀覺得嘴唇有點發澀,她道:「沒有辦法繼續維持夏目的靈力嗎?」
如果明明在世,卻突然有一天看不見貓咪老師了。以為貓咪老師只是去買酒,卻永遠等不到買酒的人回來,這對夏目來說,很殘忍吧?
就算斑在夏目耳邊一聲聲說我回來了,卻再也聽不到夏目任何回應的話,對貓咪老師也很殘忍吧?
斑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不管是玲子也好,夏目也好,都會慢慢消失感應我們的能力。」
斑看向由紀道:「夏目他會習慣的。我們也會習慣的。」
一步步走下神社的由紀,對著擔憂的夏目,欲言又止了幾次,才道:「貓咪老師……只是喝醉了。他說喝夠了,會回家的。」
夏目貴志忽然一下子就輕鬆了幾分,他輕輕微笑道:「沒事就太好了。」
由紀只覺得嗓子發乾,眼睛越發酸澀,她扭頭偏向一邊,習慣什麼的,也太令人傷心了。難道就不能維持現狀嗎?
晚上回到宿舍的由紀,突然做起了夢。
很奇怪的夢。
夢裡首先是斑對她說的那句話,「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很強啊。」然後,由紀就看見自己身邊多出了一個人影,從斑的身上吸取了好多靈力,斑的毛髮就像白天看見的那樣,變得越來越沒有光澤。而那個人影卻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高大,由紀抬頭一看,看見的就是將要登臨虛圈的藍染惣右介,捏碎眼鏡道:「從今以後,由我立於頂端!」
由紀被嚇得騰地一下坐起來,扭頭去看身邊那個就算睡覺也會穿著整齊的人。
不在。
按理說應該睡覺了的偽兄長,並不在應該在的位置。由紀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摸藍染介的床鋪。
冰涼的,完全沒有人體的餘溫。
會到哪裡去呢?由紀坐起來打開燈。燈光亮起的瞬間,陽台的門卻忽然一下子開了,少年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走進來,笑著對由紀說道:「吵醒了你了?」
由紀下意識地搖搖頭,再一次咽了咽口水。
好像……
面前這個藍染介。
跟夢裡面出現的藍染惣右介好像。
當時是怎麼聽到藍染這個姓氏還不認為這個人是藍染的呢?
少年將準備好的戶籍證明等東西遞給由紀,道:「登記的身份是我妹妹,以後可以直接叫我哥哥。」
由紀接過文件艱難地辨認著:「Aizen……」
「藍染由紀,你的新名字。」少年微笑道。
「等等,藍染?」她對這個姓氏還是有點警惕的,「介意我問一句,哥哥大人你的全名是什麼嗎?」
「藍染介,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少年說的非常淡定。
「好吧,沒什麼不對。」只要不是藍染惣右介就行了,當時在心底暗自吐槽的由紀,下意識沒有質疑這個名字的真實性。
所以,這個人到底跟藍染有沒有關係?
由紀警惕的盯著走進來的藍染介。
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由紀目光的不同,而是笑著問道:「由紀還不打算睡覺嗎?已經很晚了哦?」
「哦,嗯,馬上就睡。」由紀迅速躺下翻過身。背對著對方的身體,看不見少年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我關燈了,晚安。」
「夢見我可不是一件好事。」
……
「啊啊啊,我昨晚上到底夢見了什麼?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由紀崩潰地抓著頭髮,慘叫道。
仁王坐在旁邊,拿著手裡的針縫製著玩偶,滿不在乎地道:「由紀你不記得了,就不要想了。一個夢而已,那麼認真幹嘛?」
「雅治你不懂,」由紀扭過頭,認真地說,「我現在想起了那個夢都是不寒而慄的,一定特別恐怖,可是我現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仁王專心致志地縫製著,說道:「難不成夢見上次的妖魔了?雖然是驚險,」仁王停下針線,對著由紀一笑,「可是也不用那麼害怕吧?」
「才不是,那個夢可比妖魔恐怖多了,」由紀湊到仁王身邊,說道:「我剛剛就想問了,雅治你縫這個幹嗎?」
由紀拿起一個玩偶,問道:「這個,是跡部吧?」銀灰色的頭髮,眼角的淚痣,還有那個睥睨一切的動作。
「puri,」仁王眯著眼笑道,「由紀不會忘了社團經費吧?因為只有三個社員的關係,縫紉社的經費目前可是被大量刪減了。所以嘍,」仁王舉起手中的玩偶,「要掙錢啊。」
由紀馬上把手中的玩偶放下來,道:「雅治同學你辛苦了,請繼續,我不打擾你了。」說著雙手合十就往後退。
「別跑!」仁王一把抓住由紀的衣領,「由紀你也是縫紉社的一員,做點貢獻不為過吧?」
「我很想幫忙,但是很不巧,雅治你知道的,我四肢不勤,連根針都拿不穩啊!」由紀哭喪著臉道。
「放心,不用你來做這些事。」仁王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由紀的作用怎麼能只發揮在這裡呢。」
由紀捧著相機,綳著臉走在校園裡。
該死的仁王雅治!太過分啦!明明自己就是網球部的一員,還要讓我偷偷潛入網球部去拍照。
「要對著照片才能發現他們的優點啊,這些玩偶可不能大意啊,所以拍照片的任務,就交給由紀好了。」仁王拍拍由紀的肩膀笑道。
「為什麼是我去?明明雅治你就是網球部的成員啊!」由紀試圖再掙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