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機甲（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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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的操作鍵位很多，想要做到在完美閃避又進行多方位精確攻擊並不是那麼的容易，至少在陸堯看來是這樣。
陸堯操作過機甲，也沒有給別人搭檔的經驗，在上路西索機甲之後靜靜的坐在他的副駕之上，眼光一直隨著西索飛速指令的手移動，不得不說，這樣的速度快得有驚人，幾乎是一秒按下無數個指令，如果只是用肉眼去鎖定根本沒辦法跟上手指的移動速度。
「想學？」兩人的默契幾乎不用開口表達，只需要一個眼神對方都能知道心中所想，更何況陸堯這樣異常直白灼熱的目光。更不可能被忽視。
陸堯也不矯情：「我想要把這個技術帶到銀河文明去。」
西索有些詫異的眼神看過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作為面位穿梭者，除了靈魂可以隨意穿梭面位規則外，是沒辦法帶走任何東西的。」
陸堯點點頭：「是這樣沒錯，銀河星系早在許多年前一直就在進行機甲這個研究，這麼多年下來雖沒有成功，可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我曾參與過機甲的試驗，對一些材料有所了解，而這個世界所有的特有物種無論是從堅固程度和可溶性其實在銀河系都能找到可替代的物種，我初步對組建進行了研究，這麼多年以來銀河系之所以沒有成功的原因似乎找到了答案。」
陸堯自信的樣子歷來都是西索無法忽視的，這樣的阿堯實在過於顯眼過於優秀，讓他心潮難以平息，忍不住自己的行為。
但，這個人……只屬於他。
這個念頭突然出現在心底，心間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只期望計劃進行的在快一些，更快一些，他甚至有些耐不住每一世都用不同的方式去等待。
「所以，你拿到學院第一併不是為了駕駛那台機甲，而是為了拆開它找到銀河系無法完美製造機甲的根源？」
陸堯點頭。
西索一面操控著機甲在蟲獸間殺戮，一面滿是柔情的和陸堯討論著這個話題，樣子十分的違和。
「阿堯，還有一個問題，銀河文明軍人的身體素質是無法達到長時間告訴的操控機甲的。」西索說的沒錯。機甲師同機甲製造師其實是很相似的，同樣以等級來衡量，s級機甲師能取得得成就也許是一個a級機甲師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強度的訓練，高速度的動作這些都需要著操控著有著異於常人的速度以及在機甲內對壓迫的抵抗力。
如果達不到那個標準，定然是沒有辦法。
就像是這個世界從未出現過一個機甲製造師操控機甲的存在，一來是他們的身體素質不足以讓他們在高壓迫的機甲內達到連貫快速的運作，而來，他們沒有強壯的身體，速度永遠跟不上。
揚長避短，這歷來是高等動物，智慧動物的本能。
師兄說的話，陸堯並非沒有想過，而是他得到一個大膽的假設，或許在這個世界行不通，可是在銀河系未必行不通。
這個世界並沒有修鍊精神的歷史，高級機甲製造師或許有著龐大的精神力，可他們並不知道怎麼系統的運用到戰鬥中去，這或許是和這個世界曾經的經歷有關。
銀河系不同，相比之下，銀河系更像是溫室的花朵，他未經歷過太過於可怕的災難，一直以來都是靠著高科技生存。直到守護著銀河系的防護層出現破損，人類幾乎在那場災難中絕滅，之後才漸漸開始發生一些變異，而這些變異大多數是屬於精神力上的。
沒有身體素質的變動，精神上的變動成了銀河系發展的渠道。相比這裡，銀河繫上，幾乎每一個戰士，每一個軍人都能恰到好處的運用著各自的精神力進行戰鬥。
這也是陸堯大膽的假設——沒有強大身體素質，那麼是否可以運用精神力對機甲操縱。
「我想嘗試運用精神力和機甲融為一體，然後進行操作。」
若是這句話讓其他人聽到只會覺得異想天開，更甚者或許會直接撥打精神病院的電話。西索不同，他來自更高的文明，饒是如此，他亦有些驚訝，從他所在的面位的歷史來看。
提出這樣想法的時間幾乎是在好幾年千年之後。
西索點了點頭：「在我所在的面位，的確有這樣的機甲所存在，這並不是不可行。」
頓了下又道：「但是，那樣的機甲核心的製作部位遠比現在所流行的製作困難許多。」
陸堯一愣，兩人從相遇到相知，又從相知到相愛不知多過去了多少載，多少歲月，這還是頭一次西索對他講到關於他生活的地方。哪怕只是這麼一點點也足以讓陸堯情緒軟化。
「師兄……這個面位在現在這個時間點——恩，恐怕已經半觸摸到了用精神載體操縱機甲的邊緣了。」
陸堯說的並不是別的，就是初代。
初代可以利用自我控制系統進行短暫的戰鬥，雖消耗巨大，其無外乎也就是運用著製造者在締造過程中留下的精神印記，緊急啟動此模式的時候會直接觸發締造者殘留的精神能源，而這，恐怕就是找到利用精神力操縱的機甲的關鍵。
想法並不是陸堯推測出來的，而是在自己精神力大漲后又常日和初代生活在一起所發現的，陸堯發現初代體內其實蘊含著龐大的精神本源。
明明只需要將初代拆卸自己恐怕就能觸碰到這個邊緣。
可陸堯始終沒狠心動手。
不知從哪一個世界開始，曾經完成任務以及銀河文明利益不擇手段的陸堯少校變得膽怯。
膽怯失去現在所用有的情感，膽怯失去遇到的人或事物。
到現在為止，他任然沒有想通，只是看到初代成日沒心沒肺的樣子，他就是下不去手，明明只需要強制關掉它，然後將其拆分毀滅或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就是沒有那個勇氣。
這種感覺，不曾有過。
「你說的是那個聒噪的機器人，那玩意兒沒頭沒腦的，早點拆了。」西索不假思索，他來自更高的面位，隱隱約約也察覺到初代的不同，只是沒想到初代的設計師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會把一台戰鬥兵器腦迴路設計得這麼的……智障。
每次想要和阿堯有點更親密的舉動，初代就捂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我沒看到我沒看到，初代的是純潔的機器人，想到這裡，西索巴不得陸堯現在就想通，然後分分鐘就那就會礙事還特煩人的機器人給拆了。
「師兄也察覺到了？」陸堯聽到西索說出來，也不太吃驚。
自從精神力更進一層之後，他也能摸索到師兄所在面位的邊緣，既然他都能察覺到，那麼實力不知道在他多少倍以上的師兄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西索點點頭，操控著機甲利落的斬掉幾隻蟲獸漫不經心的道：「那台機器人設計理念已經觸摸到邊緣，不過差的實在太遠，無論是零件還是核心部位的製作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根據它的程序，最多能夠用精神力支撐十五分鐘。」
陸堯頷首，當初雷洛也說過，初代能夠短暫的自我控制戰鬥，而自我控制這段時間，只怕就是利用隱藏在初代體內的精神本源所持續的時間。
接觸了機甲製造后，更讓陸堯驚訝的是初代體內的那個系統，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核心部件才能讓可消耗的精神本源在使用后自我恢復？
有些不可思議。
「是這樣沒錯，初代卻是能夠自動戰鬥一段時間。」
「自動戰鬥？」
「對的，師兄恐怕沒有探查過初代體內。」
西索心想，看見那玩意兒自己就腦仁兒疼，還探查……呵呵，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直接將它當做一個垃圾給處理了。
但看陸堯對那機器人還頗為忍耐，又仔細考慮了一個機器人和自己搶人的實際意義上。
忍了。
「體內怎麼了？」
「初代的製作科技似乎超越了這個面位當前時代的技術，當然，也可能只是我接觸的太少。初代體內有一個核心部件貯存著龐大的精神本源，可以在開啟本源后短暫的壓制它的意識化身殺戮機器。」陸堯垂下眼眸，思索片刻又道：「但是，這個核心部件還存在一個更為不科學的存在，他能夠在精神力消耗完之後，進行自我修復。」
原本還在漫不經心的西索聽到這句話后，臉色突然一變，不確定的又問道：「你是說，精神力在耗盡后能夠自我再生？」
陸堯點頭，語氣肯定：「是這樣沒錯，我檢查過初代的體內。」
而且……對於這個製造，雷洛完全不清楚。
作為初代締造者的親生兒子，他並不知道這個系統。
「呵……那群傢伙，看來坐不住了。」
西索眯著眼，目光變得悠揚而綿長，裡頭止不住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