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我想你了

「小鞏，說句真心話……以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老諷刺你，抱怨你，沒出息……是我不好……是我以前不能理解你……」顧淑華在電話的另一頭哽咽了，一個和諧的家庭，勢必有一個合理分工，自己那般好強，偌大一個商場，財務總監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而她從來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的架勢。如果不是馮小鞏一直默默地操持著家務，或許早就家不成家了，可她偏偏不知好歹，「也許，現在說這些，有些遲了……」

遲了，的確遲了。愛，能經得起多少輕視和怠慢？如果不是顧淑華日益龐大的虛榮心肆無忌憚地踐踏馮小鞏的自尊，他也不會痛下決心離婚。顧淑華日復一日地考驗著馮小鞏的耐心，挑戰著他容忍的極限。終於是狼煙四起，人仰馬翻。

可如今，狼煙消散后，馮小鞏已經有了何婉瑩，他甚至認為婉瑩才是真正適合自己的女人，情感已經無可避免地遷徙。相比而言，顧淑華卻沒有那麼幸運，那個一度對她殷勤備至的財務副總監，已經升為董事長助理，與董事長未出閣的女兒打得火熱，哪裡還正眼瞧她？顧淑華只要一想起自己當初的鬼迷心竅，就悔不當初。丑，有時和長相沒關係。

顧淑華的落寞很快傳導給了馮小鞏，他的心情也由此複雜和沉重，「你好好休息，有什麼，等你回來再說。」

「好，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談，談談女兒該怎麼辦。」顧淑華幽幽地收了線。

馮小鞏有預感，顧淑華會跟他談什麼，他還算了解她。當初和顧淑華也是愛得沸沸揚揚，戀愛到結婚，再到離婚，前後也有七八年光景，特別是馮樂出生后，兩人更是如獲至寶。點點滴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凈的。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睡夢中的樂樂突然尖聲哭叫，寂靜的夜裡，驚得馮小鞏一陣發憷，他慌忙摟住了女兒，「爸爸在這兒，爸爸在這兒，樂樂別怕，別怕！」

「爸爸，別走，我要爸爸。」樂樂緊閉的雙眼不斷湧出熱淚。

女兒，女兒怎麼辦？馮小鞏頭痛了，比離婚時，頭還要痛。

馮小鞏在*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女兒的問題，一直是個隱患，只是他沒想到來的如此迅速。他心煩意亂地走到陽台。

一輪皎月當空，繁星點點，十一月的夜晚已經有了寒意。他裹緊了睡衣，猶豫再三，拿出了手機。

夜裡一點了，婉瑩應該早睡了吧，不知關機沒有。馮小鞏按下一個快捷鍵，一陣樂鈴，他心中一喜。

「幹嘛呢？半夜*擾我？」婉瑩迷迷糊糊地。

「瑩瑩……我睡不著。」馮小鞏一籌莫展的聲音。

「怎麼了？」婉瑩似乎預感到什麼，她對樂樂的反應，何嘗沒有想法，「樂樂睡了么？」

「睡了。」馮小鞏嘆了口氣，「樂樂好像都知道了。」

「我想也是，感覺到了。」婉瑩睡意全無，馮小鞏一定感覺棘手了，不然，不會夜半給她打電話。

兩人短暫的沉默。

「你打算怎麼辦？」婉瑩對此也無良方。

「不知道。她情《電腦訪問httxs.com》緒很不穩定，總是哭鬧。」

「多陪陪她，畢竟年紀太小，有些事，不可能去理解。」

「只能慢慢想法子。」

「她媽媽……說什麼了嗎？」婉瑩小心翼翼地問。

「暫時還沒，說出差回來，再談談。」馮小鞏凡事不瞞婉瑩。

「嗯。」婉瑩緩緩應聲，「那這幾天，我就不過去了，免得增加孩子心理負擔。」

馮小鞏想說「不」，但此時，似乎沒有選擇。

「瑩瑩，今晚的月色很美……」馮小鞏仰頭看著天空。

婉瑩笑了，馮小鞏很少說些花前月下的句子，她知道，他想她了。

「我想你了……」馮小鞏說。

不知怎地，婉瑩聽到這句話，突然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