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方淮和意璇在暴雨夜被困
「至少表面上是忘了,以後你在二少面前也假裝不認識曲小姐,而且不要提起任何有關曲小姐的事情。」季然低沉地說,避免夏瑗趁人之危,她不能讓夏瑗知道戚方淮是被催眠了。
夏瑗半信半疑,但無論戚方淮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曲意璇,只要兩人沒有交集就好了,夏瑗把托盤遞給季然笑著說:「季助理早點休息吧,我找方淮聊聊天。」
季然干涉不了夏瑗靠近戚方淮,畢竟再過半個月兩人就訂婚了,戚方淮雖然被催眠了,但他可不傻,她一向對自家少爺很有信心,於是她沒多說什麼,跟夏瑗道過晚安后,端著咖啡就走了。
夏瑗抬手敲了門,聽到戚方淮的回應后她走進去,屋子裡燈光暈黃一片溫馨,照得坐在床上的男人俊逸如畫,夏瑗望著戚方淮那張精緻又不失硬朗的臉。心跳「砰砰」不受控制。
「還不睡嗎?」夏瑗坐在床頭,抬手放在戚方淮的胳膊上,過去她就很喜歡戚方淮,直到現在還沒變,雖然顧北城告訴她這人並非戚方淮,但看著一模一樣的臉,她還是心動不已。
戚方淮拿著文件的手頓了幾秒,目光落在夏瑗的手上,隨後平靜自若地拂開夏瑗,神色淡漠地說:「夏瑗,我們逢場作戲就可以了。」
戚方淮清楚地記得自己答應和夏瑗在一起的原因,為了救戚氏他和夏瑗在大眾面前做戲,私底下卻一丁點也不想跟夏瑗曖昧,他欣賞聰明的人,比如季然,但很反感夏瑗這種攻於心計的。
夏瑗臉色一白,人就是越得不到越不甘心,她雙眸楚楚地凝視著戚方淮問:「方淮,難道我們兩人就不能試試嗎?我們快要訂婚了,你是優柔的父親,我很愛你,你也愛我好嗎?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
「優柔是誰的女兒你心裡很清楚。」戚方淮無動於衷,他這人是謙謙君子暖男,並非中央空調溫暖所有人,他有自己的原則,跟夏瑗在一起只是權宜之計,總有那麼一天他會吞併夏氏和顧氏,不讓自己受任何威脅。
夏瑗沒有爭辯,突然伸出胳膊箍住戚方淮的脖子,湊過去就要吻戚方淮。
然而戚方淮的反應何其快?下一秒抓著夏瑗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響,在夏瑗的手脫臼后,戚方淮猛然用力推開夏瑗。
「砰」一下,夏瑗的腰恰好撞上床頭櫃的櫃角上,一陣巨大的鈍痛之下,夏瑗驚叫出聲,疼得漂亮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面色蒼白差點癱在地上,眼中的淚珠子不受控制大顆大顆地滾落而出。
季然剛返回來在外面聽到動靜,她推開門闖進來。連忙上前扶住站不穩的夏瑗,「怎麼了夏小姐?我送你去醫院。」
「距離這裡最近的診所開車也要兩個小時,大半夜的別折騰了,夏小姐沒有那麼嬌貴。」戚方淮的目光重又落到手中的文件上,若無其事地吩咐著季然,「讓客棧的老闆拿醫藥箱過來,簡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季然向來對戚方淮言聽計從,大概猜到剛剛發生了什麼,配合著戚方淮點點頭,季然就扶著受傷的夏瑗出去了。
其他人也聽到了動靜,林牧深和景又菡以及抱著恬然的曲意璇都從房間出來了,被人看笑話,夏瑗心裡屈辱至極,但也不是隨便遷怒於人蠻不講理的霸道主子,也只是推開季然,挺直脊背保持著高傲姿態走進自己的房間。
曲意璇蹙眉,這是什麼情況?好像戚方淮和夏瑗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恩愛啊!手臂間的恬然轉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幾個人,大概她覺得很好玩,忽然「咯咯」地笑起來,一下子緩解了僵硬的氛圍。
「這孩子真可愛。」景又菡的注意力被恬然吸引過去,伸手捏了捏恬然的臉,想起當年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突然間指尖一顫,她像是被嚇到般收回手。
曲意璇沒發現景又菡的異常,見她喜歡孩子,曲意璇要把孩子給景又菡抱,唇畔含著憐愛的笑,「剛滿月,她一點也不怕生。」
「可愛的都是別人家的,大半夜的逗什麼孩子,回房睡覺。」不等景又菡接住孩子,林牧深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領,像是拎著小雞一樣連拖帶拽地把景又菡弄進屋子裡,隨後「砰」一下摔上門。
曲意璇滿臉的吃驚,同身為影帝,林牧深的名氣不比戚方淮低,她當然認識林牧深,沒想到是個霸道總裁啊!
這時戚方淮門口的季然向她頜首,曲意璇笑了笑回應,抱著恬然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范淑琴回來時恬然已經睡著了,她走過去坐在床上,拉著曲意璇的手低沉地說:「意璇,姨母要回A市了。你先在雲南待一段時間,樓珏跡不會找到這裡。」
曲意璇點點頭,世界之大,她的容身之地只有溫哥華,但若是回溫哥華,很快就能被樓珏跡找到,在雲南這個遠離塵世喧囂的地方。樓珏跡估計大半輩子都找不到。
「我剛剛看到戚方淮了。」范淑琴突然說起這件事。
曲意璇的身子一顫,抿了抿唇對范淑琴解釋道:「只是巧合,他來這裡是拍戲的。我……」
「他的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關鍵在於你意璇。」范淑琴打斷曲意璇,臉色嚴肅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要忘記了是黛霓依讓我們家破人亡,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面也沒有見到。」
「若不是戚家,你原本應該跟那些名媛閨秀一樣每天山珍海味錦衣華服,我們母女怎麼可能失散多年,你受那麼多的苦?」范淑琴想到自己枉死在牢獄中的丈夫和晚景凄涼後來患病而死的親生父母,以及為復仇她放棄曾經豪門長夫人的高傲而委身於陸政行。
她失去了那麼多。承受著那麼大的屈辱和痛苦,范淑琴心裡又疼又恨,漸漸淚濕眼底,連忙背過身去。
「姨母。」曲意璇心裡很不是滋味,黛霓依把范淑琴一家害得那麼慘,就算她對親生父親根本沒有什麼概念,換成一個陌生人也會斥責喪盡天良的黛霓依,但戚方淮是無辜的啊!
「當年的事跟戚方淮沒有關係,我不會因此恨戚方淮,過去他們兩兄弟對我那麼好,我也恨不起來。」曲意璇語氣堅決道。
范淑琴氣得胸腔起伏,但又竭力壓制著情緒,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湧出來,「你不用恨他,我也沒讓你報復他。他們戚家權勢遮天,我現在一無所有,就算想復仇也不可能。意璇,我只是不讓你再和戚家人有任何牽扯,難道這麼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不能答應我嗎?」
「我……」曲意璇啞口無言。她確實已經和戚家人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答應不答應范淑琴沒有什麼區別,戚方淮也對她視而不見撇清關係了,以後就這樣吧!她誰也不惦記。
曲意璇腦海里浮現出回國后「戚方淮」待她的種種好,那天在梅林中的表白和天台之上花海里的求婚,一切全都變成了過往,她心裡痛苦不已,閉眼咬牙艱澀地應著范淑琴,「好,我答應。」
范淑琴伸手把曲意璇擁入懷中,撫摸著她的頭髮滿含著內疚道歉,「對不起意璇……」
曲意璇渾身僵硬任由范淑琴抱著,目光怔愣地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
夏瑗回到房間后關上門,猛然一下子癱在地上,脫臼的手臂下垂著,連抬也抬不起來,她疼得滿頭冷汗,喘息著幾乎快昏厥過去了,這時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來男人嘲諷的話語,「看來你是勾引沒成功了?」
夏瑗整個人一抖,抬眸一下子對上男人陰鷙的雙眸。他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燈光,把她籠罩在陰影里,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怒氣,驚得夏瑗差點從地上跳起來,顧北城怎麼會來這裡?
他進自己的房間有沒有其他人看到?如果被別人發現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他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這男人傻嗎?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顧北城等不到夏瑗的回應,伸手一把將夏瑗從地上提起來壓在門后,顧北城緊盯著夏瑗的胸口,眼睛里冒出了火焰。
她穿著白色的浴袍,脖頸往下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來,旖旎的風光若隱若現,恐怕裡面是真空的吧?大晚上的穿成這樣去戚方淮的房間,這女人就那麼饑渴嗎?
「夏瑗,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我沒有滿足你?行啊!現在我就讓你感受感受。」顧北城說著就把夏瑗身上的浴袍剝了,果真她裡面什麼也沒穿。
夏瑗生怕被人發現,臉色蒼白地推著顧北城拚命掙扎,可越是這樣,顧北城越想佔有她,最終夏瑗還是沒逃掉,被迫承受著狂風暴雨的摧殘。
顧北城貼著她的耳朵警告道:「我安排你嫁給戚方淮,並不是讓你出賣自己的肉體。夏瑗,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敢讓其他男人碰你,你就等著為自己的女兒收屍吧。」
夏瑗睜大瞳孔怒瞪著顧北城,優柔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怎麼能那麼冷血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明明只是把她當成洩慾工具,卻如此霸道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男人都這樣?
夏瑗心裡又怒又恨,但表面上不敢再反抗顧北城,閉眼任由男人為所欲為,到後來她只覺得自己的腰快斷了,沒支撐住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顧北城此刻才注意到夏瑗脫臼的手腕和腰后大片的淤青,他面色一變,連忙退出來整理好兩人的衣服,拍了拍夏瑗的臉語氣慌亂地喊著,「夏瑗,我送你去醫院。」
顧北城也不管是否會撞上戚方淮的人,抱起夏瑗打開門就一路走去樓下,來不及回答問他怎麼了的客棧老闆。顧北城把夏瑗放進車裡后,立即發動車子往診所疾馳而去。
第二天早上戚方淮幾人吃早飯時沒等到夏瑗,季然去樓上的房間也找不到人,客棧的老闆見狀告訴他們昨晚夏瑗被一個男人抱出去了。
男人?戚方淮抬眸看向對面的林牧深,劇組的其他人沒住在這裡,跟在戚方淮身邊的男人只有林牧深。
「那個女人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林牧深察覺到戚方淮審視的目光,他擰著眉宇有些不悅地澄清。
季然回來告訴戚方淮夏瑗的車子不見了,戚方淮遞給季然一個眼神,季然會意后給夏瑗打電話。
「夏小姐說昨晚她讓自己的助理過來送她去了醫院。」季然收起手機在戚方淮身側坐下來,不用戚方淮吩咐。她等會兒自然會查查夏瑗的助理。
戚方淮神情自若地用餐,眼角餘光瞥到一抹身影,他動作微頓,轉頭只見曲意璇抱著嬰兒走下樓,戚方淮揚唇跟曲意璇打招呼,「這位女士不如坐下來跟我們一起用餐。你照顧著孩子也不方便,我的人可以幫你抱一會兒孩子。」
聞言曲意璇渾身一僵,望過去便對上季然複雜的目光,同時耳邊迴響起范淑琴的話,曲意璇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了。」
隨後她讓老闆把早餐送到房間里,就抱著恬然回去了。
樓下的戚方淮擰眉看著曲意璇的背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對幾人說:「這個年輕的媽媽很怪。」
「她可能是害怕我們搶她的孩子。畢竟她是一個人帶孩子,防備深也很正常,往後我們盡量少靠近她。」季然面不改色地接道,本來這家客棧被他們包了,但老闆告訴她已經有一個客人提前預定了,她給雙倍的錢也不行,老闆很有原則。
結果沒想到這位客人是曲意璇母女,也不知道曲意璇什麼時候離開,如果真沒辦法了,她只能說服戚方淮換家客棧。
戚方淮沒多說什麼,像是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吃著早餐,季然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由於這部戲的女主是夏瑗飾演,夏瑗受傷了,沒辦法劇組只好暫停兩天開工,不等夏瑗從診所回來,戚方淮帶著季然三個人去了附近的幾個景點逛,直到晚上吃過飯四人踏著夜色歸來。
「你們回來了。」夏瑗正在等著戚方淮,看到人後她上前歉疚地說:「不好意思啊!因為我一個人而耽誤了整個劇組的進程,我沒什麼事,中午就讓助理送我回來了。」
夏瑗身側的助理彎身恭敬地問候戚方淮,季然看了戚方淮一眼,估計夏瑗已經和助理串通好了,老闆昨晚也沒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暫時他們也查不到什麼。
「回房間休息吧,好好養著。」戚方淮俊臉上沒什麼波瀾,吩咐季然扶著夏瑗去樓上,他淺淡的煙色眼眸一點點變得深邃,唇畔勾起笑意,側過頭低沉地對林牧深說:「先不要打草驚蛇,找個機會在夏瑗房間里裝上微型攝像頭。」
守株待兔,他們在這裡至少要待上半個月,那個男人能來第一次,想必很快還會現身,若是抓到夏瑗和誰有苟且關係,就是他反擊的時候了。
這兩天曲意璇的手機一直沒有開機,過著與世隔絕但愜意舒適的生活,范淑琴一大清早就離開了,臨走前給恬然買了足夠的生活用品。且往後范淑琴會吩咐曲家人再送來一些。
晚上外面下起了暴雨,曲意璇把門窗關緊,但恬然好像還是很懼怕這樣惡劣的天氣,一直在床上嗷嗷大哭著,而曲意璇不知道的是一個多月大的嬰兒已經會想人了,恬然哭鬧不止渴望爸爸抱她。
曲意璇使勁渾身解數哄恬然也不行,後來恬然發起燒,物理方法降不了溫,曲意璇看著體溫計上的39.5度,嚇得一張臉陡然褪去了蒼白,她連忙開機撥打救護車,但救護車趕過來至少需要兩個小時,曲意璇觸摸著恬然發燙的額頭,耳邊聽著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眼眶變得通紅,心中焦灼不已。
曲意璇沒再遲疑,穿上衣服后又把恬然包好,她決定自己開著車子去最近的診所,結果剛打開門就撞上戚方淮,曲意璇愣了幾秒。
「孩子怎麼了?」戚方淮就住在曲意璇隔壁的房間。聽見嬰兒的哭鬧聲很久沒止,估摸著出了什麼事,所以他過來問問,只是剛抬起手要敲門,曲意璇就抱著孩子出來了。
曲意璇回過神,「發高燒,我現在送她去醫院。」,忍著眼中的淚說完,曲意璇關了門就疾步往樓下走去。
外面下這麼大的雨,而且已經將近凌晨了。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怎麼能讓人放心?原本戚方淮不是多管閑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回頭看著曲意璇那抹纖瘦匆忙的背影,他鬼使神差地大步跟上去。
「等等。」戚方淮在門口順手拿了一把黑色的雨傘,伸手拽住要衝出去的曲意璇,「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曲意璇動作微頓,外面一片漆黑,樹木被大風吹得劇烈搖晃著,連頭頂的燈光似乎也一閃一閃的,戚方淮偉岸的身軀佇立在面前,忽然間曲意璇忘記了所有的是是非非,腦海里浮現出的全是這個男人對她的好。
「嗯。」曲意璇點點頭,轉開臉掩飾著自己湧出熱淚的眼睛。
戚方淮撐開雨傘遮在頭頂,聽著恬然的哭鬧,他擰著眉宇伸出手臂,「把孩子給我抱,你不方便。」
曲意璇遲疑片刻后把恬然給了戚方淮,戚方淮一手撐著傘,只用一條強壯的手臂就把恬然抱得嚴嚴實實,兩個大人和一個孩子走入雨中。
或許是戚方淮的懷抱太寬厚溫暖了,恬然竟然奇迹般不哭了。咬著自己的手指頭,仰著一張小臉動也不動地盯著戚方淮,眉開眼笑的,戚方淮一滴雨也沒讓恬然淋到,也盡量把雨傘往曲意璇那邊傾。
五十多米的距離,兩人很快到了戚方淮的車邊,戚方淮讓曲意璇抱著孩子先坐進去,他站在車門外為母女撐著雨傘。
黑夜中車燈的映照下戚方淮寬厚的左肩被雨水淋濕,他出來時只穿著白色的襯衣,可以清楚地看到精壯的肌肉,曲意璇坐進去后瞥了一眼,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一座山般屹立不倒,她驀然別開臉,心酸至極。
戚方淮發動車子往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恬然一轉到曲意璇的懷裡,又開始嗷嗷叫起來,握起的小拳頭在半空中揮舞著,晃動下金色的鈴鐺「叮鈴鈴」地響,顯得這個陰冷的風雨夜都溫馨了。
戚方淮一手掌控著方向盤,騰出另一手試探性地撫上恬然的腦袋,恬然跟見到獵物似的,反應極快地抓住戚方淮的手指,放到嘴裡咬著。
戚方淮愣了幾秒,揚唇忍俊不禁地笑著對曲意璇說:「你這個孩子真有趣。」
外面大雨傾盆,視線快要被遮擋了,雨刷一下下掃過擋風玻璃,密封的車子隔絕了外界「嘩啦啦」的暴雨聲,燈光不甚明亮,曲意璇看到戚方淮漆黑眼睛里滿滿都是寵溺和憐愛,心裡驟然一疼。她低頭壓著情緒若無其事地說:「孩子可能是想爸爸了。」
「是嗎?」戚方淮很想問曲意璇為什麼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孩子的爸爸在哪裡?但又覺得他只是和曲意璇見了幾次面,連曲意璇的名字也不知道,問多了不合適,他只好咽回脫口而出的話,瞥了孩子一眼說:「她的眼睫毛好長,是女孩子吧?」
「嗯。」曲意璇越來越發現戚方淮的反常,好像不是故意裝著不認識她,他這是怎麼了?
曲意璇擔心著恬然,一時間也顧不上那麼多,路上不斷地逗著孩子笑,路燈一盞盞閃過去,車子里很靜謐,只有恬然「呵呵」很歡快的笑聲,女人臂彎里抱著她,眉梢眼角全是憐愛。
戚方淮偶爾瞥過去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悸動不已,手下慢慢地攥緊方向盤。
戚方淮的車技很好,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最近的診所,伸手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和曲意璇一起走進去找醫生,所幸曲意璇在客棧時給恬然的物理降溫起了作用,恬然及時被送過來,醫生診治后並沒什麼大礙,給孩子開藥打針。
恬然始終沒有鬆開戚方淮的手,在戚方淮的逗弄下打針時她也只是嚎了兩聲,醫生收好注射工具,抬頭對戚方淮和曲意璇說:「你們是孩子的爸爸媽媽吧?外面下著雨,今晚不要回去了,也讓孩子住院觀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