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你告訴我怎麼辦啊,你每天都和冰寧萌待在一起,冰寧萌不能過於勞累,你每天有沒有制止過她,你眼睜睜的看著她每天玩到半夜,看著她天還沒有亮就爬起來跑步,你看著她不吃晚飯,你根本就從來就沒有制止過一次啊。」rose提高了嗓音。
此時此刻在病房內,冰寧萌的神志依舊不是很清楚,她的額頭上不斷的冒出細密的汗珠,醫生用手在冰寧萌的腰傷反覆的按壓,把x光掃描圖舉在眼前看了一段時間,微微的搖了搖頭。
「她的監護人是誰。」拉開門看著門口擠滿的人,眼睛掃視了一遍混亂的場景。
Rose和路易莎放開了對方,看著醫生,坐在一邊等待的工作人員也都紛紛的抬起頭,希睿靠在牆上轉過身。在這麼多目光的注視之下,醫生緩緩地說「我是一名醫生,對我的患者負責是我的職業要求,我必須要說,不管現在是什麼一種情況,絕對不可以在讓她跳舞了,她的勞損點非常非常的多,腰間盤也有突出,如果要是在繼續跳下去,不知道哪一點可能會癱瘓。」
陳葛欣在飛機起飛前的最後一刻才掛掉電話,直接疼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就光是這一句陳葛欣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克爾斯用大拇指反覆揉按著兩邊的太陽穴,秘書站在桌子前面拿著文件夾不知所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一定要,瞞住公司的董事們,冰寧萌必須要出道,一定要。」
秘書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要瞞住那麼多的董事,簡直就是一個天方夜譚的事情。可是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克爾斯這個人一直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平時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克爾斯會毫不猶豫的換人,甚至是巴不得換人,對於公司來說,一個現在無法繼續練習的人來說,幾乎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反而還要浪費公司的錢。但是這次克爾斯為什麼這麼堅決的一定要保住冰寧萌,甚至是要費盡心思瞞過所有的董事。
陳葛欣從克爾斯下午的態度之中早就明白的他的意思,冰寧萌一定要保住,不管發生什麼的事情,剛下飛機夜幕剛剛降臨到了這個城市,陳葛欣甚至是沒有過問克爾斯的意思,就直接聯繫了媒體的夥伴。
「我希望你們幫我放一個新聞。」「是一個有關我們即將出道的練習生的新聞。」「只是常規新聞,讓她提前出現在公眾視野里。」「規矩我當然懂,還是一樣的價格,熱搜榜也不要忘了。」「我一會把做好的文檔發給你。」掛了電話,陳葛欣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腦,開始製作明天的新聞,既然等不到發宣傳片,直接把冰寧萌的部分資料放出去,再花錢讓閑人們一點一點慢慢的放消息,神秘感保證的情況之下,還會增加圍觀群眾的期待,到時候一旦大家都知道了冰寧萌這個人,就是董事會鬧到了天上也不能阻止冰寧萌出道。這樣董事們會明白一放棄掉她,肯定會有新的公司邀請她,到時候簡直就是ND花大價錢給別人培養了一個人。把船推上河道真的是不走都不行。
冰寧萌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別拿著手機看著電影,靠在病床上柔軟的靠墊上,除了手上剛剛輸完液的針眼,沒有任何一點跡象可以表明她剛剛生過病,醫生可不會放任冰寧萌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時不時的過來查一次房,冰寧萌在這方面早就算是老江湖了,聽到腳步聲立馬以最快速度手輕輕的往枕頭下一滑,手機就飛到了枕頭底下,然後在微微的閉上眼睛,裝睡可真的是一門學問。冰寧萌當年也是練了好久的,現在才可以如此爐火純青,眼睫毛要微微的不時動一下,嘴要微微張開,誰睡覺會像一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躺著,這都是多年觀察得到的經驗。
「喂,醒了,別裝了。」過了幾分鐘冰寧萌有點等不及,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醫生待著么長時間還不走,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真是的,這一招也就騙騙不專業的人,看演技我看多了,什麼時候有小李子的那個演技在來給我演。」陳葛欣雙手懷抱著站在床邊看著冰寧萌。
冰寧萌微微的打開了左眼,看了一眼之後,徹徹底底的放棄了掙扎,畢竟自己的「親生手機」已經安安靜靜的躺在陳葛欣的手裡啦。
「知道了,還給我吧,沒它我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也得活,真以為等你快要出道的時候,手機還會在你的手裡嗎,你看看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怎麼還不老實啊。」陳葛欣恨鐵不成鋼的把冰寧萌的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嗷,知道了。」
「怎麼辦,你現在告訴我,醫生下的病歷你不會沒有看見。」
「無所謂啊,我看到這樣一模一樣的病歷無數次了,我這不還是好好的嗎。」冰寧萌看著自己的被子,低著頭避開陳葛欣的目光。
「是吧,現在還是好好的,所以所有的醫生都只是在誇大其詞而不是你幸運,冰寧萌,我不知道這次你還有沒有這麼幸運,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在這麼整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知道了。」冰寧萌微微的噘著嘴。
「好好休息,這個手機我先拿走了,別動什麼歪腦筋再買一部什麼的,這張會員卡里的所有錢是你這個月的伙食費,你的信用卡被我凍結了,買手機這種事情不可能了。」
「啊,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那我要是買衣服呢。」
「少來,我給你買。」陳葛欣把卡塞進冰寧萌的錢包里。
冰寧萌吐了吐舌頭,其實心裡卻又一陣陣暗暗的高興,陳葛欣不遠千里的從美國做將近十個小時的飛機過來看自己,就說明自己還是有希望出道的。
陳葛欣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讓冰寧萌好好睡覺就又行色匆匆的離開了。路易莎此時在旅館里左立不安,連自己開著水龍頭放著洗澡水的事情都已經忘了,等到緩過來的時候,洗手間里已經水漫金山。
看到陳葛欣走遠之後,冰寧萌從靠枕上一點一點的蹭了下來,平平的癱在了床上,剛剛用了止痛藥感覺不到什麼疼痛,這會兒藥效一點一點的消失,一點點增加的疼痛感讓彷彿要抽干她的血液一樣不停息的肆虐著。
「早知道剛剛就睡著現在也沒感覺了。」冰寧萌不知道在和誰賭氣,抓起枕頭扔了出去,門剛好被推開,直直的砸向了走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