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人自而醉
「夜王殿下如此好的身姿,風貌,自然是極好的。」
染朝辭看了看門口那些眼睛已經有些要黏在慕梓夜身上,幾乎都不能動彈的人,開口笑道。
「而且,王爺府內的犬倒是威猛雄壯的很,在蘇某這醉霄樓內是不是太過於隱其風姿了?倒不如王爺將它牽出去在大街上轉轉,相信能得到更多人的膜拜的。」
染朝辭看著把兩人嚇得不輕的藏獒犬淺笑開口。
雖然自己不想去管慕梓夜教訓人,撇一眼望著自己眼眸流蕩幽然的某人…但是如果有人要來報仇的話,而且是某個最近心情非常不好,便要其他人與他一起不好的人,還是最好不能讓他這麼得意猖狂,再得寸進尺的。
「唉,本王也想,不過本王府里的將軍一向不服本王的管教…唉,本王也拉不回它們……」
眨眨媚眸,絲毫沒有聽出染朝辭的「言外之意」,慕梓夜嘆了口氣悠悠說道。
「汪。」那兩隻吐著舌頭,烏毛髮亮的藏獒朝著慕梓夜叫了一聲,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便愈發地蹲在一樓的椅子中。
「咦,它們好像更加喜歡蘇掌柜你醉霄樓呢,」慕梓夜眼眸一亮,「說不定以後本王的將軍可是經常會造臨小齡兒你的醉霄樓呢。」
「嗯?是嗎?」染朝辭瞟著那兩隻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不時露出尖牙的藏獒,眼眸含笑反問。
「蘇某可不覺得它們喜歡這醉霄樓呢。」染朝辭趨步上前。
「吼……」那兩隻藏獒喉間發出低沉的吼聲,犬嘴張開,目光緊緊地盯著走上前的染朝辭,似有染朝辭再上前走一步,便要撲上前撕咬的趨勢。
「呵……」染朝辭笑了笑,便抬手直接向著那藏獒頭上伸去。
「蘇掌柜……小心吶。」
「蘇掌柜……」
門外的眾人看著染朝辭的動作不禁出聲,都有些倒吸了口氣,還有些人不忍看直接閉起了眼睛。
而慕梓夜身體一動,再看見染朝辭的動作時,便又一頓靠了回去。
「嗚……」那藏獒在染朝辭手下,不斷地發出沉沉的聲音,目光有些渙散,似愈發地暴躁一般。
「將軍!」慕梓夜身邊的護衛喊了一聲追到門口,因為那兩隻藏獒從醉霄樓的樓內奪門而出,將門口的人嚇得遠遠退開,便讓那兩隻藏獒跑得越來越遠。
「唉,看起來夜王殿下的貴犬真是不喜歡蘇某呢……」
染朝辭甩了甩手,看了看那已經看不影子的藏獒,搖了搖頭,表情「惋惜」,「唉,看來以後也難得一見了,真是有緣無份,可惜,可惜吶。」
可惜?那追出去的侍衛看著「無奈」地笑得的染朝辭,眼皮抽了抽。
那兩隻藏獒可是從小被王爺飼養,而且還通靈性,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便跑走。
「王爺……」侍衛看了看臉上依舊悠悠的慕梓夜開口,那兩隻藏獒可是王爺從小便養著的。
而且今天王爺的心情似乎不是特別好,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跑了便跑了吧…」慕梓夜支起身子,流瀉的墨發散在肩頭,「反正將軍識路,早晚會回來的。」
「本王今日還有些興緻,小齡兒,賠本王去雅間聊聊如何?」
「蘇某還有……」染朝辭開口。
「小齡兒,你手上是什麼呢……本王聞著怎麼有些刺鼻呢?」
在染朝辭剛想笑著拒絕時,卻被慕梓夜一把搭上肩頭,挑眸看著染朝辭甩了甩的手,輕笑一聲悄悄說道。
「蘇某還有事,」染朝辭頓了頓,臉色不變,「不過,既然是夜王殿下的話,那便是蘇某有幸了。」
「來人,開一個醉霄樓與夜王殿下尊貴身份最相配的房間,還有十八道最貴的酒菜輪流上一遍!」
染朝辭吆喝一聲,轉眸笑著看向身邊的慕梓夜,眼神在空氣中有些閃出火花,「夜王殿下,您可滿意?」
而慕梓夜則是眼眸流蕩一笑,便抬步向著樓上走去,「有美同游,不亦樂乎。」
而染朝辭目光微微掃過身後的幻櫻,便亦然趨步跟上慕梓夜的腳步。
「各位,為了彌補大家今日的損失,今日醉霄樓所有菜品只需半價。」幻櫻站在門口露出甜笑說道。
門口的眾人才眼眸一亮走了進來,醉霄樓一樓處便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景象……
而樓上……
「夜王殿下,這是在喝悶酒?」
看著半眯著眼,似在品酒,卻一杯接著的慕梓夜,染朝辭開口笑道,眼中卻是略微深沉。
印象中的慕梓夜從來都是掛著流蕩不羈的笑容,今天的慕梓夜從早上開始,便不正常……
「呵……」一聲輕笑從慕梓夜墨發遮掩住的面容下輕逸而出,一手撐頭,露出一張妖嬈的容顏,媚眸迷離,「本王就是在喝悶酒。」
慕梓夜袖中劃出一個碧玉海桐花的玉墜,清亮的玉在他白皙如玉般的手中襯得愈發的碧綠。
他摩拭著手中玉墜,半眯著的眼目光幽幽,「本王就是在為一個人喝悶酒。」
染朝辭看了看那玉墜不語,忽得想起了慕梓夜最初拿到這塊玉墜時的表情。
做這塊玉墜的時候,自己只不過是打聽了慕梓夜的喜好而已,卻是從未見過慕梓夜那般的神色,倒了一杯酒,「夜王很喜歡海桐花?」
「嗯……」慕梓夜的目光投向窗外,那裡正好有一群晚秋的歸雁排著隊盤旋著而去。
「海桐花很香……」將手中的玉墜放至鼻下,似是能聞其香,慕梓夜的目光變得深幽,似是陷入了思緒之中。
「還很……」慕梓夜轉眸,染朝辭對上他的目光。
「砰。」………
「夜王殿下,您這就醉了?」
隔著一臂之間的距離,染朝辭撐開一頭栽倒在自己身上,將要與慕梓夜緊緊相觸的胸膛開口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慕梓夜微微抬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染朝辭身上的氣息,半眯起眼,「尤其是為人而醉。」
「哦?」染朝辭自斟了一杯酒,「那蘇某便是最淡薄的那杯清酒,而夜王殿下是那最容易醉人的女兒紅才對。」
「那……」握住酒杯的手被輕輕的蓋住。
染朝辭一怔,偏眸卻是對上了慕梓夜清醒地沒有半分醉意的眼眸,「清配濁,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