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私愛
愛,常常是孤獨的,不被人理解。
奈何在遇到安然之前,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對於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的他來說,愛情就是個笑話。他身邊出現的所有女生都是他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但,偏偏就遇上了安然。
安然第一次與他見面時,身份是他當時的床伴林萌萌的閨蜜。但是想當然的,林萌萌是把他當作男朋友來對待的。偶爾的小禮物,小心思都可以看得出她對他很用心。
那天的見面是林萌萌一手安排的。林萌萌對他的解釋是他們在一起那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那一方的朋友,她認為有必要見一見。奈何對於小女生的這種要求向來不會拒絕,一來他對她們沒有責任,從心底里覺得這就是場遊戲;二來,他很多的獵物都是這種所謂的「好朋友把關」「閨蜜考驗」上得到的。而那些獵物很容易上鉤,並不會因為是他上一個獵物的朋友、閨蜜而拒絕鑽進他華麗麗的套子里。
他開車到學校去接她倆的時候就發現,一身紅裙的林萌萌身邊站了一個笑意盈盈的女孩子,她正在對著林萌萌笑。顯然,她並沒有精心的打扮,一身松垮的牛仔服,一頭亞麻色的長發,很像80年代的那些美女。等近了,林萌萌在介紹她時,他才知道她叫安然,是一個藏族女孩,來自四川,和林萌萌是同班同寢的同學。
他這才發現與化了精緻妝容的林萌萌相比,她沒有化一絲一毫的妝。但即便如此,她的面龐仍舊很白皙,眉毛仍然很俏麗,而嘴唇仍然有光澤。他在心裡笑,想著這個叫安然的女孩子還真是為她「閨蜜」著想啊,為了不奪去別人的風采,甘願自己平凡。不過,也不知道她們的友誼究竟經得起多大的風浪?他想要試一試。
對面的女孩子冷冷的打量著他,絲毫沒有剛剛的笑意。眼神里冷冷的透著淡漠。坐在副駕駛上的林萌萌一直找著自以為很有趣的話題與他搭話,而他在偶爾搭理她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透過後視鏡去看坐在後座上的那個女孩子。看著她一直往車窗外看,淡漠的眼睛沒有一絲浮動。他忍不住的想要探究她的內心。
等到了餐廳,奈何和林萌萌坐在一塊,而安然坐在了他的對面。他對這樣的座位安排很滿意。他正好可以細細的去觀察對面的那孩子,而不用顯得有多刻意。
「萌萌,你同學長得不太像藏族啊!」他以不經意的語氣淡淡的問。
「對呀對呀,很多人都這麼說呢!就連當初我見她的時候,也以為她不是少數民族呢!對吧,安然!」林萌萌朝安然眨巴了幾下眼睛,顯然是請求她多說些話,活躍下氣氛。
「是嗎?大概是我這一支的藏族區別於其他生活在草原上的藏族吧,我們一般都生活在河谷里,草場上的牛羊並不需要一直有人照看。又或者是我從小就在外面讀書,一直生活在外面,自然就少了很多本該有的民族特色吧!」安然淡淡說完,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水。
"唔,是嗎?可我認為很多民族的本性是不會隨著外在條件二改變的,不是嗎?"奈何問。
"當然,民族的本性當然不會改變。我改變的不也僅僅是外表,不是嗎?"他看到她眼裡的冷漠越來越濃,幾乎快要結冰。
幸好,這時服務員將菜呈了上來。他們自然而然終止了話題。
在開車搭載林萌萌去別墅的路上,他的眼前老是會浮現那個冷漠的臉。她很仔細的將肉、香菜、大蒜一一挑剔出來,幾乎是每夾一筷子菜就會這麼做,倒好像是她在訴說她對他所點菜的不滿。她在拒絕他要送她回學校時的決絕,彷彿他將她送回學校是多大一件侮辱的事。
即使身下壓著的是林萌萌,他腦子裡想著的卻一直是安然。那個女孩子的眉、眼、鼻、唇,老是在他眼前晃。
完事後,他衝到洗漱間用很燙很燙的水沖洗自己的皮膚。他在心裡說服自己:看來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新鮮勁頭已過,是該找下一個獵物了。
此後,他開始冷落林萌萌,開始在有意勾搭他的女生中流連忘返。看到幾百個未接電話,幾百條簡訊信息,他嘴角總是閃現一抹殘忍的微笑。
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套對付女人的法子:給她們送很貴重的禮物甚至是金錢,帶她們去很高檔的場所,滿足她們的虛榮心。但是,他不會將自己別墅的鑰匙給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為其中的女人去辦一張銀行卡什麼的。一旦他厭倦了,只需要不接電話,不回簡訊,不開門就萬事大吉。就算有死纏亂打的女人,也熬不過他內心的冰冷。最多兩個月,那些女人就對他徹底死了心,也徹底明白她們已經成為過去式。
林萌萌嘛,也絕對不會超過兩個月,就會從他眼前消失。至於他那個朋友,長得挺可人的,但太難搞到手,就算了。向來他對難搞的女人都不會去碰觸。
在他在花叢中難以抉擇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簡訊:你好,我是安然。能談談么?
他一下子跳起來,將他懷中妖嬈的女子摔了個狗啃屎。他沒有去管那女人的罵罵咧咧,也沒有理會狐朋狗友們的呼喊,急匆匆的回了家,換了一身沒有酒精混合煙味的乾淨衣服,才回簡訊:好啊?什麼時候?在哪裡?
其實這時候的奈何沒有意識到的是,他首先就輸了。
誰先動了認真,誰就輸了。
等了半個小時,在他都有些焦躁不安的時候,手機響了:明天中午12點,還是在上次那家店見。放心,就我一個人。
他怔怔地看了這條簡訊半天,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不必這麼著急的。
奈何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朝身後的床躺下,心中是久違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