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插曲之目擊者
郭噯在那個美麗如藍的星空里感到了徹骨的寒冷。開車離開村子的時候其實才夜裡十二點過後,不過在這個村子里似乎顯得特別的晚。
在回去的路上,郭噯的腦子裡一直環繞的都是嘰嘰喳喳的聲音,那些亂糟糟的事情就像是亂麻一般團在他腦子裡,越解越混亂!
回到住的地方后,郭噯連鞋子也沒有脫,就直接躺倒在自己冰冷的床上了,將眼睛一閉,他像是陷入了重度昏迷一般,腦袋裡都是白天黑夜裡顛倒黑白的話語。
郭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他是在第二天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因為做警察的原因,郭噯一直有個習慣,就是永遠將自己的手機鈴聲調到最大以免錯過了那些需要警察幫助的人。
他看了看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
「啊,你就是那個要找當年曉得那件事情的人說?是不是?是這樣子的,我叫鍋子,當然我是不曉得當年發生了個啥子事情啊,但是喃我曉得有一個人曉得。而且可以保證他說的話絕對是真的,當時案發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聽到電話那端的消息,郭噯一下子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其實就算這個人說的話是假的,就算他是坑蒙拐騙的人,郭噯也絕對會想要去見一見他說的那個目擊者的。畢竟只有了解的夠多,他才能更準確的做出判斷。
「哦!對了,其實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是騙子哈,其實我跟到你們局裡頭的那個『王醫生』是認識的,還有好幾次合作。所以你也曉得,找人辦事的話,那個經費我們還是該好好先商量下!」
「錢不是問題!只要你提供的信息有用,錢肯定是少不了你的。那你看待會兒六點左右的時候方便見一下面嗎?順帶著也吃個飯。」郭噯恨不得立馬就去見電話里所提到的那個知情人。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你來這邊這麼久了,天水高中肯定曉得的嘛,我就在學校門口擺攤攤,賣洋芋土豆的。你直接過來找我就行了。」
郭噯立馬從床上起來,隨意的用帕子擦了一把臉后就開車前往天水高中。
鍋子的確是很顯然的一個人,在校門口那麼多的小攤子裡面郭噯一眼就認出了他。首先是他那個浮誇的寫著「鍋子土豆」的燒烤架子,一點也沒有做生意人的那種精打細算、節約成本之感,相反他那個架子顯然是與眾不同的,材料用的怎麼樣不知道,但是那爆炸式的噴繪確實夠引人注目的。
其次便是鍋子本人。要不是看到他親自在招呼顧客,認真的烤著炸著薯條,大概所有的人都不會把他看成是做生意的小販,而會將他看成欺負小販的黑社會組織人員,認為他正在收這些小販的保護費。他那一身在外人看來烏七八糟的紋身此時正正大光明的露在外面,也許是因為太過於靠近要燒烤的熱源,即使在這麼冷的天氣里他也依舊穿得很是薄弱。而他那根粗粗的差不多有小拇指粗的金鏈子(雖然不知道真假),寸頭,粗橫的眉毛以及一臉的橫肉,更是將他生生刻畫成了電影里最經典的黑社會人士。
他一見到郭噯,就將自己手裡的活交給了身邊的夥伴。而他則大方的招呼郭噯坐下,並開口:「說實話,我老遠就看見了你,並且一眼就看出你是局子里的人。哈,你可別以為我在吹牛,我看人可准了,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
說完后,他「啪」的打亮了火機,點燃了他手上的煙頭。
「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我現在來就是想儘快的見到你說的那位知情人。當然你們辦事的規矩我也懂。在價錢談好后,我會先預付給你一半的錢,如果那位知情人提供的線索有用的話,我會將後面的錢一次性全部給你!」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
在談好價錢並支付了一半以後,鍋子將自己的生意攤子完全的交給了他的夥伴,而後便帶著郭噯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子里穿梭來去。
在路途中,郭噯才了解到原來鍋子的父親爺爺都是靠賣土豆起家的,而且都是在這個中學的門口賣土豆啥的小吃。可以說,他們家完全就是靠著這些學生來養著的。不過鍋子從小就很愛看香港那邊的警匪劇,沒想到後來沒有考上大學沒有當上警察,不過卻也和警察有了些關係,就是幫住他們尋找有用線索。當然這不是免費的,是有償的!
而對於此次他們要去見的那個知情人,他也是信心十足。原來,這位知情人是一位六十多歲的雜掃工,現在已經完全的退出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而他把工作的最後二十年時間都全部的投入到了天水高中。也就是說他在天水高中待了二十多年。而也許就是因緣際會讓他目擊了整個事件。
等到了知情者吳大爺的家中時,吳大爺和他的老伴正在自家50多平米的住房內吃晚飯。鍋子和郭噯在等兩位老人將飯吃完后,開始正式的了解當年的整個情況經過。
「其實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還是比較嚇人的,因為當時我已經做了將近三十多年的雜物人員,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一般在學校的時候我們起來的都比較早,基本上天剛麻麻亮(微亮)我們就起來了。那天是星期六,好多學生子都回家了,一般剩下的就是住校的和馬上就要高考的那些。所以說人還是比較少的。
本來我就是負責掃地啊啥子的,學校裡頭的樹葉子落的特別的多,恰恰那天又在下雨。不過剛開始的時候,這邊的雨下得還是比較小哈!但是我肯定不高興啦,因為這樣子的話其實很耽擱我的工作呀!那些垃圾跟到樹葉子都叭在地上,很難得掃起來,特別的費力氣。
結果就在我掃啊掃,罵啊罵的間隙,我看到房子頂頂上,就是學生些上課的那個樓頂上好像是站了一個人。我也就看了一哈,以為是哪個學生娃娃清早八十的就起來看書,認真的很,努力的很。所以也就沒有更多的關注。
結果等我把那一條路都掃完了,她還站在那裡。這個時候,雨已經下得很大啰,不過亮了一些。我都是穿的雨衣、戴的草帽在掃地,但是我看到那個娃娃好像是啥子都沒有,雨傘也沒打,雨衣也沒有穿,我就有點奇怪。
我本來是想喊下她,喊她先去穿件衣服再來背書啥子的。不過,我眯縫著眼睛仔細的瞅了一下,好像發現她手裡頭也沒得書,背上也沒得背書包。我就想肯定是她在耍嘛,肯定就是跟到朋友啊同學啊或者老師的關係沒有搞好,然後就想淋淋雨,清醒清醒嘛。
結果等我把升旗台前頭的地也掃完后,她還站在那兒的,一點也沒有動。我看雨是越下越大了,又覺得她也是比較可憐潵,就說想上樓去勸她下來。然後有啥子事情嘛慢慢解決,不要著急。反正意思就是先喊她下來嘛!
於是我就開始慢慢的往那登(棟)樓走,結果哦,我剛剛走到半中央就看到她站在了那個樓頂房子的邊邊牆上,好嚇人哦!你想一哈,下雨那麼滑,一不小心肯定就要從樓頂上掉下來的啊!所以我趕緊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就喊嘛,喊她不要站在那兒,太危險了。
但是,她其實是背到我的,就像是個大蝴蝶那樣子張開了雙手很像是一雙翅膀。我也不曉得她聽沒聽到我的喊聲。不過,反正她最後也沒有聽我的,就從那個樓上跳了下來,就生生的砸在我的前頭。
哎喲,你是不曉得,那個時候雨下得特別的大,天又剛剛亮,學校裡頭是一個人都沒得,雨水的聲音又打得嚇人。把我是差點嚇死了。
我趕緊跑了過去,就看到雨水把她身上留下來的那些血啊腦花啊通通的都在沖淡,慢慢的就和雨水混為一體了。我摸了哈她的呼吸,當時就曉得肯定是沒得救了。也是,畢竟還是九樓高的嘛,咋個可能不死嘛!但是畢竟也是一條命,而且又那麼年輕,當時想的還是要趕緊叫那個120來救人。
問題就出在這兒,我一直都沒得手機,學校裡頭又沒得一個人,所以我只好趕緊往老師些辦公的那登樓跑。幸好當時一進們就看到天天都早到的一個老師,於是我們就趕緊跑回去了,守到那兒。當然也是報了急救車和那個110的。
後頭的事情我反正就不曉得了。不過這種事情無論是發生在哪個學校都不可能讓其他人曉得嘇,肯定都要藏著掖著的啊!反正我估計最後的事情也就是用了一些錢不了了之了。
不過,在後來的幾年裡頭,我一直在回想這件事情。我隱隱約約覺得其實當時在那個學生娃娃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不過因為她們都站在高樓上,然後死了的那個女娃娃剛好就站在邊邊上,我就看得比較清楚嘛!但是另一個,因為站在裡頭,我就沒有看到,等那個女娃娃跳下來,我又趕緊跑去找人了。所以恰恰就給了她時間離開,而且就算她本來在那兒,但是雨又那麼大,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痕迹都沖跑了,哪裡還找得到人嘛!
這件事情,我是越到後頭越覺得可疑。不過,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要找到當時的那個人恐怕是不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