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相冊

chapter 11 相冊

顧薄年瞬間轉身,一切都發生在頃刻間,一件衣服呼啦啦從五樓掉下來,不,那是個人!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人群,使勁渾身力氣擠了進去,警察大聲驅逐,推搡,好不容易鑽進人群里,拿著小相機狂按快門。

頭頂一片混亂,一隻手拉著她,把她拖了出去。

顧薄年道:「你拍到了嗎?」

林澤道:「拍到了吧。」

顧薄年道:「我去採訪當事人……」

她跑向引導處,周圍全是記者,警察抱著被劫持的小孩下樓出來,小孩的媽放聲大哭。

林澤馬上又是連按數下快門,說:「這裡交給我。」

顧薄年擠進記者圈裡,打開錄音筆,聽隊長扼要說幾句經過,卻絕口不提狙擊手的存在,心裡已經大概有了這份報道的側重點。

現場來了輛救護車,攝影機,記者又一窩蜂地湧上去。

「走吧。」林澤說:「別去擠了,沒什麼意思,給你看拍的照片。」

林澤收起三腳架,邊走邊給薄年看。

林澤抓拍到的正是殺人犯被擊中的瞬間,胸□出一蓬血花,掛在陽台上,繼而帶著血掉了下來,連著數秒內墜落的過程,全部清清楚楚。很藝術,但太過血腥,怕是不適合作為新聞配圖。

「社長,你平時愛好攝影嗎?」顧薄年問到。

「嗯。」林澤點點頭。

「你說這照片能不能……」

「嗯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到時候做個組圖吧……」

繼續往後看,則是人質母親蹲在地上,接過警察抱著的小孩,她滿臉淚水轉頭的瞬間,那張臉上既充滿了感激與驚喜,又分明地顯示出未曾完全消逝的恐懼與擔憂。那是一張表情非常複雜的臉,小孩則把頭埋在母親的懷裡。警察只出現了一個肩膀,一隻手,戴著白手套,躬身時露出警徽,陽光柔和的光暈從斜角落下。

顧薄年很是驚訝,林澤拍的這張照片足夠表達出所有自己想說的內容。

「社長……」

「叫我林澤就好。」林澤打斷她。

「啊好。我想說……嗯你拍得很好。」顧薄年被打斷後有些茫然。

「謝謝。」林澤沖顧薄年一笑。

林澤的笑容和穆淮遠溫如水的笑容不一樣。林澤的笑容猶如七月的陽光,耀眼,熾烈,彷彿全世界都能被他照亮,這是專屬於少年的笑容,眼裡滿是驕傲,閃著夢想的光。

林澤:「我現在要去家裡,把照片洗出來,你和我一起吧。」

顧薄年:「洗照片?不去照相館嗎?」

「照相館太慢了,一般都要等個兩三天,到時候大家都看膩了便不願意看我們的了。」

顧薄年點點頭,「嗯,也是。可是……你家還能洗照片……」

林澤說:「我爸以前開過一個照相館。」

顧薄年:「欸真的嗎!我小時候也想開個照相館,我覺得看著形形**的人們來到我的照相館里,讓我記錄下他們那個時候的狀態、情緒是一件很偉大的事……」薄年看了眼林澤,「很傻吧……那時候……」

林澤看著顧薄年,微微揚起了嘴角,他一直以為顧薄年是那種清高,不易相處的女孩,但現在不是的,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樂於和別人分享。

其實,顧薄年不善於將自己的想法分享於他人,她很在意別人的想法。就比如對穆淮遠,她不敢輕易的展露自己的想法,她擔心自己言多必失。但是在林澤面前她卻願意講這些。甚至覺得和林澤成為朋友也很不錯。

也許,這就是對待朋友和暗戀之人的差別吧。

林澤:「你等會兒和我一起去洗照片吧。」

顧薄年:「好。」

林澤的家很整潔也很溫馨。林澤的爸爸正看著報紙,媽媽在打掃清潔。

「爸媽,我回來洗照片,這是我同學。」

「叔叔阿姨好,我叫顧薄年。」顧薄年禮貌的說道。

「你好你好。」林母慈愛的說道。林父輕輕點頭示意。

「哎呀,這還是小澤第一次帶女同學回家呢~」

顧薄年一愣,尷尬的對林澤說:「……你怎麼不告訴我……」

林澤沒有回答,帶著顧薄年走去洗膠捲的暗房。

窗戶前全用窗帘遮著,繩子上夾著一排照片。

顧薄年好奇地看著,已經少有人用機械相機了,她說:「現在不是都用數碼了嗎?」

林澤笑道:「復古相機比較有感覺,洗照片也是一種樂趣,這是我爸當年用的。」

顧薄年點點頭。發現桌上放著一本相冊。「我可以看看嗎?」她指著相冊問道。

「嗯。你去外面看吧,有光,我在這裡洗照片。」

顧薄年靠在門上,翻開相冊。

?拉薩的雲,麗江的天,九寨的水,婺源的花,蒼山的雪,洱海的月……這本相集就像是中國的縮影,每一張照片下面都配了一句話,字跡飄逸洒脫,怪不得人們都說字如其人。而最令顧薄年震撼的是:還有墨脫!西藏墨脫,那個不通公路,只能靠雙腳行走的地方……林澤居然還到過那裡。

顧薄年扣上相冊,林澤剛好出來。門一拉開,顧薄年便因慣性向後仰,林澤也是一驚,迅速接住薄年。

顧薄年連忙從他懷裡站起,「那個……你開門也不說一聲……」

「拜託,我哪兒知道你靠在門上……」

「咳,照片洗完了?」

「恩差不多了,要晾乾,我明早拿到學校去。」

「嗯。」

「走吧,回學校。」說完便走到客廳告訴他父母他回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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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年顧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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