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風采

寒風乍起，爬山虎的葉子慢慢枯黃，在寒風中墜落，露出蒼勁的枝條，女孩一身黑色勁裝，正用刀子慢慢切著盤子里的牛骨，用餐環境不能說不好，安靜優雅，角落裡還放著輕緩的鋼琴曲。但是正在吃飯的女孩似乎沒有什麼胃口，用叉子不住的戳面前的食物。

南夕自然沒有什麼胃口，自從那天她和亞瑟鬧矛盾以後，兩人就再也沒有什麼交流，就算有，也是一些極簡單的通知，答案往往都是「嗯」「好」之類，南夕想道歉也沒辦法，只能把話放在心裡。她估計亞瑟不是一般的記仇，最近還是不要去觸亞瑟的霉頭比較好。要是那傢伙一個不高興……她跑不過亞瑟也打不過亞瑟，不是找死是什麼？

「最近你狀態不好。」慕容子羽拍了拍亞瑟肩膀。「怎麼了？」

「我沒事。」亞瑟埋頭擦槍。

「實在不行就回去好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慕容子羽說道，他有點擔心，亞瑟的情況並不樂觀，一周前他就該回去了，但是他強撐了這麼久，一定有什麼理由。

「招進來的新人不怎麼樣。」亞瑟道。「當初你就該把我喚醒。」

「當時你情況不穩定，生命體征還比較弱。」慕容子羽道。「你不應該這麼早就出來的。」

「等我解決了新人的事就回去。」亞瑟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要是他不服軟，慕容子羽很可能強行把他塞回地下實驗室，再出現起碼也要兩三個月。

「我現在好很多了。」亞瑟挽起袖子給慕容子羽看他手臂上突出的血管，淺黑色的血管不住的跳動，慕容子羽伸手去按亞瑟的脈搏，眉頭總算舒展了一點。

「不能拖太久。」慕容子羽警告亞瑟。「不然到時候你發病了怎麼辦？」

「放心，應該能支持很久。」亞瑟道，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拿起抗凝血劑給自己打了一針。劇烈跳動的血管這才逐漸平息，從表皮下方消失。

「實在不行就吃幾粒。」慕容子羽把藥盒遞給他。

「知道了，愛操心的老大哥。」亞瑟笑著接過藥盒。

「我要是不管你們誰管……」慕容子羽無奈道。「再亂說我就指點一下你的格鬥。」

「不用，我現在就去訓練。」亞瑟當即離開。

「這小子最近太不正常了……」慕容子羽盯著亞瑟的背影喃喃自語。

「今天的任務就這些，明白了嗎？」夏燭嚴厲的說道。「別妄想會有什麼僥倖，你們都是從戰場上過來的，應該明白槍械的精準度有多重要，沒有達成目標的……」夏燭手心中細小的冰藍色的蝴蝶飛旋。「中午留下來繼續訓練，我親自指點。」

南夕快速跳進掩體，細細的檢查著手中的沙漠之鷹有沒有故障，突然頭皮一緊，南夕慍怒地回頭看，亞瑟就藏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臉的與我何干，南夕忍住了沒發作，心裡卻早已認定，一定是這缺德的傢伙偷偷揪她頭髮，看在上次她還惹亞瑟生氣的份上，暫時不和他計較。

「準備好了嗎？」慕容子羽大聲問道。

無人應答，這時候出聲就相當於暴露自己的位置，鬼才會幹這麼傻的事。

慕容子羽雙手雙槍下垂，慢慢的沿著場地巡查，南夕一陣緊張，趕緊做了幾個深呼吸壓住心跳，這種時候心慌就完了，一定會被慕容子羽第一個覺察，作為天驕學院的排名第一，慕容子羽的槍法無人敢懷疑。

「小傢伙們。whereareyou?」慕容子羽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突然抬手就是一槍！

南夕條件反射的想跳起來躲避，卻被亞瑟按住，子彈擦著他們頭頂掠過，射進身後的草叢。

「你差點被發現。」亞瑟低聲道。「這是子羽哥經常用的手段，要是你真的跳起來或者躲避，子彈就會真的打中你，有時候應該趴下。畢竟我們不知道他會怎麼射擊，是直接射擊我們還是引誘我們出來。」

「真是……」南夕已經說不出話來，天驕學院的第一名果然深不可測。

慕容子羽像是察覺了什麼，向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現在我們怎麼辦。」南夕問亞瑟，亞瑟慢慢的向後爬，示意南夕跟上。

慕容子羽再度抬槍，六發子彈彈道平行，呼嘯著飛來。

「現在趕緊跑！」亞瑟拔出腰間的刀打飛兩顆子彈，一個滾翻又躲開其餘的子彈，草叢中嘩啦啦一陣響動，南夕知道他們已經被發現了，再隱藏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他的子彈也不難躲嘛。」南夕不以為然。

「這只是訓練而已，子羽哥當然用不著展示自己的最高水平，不然你躲都沒辦法躲。」亞瑟抬槍還擊，慕容子羽看也不看，右手槍一動，亞瑟射出的子彈都被同步抵消。

「還不快跑。」亞瑟帶著南夕向訓練場邊緣撤退。「天驕學院改裝過的沙漠之鷹的射程起碼四百米，趕緊跑，千萬不能進入子羽哥射程範圍，用驚鴻步。」

南夕的驚鴻步練得並不是特別好，她進天驕學院沒多久，自然比不上亞瑟這從小練習，但是亞瑟並沒有丟下她，而是在她身後一點。

「保護新人也算我的義務。」亞瑟道。「你只管跑就好。」

「子羽哥……不會追上來吧？」南夕還抱著一絲希望。

慕容子羽動了，完全看不出他是怎麼越過那麼多障礙的，只見一道黑影閃轉騰挪，他們之間的距離迅速縮小。

就在此時，其他地方的人也都動了，槍響聲此起彼伏，紛飛的子彈全部飛向慕容子羽，這樣密集的射擊，幾乎避無可避。

銀亮的光芒突然閃過，乒乒乓乓的撞擊聲接連響起，子彈與刀刃急速碰撞，慕容子羽憑著驚鴻步以及自己的刀術，硬生生躲過了一輪彈幕。他西裝袖口滑出兩把刀，上面還留著幾個淺淺的彈痕。

夏燭看著，滿意的點頭，這群孩子的時機把握的不錯，不過慕容子羽實在太強，他精通的不止是槍法，刀術在天驕學院也是無人可比，而驚鴻步就算不是他們之中練的最好的也是數一數二，南夕實在低估了第一名。

「他為什麼這麼厲害……」南夕有點語言失真。

「因為他是第一，無人可超越的第一。」亞瑟道，順便又揪了一下南夕頭髮。「現在，我們是第一名的獵物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