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重新開始
同樣的教室,同樣的課桌,同樣的書本類似的題目,卻不是那些人了。早上慢跑在操場,我會想這個時候,小逸是不是又該跑去教室開門了?中午下課鈴剛響,這個時候他該又在往食堂狂奔了。晚自習了,他總要在教室多呆會兒。
"徐墨瑾!"正趴在課桌呼呼大睡的我被生物老師大聲叫醒,言語中帶著怒氣。
"老師!"我忙站起來。
"你這樣子"他走到我旁邊,又自認為很瀟洒的一轉身,"你看看你,頹廢的跟失戀沒人要,看透凡俗要遁入空門的人一樣!什麼都還沒做沒有體驗過就要消積對待一切,你對得起你正值青春最美好的年華嗎?"他這句話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火辣辣的,卻是真理!有多少想青春再來一次,我回來了,我卻過成了什麼樣!
"對不起!"我低頭,難過的說道。
"知道就好,這麼聰明的頭腦,你的時間更是比黃金珍貴。"他轉身走向講台,"我知道你成績不錯,那不代表你就可以停止學習了,你還可以去學那些你還不知道的東西。你坐下吧!"
"謝謝您的教導,我會謹記的。"然後我就真的去學了許多東西,報了不少培訓班。什麼學舞練氣質,學武強身健體,書法修身養性,最後報的書法班,被老師無情的拒絕,寫了幾天他直搖頭,說我更該去學國畫。
一切都進行的那麼順利,生活被忙碌佔滿,書本作業,培訓課作業,晨練夜跑,我忙的跟被抽打的坨螺。這樣倒讓我少了時間胡思亂想,那些過往的悲傷,也明顯更少侵入我的夢鄉。
我趴著算題,累了起來伸個懶腰。講台擁著一堆人找老師解答問題的,小逸也是愛問問題的,經常跟老師關係不錯,我則認為反正不懂的老師總會講的,從來不問,也不愛講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逸常常站在上面沖著我笑。之後我們在一起了,他說高中那段暗戀可把他折磨的夠嗆。
"徐墨瑾,你有什麼問題嗎?"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老師注意到我發獃的樣子。
"王老師,我沒有什麼問題。"我趕緊說道,然後旁邊同學輕輕拉了拉我的衣服。
"他不是王老師,這是李老師,數學老師才姓王,你連老師姓都記錯,你完蛋了。"旁邊的同學小聲對我說道。
教室立刻一片死靜,然後只見講台上老師臉色很不好,嘴角抽了抽,扶了扶眼鏡,"既然沒問題那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直接去我辦公室找我,上課時間我都在那裡。"老師前腳剛出,教室便沸騰起來。
"連老師的姓都敢叫錯,太牛了!"
"我們班的狂人啊!"
"哈哈,看那個四眼還敢那麼自以為是,知道自己在我們眼裡狗屁都不是了吧!"
"徐墨瑾,你也太過份了吧,都半學期了你還不記得老師的名字,不記得就算了,你別亂叫行不行。"班長小姐走過的來大聲對我說道,氣得臉頰紅撲撲的,要不是她總看我不順眼,或許我也會覺得她慎怒的樣子很美,她可是好些男生心中的女神。
"那有什麼,我只記得他們的性別。我會去跟他道歉的,不會連累到班上。"倒不是因為班長小姐,是我知錯。
然後便又是一陣唏噓,高興班長小姐出醜的偷笑,班長小姐的狂熱粉絲怒氣沖沖。我無所謂的走出門,找李老師道歉。下節課是自習,完全不用擔心,踩著上課鈴,走道上一會兒便沒人了。
"那個班長丫頭和好多男生搞曖昧。"禪禪從口袋爬出來說道。
"今天後面課桌同學的桔生被老鼠吃了,那個老鼠不會是你倆呢吧?"我反而問道。女孩子總喜歡享受眾星拱月的感覺,會使點手段守住自己現在的位置非常正常。放在以前,我肯定不會相信有這些手段什麼的,更不信高中就有這些心機、玩弄之類的,但現在該學會去看這些了。
追下樓梯沒見到李老師,又不知道他辦公室在哪兒,無奈又往上走,發現他居然在二樓一個教室外面。
"李老師,剛剛非常對不起,我…一時口誤,就把您姓叫錯了,還請您不要介意。"我低頭道謙說道。
"李老師,魏老師在等您過去了。"
這聲音,就像一根閃電刺入我的腦海里。
"逸甄,你跟魏老師說我們馬上過去,小鄭還沒下課。"他看看裡面教室,對小逸說道。
"這位同學是有什麼事嗎?我剛剛好像聽到什麼口誤,叫錯老師您的姓了。"
我低看頭不敢講話。
"沒事兒,徐墨瑾,你也快回去上課吧,老師是不會介意學生犯點小錯的。"李老師說道,我如釋重負。
"不過犯錯了也要懲罰才是,不然以後還會犯的。"小逸壞笑說道。
"逸甄,你別嚇唬她了。你快去上課吧,別耽誤了。"李老師說完,我趕緊快步走開。
"你看你把她嚇的。"背後李老師說道。
"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是她自己膽小心虛吧!"小逸回答。
走過轉角,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我逃也似的往教室跑。心虛,可不就是心虛嗎?
第二天,天灰濛濛的看不清遠處,像往常一樣在操場跑步,跑到一圈半的樣子突然聽到小逸的聲音,四處望沒看見人,應該是自己腦子太亂,產生幻覺了。
"徐墨瑾。"聲音在觀眾台,一抬頭,小逸笑吟吟看著我,雙手撐在鐵欄杆上,手裡還拿著什麼,見我也看到了他,揮揮手跟我打招呼。
"嗯?"我皺眉,嗯了聲,沒說話。
"天天在這兒跑不累啊?"他輕描淡寫,轉過身背靠欄杆,"上來!"像是命令,我本可以轉身就走的,身體卻像服從命令般的走到他面前。他笑吟吟的,一副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覺。
"給你。"他把手裡一張疊好的紙條給我,我接過,打開,居然是一封情書。
"徐墨瑾,我喜歡你,從來沒沒見你笑過,希望我是那個能讓你展開笑顏的人。"後面還留著電話號碼,後面一個被塗掉了的名字,從字跡來看,寫這封信的人我不認識,很陌生。被小逸這樣看笑話,心裡很不舒服。
"別誤會,這是剛剛那小子的,咦?剛剛走了已經。我看他站在這裡,手裡拿著這個,一直看著你,很痛苦的樣子,於是我毛遂自薦幫他代勞了。"小逸笑著說道,"然後順便還看了一下裡面的內容,是嗎?你都不怎麼笑的嗎?"他彎腰低頭看著我的臉。
"神經病,我跟你認識嗎?還給你,你愛要自己拿著。"我將信丟到他身上,頭也不回走了。
"怎麼又遇到這小子,真是太討厭!"禪禪氣呼呼的說道。
"嗯嗯!"晶晶現在也能說些簡單的詞語了。
"我也覺得他很討厭!"我恨恨的說道。
"徐墨瑾,我怎麼覺得有一雙惡毒的眼睛正在盯著我們呢?"禪禪說著從我肩膀上縮回口袋裡。
"不會吧,我又沒得罪誰,這大清早的不多睡會兒,來用惡毒的眼神看著我,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我不以為然的說。儘管我有時候也懷疑過,有人恨我恨的要死,甚至將我推下深澗之中,但那也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儘管我想不出有這麼一個恨我的人。
"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禪禪帶著點擔憂說道。難道,真有人這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