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八十七章

明瑜聽到聲響，依然面朝內躺著，其實她心中仍糾結不已，此前她跟青瑤發乎情止乎禮，最親密的舉動便是親吻，也是克制的，情動濃時情不自禁，今日終於要破了那層禁忌，怎可能沒有感觸。不管蕭靖遠後宮有多少女人，他是皇上，有三宮六院天經地義。而她不同，女人要三從四德是古訓，守貞更是第一要緊，何況她還是皇后，天下女人的表率，無論她跟青瑤的感情有多真摯，都是不容於世的，死後恐怕要下煉獄。可是她捨得放棄嗎？青瑤就像那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已經送至跟前，她能忍得住誘惑？光想到青瑤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就忍不住動情。她進宮十四年，除了頭兩年跟蕭靖遠夫妻恩愛，後來一直活在痛苦、壓抑和寂寞之中，直到青瑤進宮，才讓她如死水般的生活有了生氣，那樣的可人兒，男人女人都為之動心。得知青瑤侍寢的那一刻，她猶如被刀割被油煎，簡直痛不欲生，她在意的，在意青瑤的第一次被男人奪去，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的丈夫，她恨啊，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青瑤獻媚爭寵，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怪不了旁人，只能獨自承受這種痛苦。現在她終於可以擁有青瑤，可是以後呢，她還能忍受青瑤在男人身下承歡嗎？

明瑜矛盾極了，偏偏生出一股子邪火在身體內流竄，只覺又悶又熱，意志力也越來越薄弱，當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隔著衣衫遊離在她的後背上時，所有想法頃刻間都拋諸腦後，什麼皇后，什麼將來，此刻只想隨心隨性，當青瑤的手鑽過她的臂彎，覆上那一團時，明瑜整個人麻痹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由著那作亂的手解開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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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發出一聲嘆息，她頭一回享受到做女人的快樂，那種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待平復后，青瑤才想起來，心疼的問明瑜：「累嗎？」明瑜病好後身體依然很單薄，先被她無度索取，又反過來取悅她，真是難為明瑜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已嘗到甜頭，恨不能以後夜夜尋歡，青瑤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明瑜的身體調理好，為了明瑜也為了自己。

明瑜的確有些累了，被青瑤攬在懷裡，頭貼在她心口，心裡無比的平和和滿足，希望這一刻永遠停住，和青瑤長相廝守，再不要回到那個充滿爾虞我詐的皇宮。明瑜感觸道：「瑤兒，如果我們能帶著如月離開皇宮該多好，我不做皇后，你也不要做德妃，只做最普通的老百姓，找個世外桃源，織布耕田，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青瑤心中卻不以為然，她以前好歹也是方家庶出的小姐，方家又是大戶人家，她過得也就那樣，她娘親的一生更是顛沛流離，嘗盡世間冷暖。明瑜未出閣時，是方府嫡出大小姐，受萬千寵愛，進宮后從太子妃做到皇后，處處高人一等，怎體會到最底層百姓的艱難，再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世外桃源那也是皇上的，她們一個皇后，一個德妃，想要避世簡直痴心妄想。明瑜本就不善爭寵，生女后，更是多愁善感，所以才說出這番不切實際的話來，後宮的女人哪那麼容易獨善其身，何況她高居后位，即便她無害人之心，卻有大把人眼紅她的鳳冠。青瑤以前爭寵實為形勢所逼，如今為了明瑜、如月和平兒在宮中平安活下去，恐怕恩寵不夠，德妃，位分還是低了些。然而不想侍寢，又想讓皇上寵她，倒是有些難辦。

「在想什麼？」明瑜見青瑤半晌不說話，抬頭問道。

青瑤沒有將心中所想告訴她，心存希望總比心如死灰要好，正如景陽所說，她比明瑜更加適應宮中生存，那麼，所有的惡事就由她來做，讓明瑜保持那份良善吧！青瑤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嘻嘻的說：「我想要你。」

明瑜：「……」想說，「你不累嗎？」到底什麼也沒說，任由青瑤不知疲倦的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