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出手 下

「既然你這麼不想喝，本小姐也不會為難你。」喬殷苒淡淡地說道。

聽喬殷苒這麼說，青芙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奴婢謝過大小姐。」直接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有什麼好謝本小姐的？」喬殷苒聲音中的涼意更甚，「是因為你知道這葯裡面有毒所以沒喝覺得慶幸嗎？」

撲通一聲，青芙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原本放下去的心又直接提了上來。

喬殷苒將葯碗放到了桌子上，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青芙，悠閑地坐到了椅子上，「青芙，本小姐現在給你機會證明你是清白的，葯就在桌子上，你喝了，那你還是娘親身邊的一等丫鬟，如果你不喝——」喬殷苒故意拖長了聲音，「你不喝本小姐也不為難你，但是連主子的話都不聽的丫頭，留著也沒什麼用，本小姐會讓管家給你重新安排好的去處。」

青芙看著桌上的那個碗，額頭上的汗水直冒，她不能喝那個毒藥，但是她也不能被趕出去，自己要是被趕出去了，大少爺肯定不會要自己了，可是自己已經是大少爺的人了，就算不再當別人家的丫鬟，也不可能再嫁人了，更何況自己知道二夫人和大少爺那麼多秘密，難保自己不會被他們滅口，大少爺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那麼狠心，又怎會對自己留情呢。

喬殷苒看著青芙的眼珠子在一直轉動，也不說話，她知道青芙在思量，在衡量自己的得失。

青芙還是不死心，「大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自己那麼小心，大小姐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會知道，青芙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喬殷苒的嘴角輕勾，她還在還在試探自己，「青芙，本小姐再給你一次機會，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屋子一下子變得很寂靜，寂靜得有點可怕，如果說上一刻青芙心裡還抱有一絲慶幸，這一刻，她已經相信喬殷苒知道自己下毒的事情了。

終於，青芙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神色突然也變了，不再是剛剛的畏懼，現在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奴婢知道，大小姐已經知道是奴婢做的了，奴婢願意告訴大小姐幕後是誰指使奴婢做的，但是大小姐要保證奴婢能夠安穩地過下半生。」

殷藍依看了半天，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眼裡有點驚訝地看著青芙，原來自己一直在身邊放了一顆毒藥。

喬殷苒輕笑，「這是本小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保證你後半生安穩？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後半生安穩的話嗎？」

青芙雙唇緊咬，喬殷苒的話很正確，自己確實沒有資格說安穩兩個字了，而現在，自己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喬殷苒了，「只要大小姐能放了青芙，青芙自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青芙看著喬殷苒，眼裡全是期待，彷彿喬殷苒就是她的救世主，而實際上，現在在她的眼裡只有喬殷苒能救她了，雖然，喬殷苒此刻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青芙眼裡全是淚水，到了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一邊哭一邊磕頭，自己剛剛想著如果坦白是誰在背後指使自己的，大小姐會滿足自己開的條件，但是明顯是自己衝動了。

看著青芙這個樣子，喬殷苒的眉頭皺了皺，特別是看著青芙額頭上已經出血了她還在使勁磕頭的樣子，喬殷苒想到了自己以前，若是在自己絕望的時候有一個人拉自己一把，該有多好，只是，青芙是罪有應得，如果不是自己重活了一次，接下來要死的就是自己的娘親。

「你起來吧，以後，就在外院打掃，記得，這是本小姐給你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你後面的人會不會幫你，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表面上是放過了青芙，其實是喬殷苒不想打草驚蛇。

「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青芙臉上全是感激，只要還在丞相府，自己就不會被餓死。

「你出去吧。」喬殷苒擺了擺手，讓青芙出去。

等青芙出去之後，喬殷苒將葯端到了殷藍依的手上，「娘親，你先喝葯，喝完葯，我再慢慢給你說。」看著殷藍依眼裡全是疑惑，喬殷苒開口說道。

殷藍依一口氣將一碗葯給喝完了，「苒苒，我的葯，是不是你換的？」這半個多月，喝的葯和之前的味道完全不一樣，而且自己的身體也感覺舒服多了。

開始殷綠告訴自己是大夫換了葯，現在想來，應該是自己的好女兒做的事，而殷綠也是知道的。

喬殷苒點頭，「是我換的，娘親，你不要怪綠姨，是我讓她保密的。」

「藥方是哪兒來的？」殷藍依繼續問道。

喬殷苒心裡早就準備好了答案，她就知道，殷藍依肯定會問，「是九親王府上的鬼醫配的葯，我在您之前的大夫那兒問了您的病症，告訴了鬼醫，鬼醫就給您配了葯，我把之前您服用的葯的藥渣拿去給鬼醫看了，才知道有人下毒，是綠姨發現青芙在您的葯裡面動了手腳，我今日才想試探一下，沒想到真的是她。」

一口氣，把自己之前在心裡想好的話都給說了，其實這話有破綻點，就算是鬼醫，也要把了脈才可能開方子，不過，這個破綻點，殷藍依和殷綠都不會發現。

殷藍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苒苒，既然如此，為何那麼輕易地放了青芙，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她真的想不到有誰要害自己。

喬殷苒就知道，還有後續，自己還有準備，「其實，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九親王這麼多年一直等著您，自然拒絕了很多姑娘，其中有一個姑娘知道了您和九親王的事情，覺得是您的原因，九親王才拒絕了她，所以收買了青芙，讓她給您下毒。」

殷藍依半信半疑，「苒苒，這件事情，是他幫你查的？」

喬殷苒點頭，「這是自然，不然我怎會知道這些，雖然那個姑娘存了禍心，但是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嫁出去之後被丈夫毒打，公婆不待見，她也算是受到了懲罰，您現在也沒事，所以，九親王也打算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