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奇口袋張天印
黑裙妹子現在換了一身白衣,看到她,我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啞巴啦,信息里的甜言蜜語都不會說啦?」妹子很流利的說了一句完整的話,打消了我以為她是啞巴的疑慮。
我說:「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好稱呼你。」
妹子走過來,用手指點了我鼻尖一下:「我叫聞心,聞氣味的聞,人心的心。」
聞心,這個名字帶著懸疑靈異的味道,不可否認,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名字。
苦苦追尋的,一旦到了眼前,我卻有點手足無措。
聞心走過來蹲下,把黃紙疊成元寶狀,放到火盆里。
聞心的手很靈巧,動作很熟練,疊出來的元寶有模有樣,不一會所有的黃紙都燒完了,她把木雕裝到盒子里,小心塞進背包,又把背包背到她肩膀上。
她提起火盆,告訴我火盆不能帶回家,把兩個火盆拿到小廣場的銀杏樹下面。
就像懶漢看著妻子做家務,我心裡泛起了無限甜蜜,結果我聽到聞心在銀杏樹旁慘叫一聲,一步步後退著,好像遇到了恐怖而又危險的東西。
我連忙跑過去,銀杏樹下走來一個人,長袍大褂,鼻樑上貼著創可貼,正是那晚被我一拳打倒的中年人。
中年人對我一拱手:「在下三清弟子張天印,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三清是道教所尊的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所以道士或者俗家弟子都自稱三清弟子。
人家不記恨我打他,說話還這麼客氣,江湖規矩我懂,我也拱手還禮,告訴他我叫懸烏,聞心這個時候躲到了我身邊。
張天印咳嗽一聲,說:「懸烏者,天上太陽也,這個名字能夠壓制你天生的陰氣,肯定是得道高人給你起的。你的生日是楊公十三忌之一,對不對?」
我確實是正月十三出生,正月十三是楊公十三忌第一忌,加上我爸在火葬場工作陰氣纏身,我爸說我天生是個半路夭折命。
我十三個月大的時候,老是發高燒,差點燒死,醫院查不出原因也看不好。
我爸得到彭城名醫甘星海的指點,抱著我去了魯省,在海邊的嶗山,找到一個老道士,跪求老道士救我。
經過苦苦哀求,老道士才答應,先是給我起了一個懸烏的名字,然後念著咒語在我天靈蓋拍了一掌。
一掌拍過,老道士大喝一聲「懸烏何在」,我響亮的答應一聲,一問一答之後,我站的穩穩的,病好了。
我爸謝過老道,把我帶回家。我高中畢業,本來是能進殯儀館工作的,但是我爸堅決不同意,給我找了一個木雕的生意。
前兩年,我木雕生意剛剛有點起色,我爸突然一病不起,離開了我。
嶗山道士救我這件事,是我爸死前跟我說的,聊齋故事一般,一直是我心裡的一個疑問,現在有張天印的點破,我有點信了。
原來我以為張天印是猥瑣大叔,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個有修行的道士。
張天印指著聞心說:「她是一個借體上身的女鬼,那晚我提醒你小心,沒想到你的名字經過高人念咒開光,所以沒被她害死,不過你能躲得了一次,未必撐得過兩次三次,你要是再跟她鬼混,死期就不遠了。」
聞心扯扯我的衣角,小聲說:「他想抓住我,把我製成一個玩偶鬼供他害人,你千萬別信他。」
對面的張天印長袍飛舞,嘴裡高誦道號。
身側聞心體香瀰漫,在我耳邊吐氣如蘭。
我該相信誰呢?
看我遲疑,聞心趴在我肩頭輕聲的啜泣,說我是個偷心賊,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話。
還說世界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覬覦女人的身體,追求時奉若珍寶,得到后棄之如敝履。
聞心一邊控訴,一邊用拳頭打我後背,當然,她的小拳頭對我來說,不疼反而有種快感,這不光是憤怒,更是撒嬌。
漂亮女人撒嬌,對男人來說,絕對是勢不可擋的生化武器。
我最痛恨兩種人,一種對朋友言而無信,一種對女人始亂終棄,我怎麼會是自己討厭的第二種人!
想到這裡,我把聞心拉到我身後,抱拳對張天印說:「道長,那晚我打你一拳,現在我給你道歉,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奉上香資叩頭謝罪。至於我女友,這應該是個誤會,你是不是搞錯了?」
看聞心這麼害怕,我不敢輕敵,那晚我一拳打倒張天印,可能是他低估我這個曾經的街頭鬥毆行家,所以才被我一擊命中,失去抵抗力。
現在張天印有備而來,自稱是三清門下,說不定有一些旁門左道的法術,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所以我才對張天印這麼客氣。
張天印聽我這麼一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小子,看你兩眼炯炯有神,怎麼在美色面前這麼迷糊,你就不怕被這個女鬼吸光了精血,變成一具乾屍?速速讓開,我今晚就要收了這個女鬼。」
張天印稱呼我小子,這有點不像修行之人的作風,而且他否定和命令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
再說聞心怎麼可能是個女鬼,那晚在賓館,她絲絲肌膚,摸上去那種順滑的感覺,不是一個女鬼能夠給我的。
張天印看我還不讓開,急的跺腳:「你知道剛才火盆的火苗突然升高,後來這個女鬼一句話,火苗又正常了是怎麼回事嗎?那是接收你紙錢的鬼魂,想要警告你,結果這個女鬼怕被揭穿,一句話把那個鬼魂趕跑了。」
對呀,剛才小超那個火盆火苗一冒多高,聞心在我身後一句話,火苗又正常了。
還有,黃毛知道我跟聞心滾床單了,對我說對不起,最後還叮囑我不要再找她了,難道聞心真是女鬼?
想到這裡我看了聞心一眼,試圖從她身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聞心就像能讀懂我的想法一樣,把我推到一邊,說:「說什麼要娶我,說什麼我是你的人,現在人家幾句花言巧語,你就開始懷疑我,我看錯你了!」
聞心說完,兩眼一閉,把兩隻手對著張天印一伸,說:「來吧,這個男人把自己的女人交給你處理了,動手吧,或許死對我也是一種解脫。」
張天印看聞心束手就擒,很是高興,嘿嘿笑著,兩隻眼睛放光,從身後摸出一根麻繩,慢慢向這邊走過來。
那晚我在聞心身上,到了雲雨之巔巫山頂峰,我確實說過要娶她,後來發信息也說過她是我的人了。
聞心這幾句話就像一把通紅的火鉗,一下子插我心上。
我頓時豪情萬丈,繞過去擋在聞心身前,大義凜然對張天印說:「就算她是女鬼又如何!是女鬼我也認了,我的女人,誰也別想動。」
張天印拿著麻繩都快走到我面前了,看我又護著聞心,張天印收起麻繩,從背後又摸出一個口袋,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小子,這個女鬼很危險,你自己送死就罷了,等她吸完你的陽氣,還會死很多人。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給我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我活著也沒意思,有什麼招你儘管使出來,我領教一下你的道家拳腳功夫。」
聞心聽我這麼說,很感動,趴在我背上,兩隻手輕輕摟著我的腰,我就像裸露在陽光下的冰棍,差點化了。
我兩手握拳,心裡盤算著,武俠小說里那些武當派全真教的功夫,不會是真的吧。
張天印看著我說:「別以為拳頭硬我就怕你,現在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張天印說完把手裡的口袋倒過來對著我,我心裡一下揪緊了,他肯定是要放什麼厲害的法寶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