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蒲扇吹出卷地風
安天營身上布條纏成的衣服,很像埃及法老死後的殭屍制服,應該就是他的保護甲,我手裡的小獅子,就是專門針對殭屍定做開光的,說不定能夠破開安天營的保護甲。
我試了一下風向,然後隔著黑霧牆,把小獅子對著安天營的頂門扔了過去,安天營還是看著尹大夫老伴,沒有發覺我的動作。
那個小獅子只要碰到什麼物體。機關就會自動打開,然後裡面的香灰就會噴出來,碰到香灰的殭屍,會被燒成飛灰。
我不求這個小獅子能夠滅掉安天營,只要能夠干擾他一下,讓尹大夫老伴能夠趁機逃脫就好。
在獅子快要落到安天營頭上的時候,我在心裡祈禱,安天營千萬不要因為小獅子突然砸到頭上,一時慌張扣動了扳機。
我這份擔心是多餘的,安天營槍口沒動分毫。單手持槍另一隻手伸出來往頭上一撈,不偏不倚,穩穩的把小獅子抓在了手裡。
安天營轉臉看了看我,鄙夷的說道:「看這獅子,明顯是非洲獅,你拿這非洲大草原上的畜生,來打我這東方古國的法師,你想想,能管用嗎?哈哈哈哈,沒文化,真可怕!」
這老傢伙喜怒無常,我怕激怒了他會傷害尹大夫老伴,雖然我最怕人家說我沒文化,但是還是忍著沒有出聲,等會只要形勢逆轉。看我打不死你。
「把娃娃交出來,我可以看在以前朋友一場的情分上,放了在場的所有人。」安天營一揮手扔了小獅子,招呼一聲,那十幾條黑影把尹大夫老伴團團圍住。
「只要我能過去,安天營不足為懼。」尹大夫悄悄對我說。
我想了想,下定決心說:「尹大夫,是不是我的血能沖開黑霧?是的話我現在割腕,然後甩出去打開黑霧,這樣能迅速衝過去,行不行?」
「不行,這黑霧牆這麼厚,你血流光也不夠,假如八爺在就好了,這些黑霧都是流散的鬼魂,八爺出手就能收了。」尹大夫說完,眉頭緊皺。
我回頭看看,露露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我連忙喊她,安天營聽到我的聲音。對我喝道:「閉嘴!」
我不敢再喊,安天營又對尹大夫老伴說:「范大小姐,我數三聲,你要是不交出小娃娃,我可就要開槍了。我這桿槍,是巫術煉製的金屬打造,子彈也是特製的,是人,一槍下去一個大窟窿,是鬼,一槍下去讓她魂飛魄散,你就不要抱著僥倖心理了。」
安天營說這些話的時候,露露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的身後,把一把破扇子遞給了我。然後指著黑霧牆,做了一個扇的手勢。
我看看手裡的扇子,就是那種老電影里農村乘涼用的大蒲扇,上面油膩膩的,還破了好幾個地方,扇起來估計會漏風。
黑霧牆的高度也就到我胸口,我把手壓低到腰間,這樣安天營就看不到我的動作了,我用扇子對著黑霧牆使勁扇了扇。
不知道露露從哪裡找來的這把扇子,對付這孤魂組成的黑霧牆效果奇好,在扇子扇了幾下之後,那個黑霧牆裡現出一個人頭,五官也漸漸顯露出來,是一個麻木的表情。
看到這種場景,我用力使勁扇了幾下,這個時候,安天營已經開始計數了,剛剛數到一,我又快速扇起來。
尹大夫也看到我的動作,手裡掏出一大包東西,趁著安天營不注意一下往那個黑霧牆裡出現的鬼頭上扔了過去。
那一大包就是鬼計粉,本來鬼計粉只能對付零散的鬼魂,但是這個時候,黑霧牆裡面的鬼魂已經現了真身,鬼計粉應該能起到作用。
鬼計粉落到黑霧牆裡那個鬼頭臉上的時候。安天營數到了二。
那個鬼頭嘴一張,把鬼計粉含在了嘴裡,鬼計粉在他嘴裡炸開,把鬼頭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這個時候,安天營數到了三。但是尹大夫老伴毫無懼色,還是用菜刀指著腰間的口袋。
安天營嘆了一口氣,沒有開槍。
尹大夫老伴賭安天營不會開槍,因為那樣會打碎那個袖珍娃娃;安天營賭尹大夫老伴不會用自己性命做賭注去保護一個毫無瓜葛的小娃娃這場賭博中,處於被動劣勢地位的尹大夫老伴贏了。
尹大夫老伴真有膽氣,我兩次見到她,沒見過她說過一句話,難道是個啞巴?
安天營依然單手持槍,另一隻手對著尹大夫老伴豎起了大拇指:「范大小姐果然穩如泰山,這證明當初我追求你。眼光是對的,不過現在這個局面,咱們總要找到一個平衡的辦法,打破僵局對不對?」
看到安天營不敢開槍,我膽子大了起來。停下手裡的蒲扇,用小刀劃破右手中指,對著鬼頭鼓起來的腮幫子上一彈,一滴血正巧落到鬼臉上。
應該是我的血和鬼計粉裡應外合起了作用,那個鬼臉五官一陣扭曲。顯得很是痛苦,發出一陣尖厲的嘯叫,接著整個鬼頭一下裂開。
尹大夫長槍急點,裂開的鬼頭在槍尖下消失不見,我又加大力氣快速扇風。無數孤魂組成的黑霧牆,很快被小小的蒲扇扇的消散開來。
我先尹大夫一步,對著院子跳了過去,安天營也發現了這邊的變化,手裡的散彈槍一個變向,對著我就開了一槍。
我根本沒有想到躲閃,因為我的動作肯定沒有子彈快,所以下意識的用手裡的蒲扇一擋,至於能不能死裡逃生,這個要聽天由命了。
謝天謝地,手裡的蒲扇突然變大,正好遮住了散彈槍射出來的攻擊扇面,我摸摸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再看看手裡的蒲扇,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一條條的在風裡晃著,還冒著藍煙,我能拿住的也就是一個把手,把手還燙的厲害。
我一把扔掉燙手的蒲扇把手,手裡的小刀飛了過去,對著安天營露出的眼睛扎了過去,安天營上膛之後來不及對我開槍,先用槍頭打掉了我的小刀。
等到他的槍口剛剛對準我,尹大夫的長槍已經到了,正好插在安天營的槍眼裡。然後用力一送,長槍槍尖把那把散彈槍的槍管插得四分五裂,從一根管子變成了一朵花。
長槍槍尖再往前,那個散彈槍就變成了一堆零件灑落在地上,安天營撒手扔了槍柄,慌忙退後幾步。
怪不得尹大夫跟我說只要他能衝破鬼霧,打倒安天營不再話下,他手裡的這桿長槍,真的神乎其神長槍都這麼厲害,那神弓呢?
怪不得連鬼差都怕神弓!神弓現在在聞心手裡,她要是用來作惡,那可怎麼辦?畢竟沒有我,她偷不走神弓。
安天營後撤的時候,那十幾條黑影突然暴起,紛紛跳向尹大夫老伴。個個伸出枯瘦的手爪子,去抓尹大夫老伴口袋裡袖珍娃娃。
尹大夫老伴人沒轉動,但是胳膊動了,刀光圍著身邊轉了一圈,好幾條枯瘦的手臂落到地上。滾了幾圈,變成了一根根枯黃的骨頭。
丟了手臂的黑影很快併到其他黑影身上,重合在一起,變成一個更高大的黑影,現在離的近了,我發現這些黑影就像真正的影子一樣,飄飄忽忽的,就連臉上也是一團黑,看不到五官。
現在形勢逆轉,尹大夫、尹大夫老伴、我和露露站在一邊,安天營帶著剩下的七八個黑影站在一邊,尹大夫長槍入神,他老伴這把菜刀也很厲害,就憑他們夫婦,我們也比安天營有勝算。
我悄悄走到尹大夫老伴身邊,從她口袋裡捧出那個黑布包裹的袖珍娃娃,然後遞到露露手裡,露露的眼淚嘩啦啦的下來,手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眼光很慈愛。
安天營看到孩子捧在露露手裡,眼裡放出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