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時然氣個半死,恨不能立馬就進去手撕了呂綠茶,可她遇到個致命問題:她進不去公安局……
時然跟看門大爺好說歹說,大爺就是不讓時然進去。時然正糾結,就聽身後有人喊自己:「時然?」
時然回頭,就見許立朝自己迎面走來,一臉的訝然:「你來找寧遇?你這是收到消息了還是湊巧撞個正著?」
時然聽許立這話,像是在指呂金夏來採訪的事,但為了不暴露劇透手環,時然還是裝傻道:「什麼撞個正著?」
「沒什麼,」許立哦了聲,笑得幸災樂禍,「你是來接寧遇下班的吧?走,我帶你進去。」說罷,許立就一邊攬著時然往裡走,一邊給看門大爺打了聲招呼。
這次,看門大爺沒再阻攔時然。時然跟著許立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公安局,直到刑偵大隊辦公室門口,許立這才住了腳,掐著聲道:「人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時然配合許立地壓下聲來:「你不進去?」許立就差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幾個字刻在腦門上了,不進去怎麼圍觀吃瓜?
許立挑眉,「裡面婊氣衝天,我怕我進去控制不住打人。」說罷,許立才拍了拍時然的肩,語重心長道,「這男人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進去好好收拾收拾你家寧遇,姐姐支持你。」
話說完,揮揮手,瀟洒地轉身走了。
時然目送著許立走遠,也拐進寧遇辦公室。一進屋,就見寧遇正站在電腦桌前收拾東西;而旁邊角落,呂金夏正埋頭坐著,不知道在幹什麼。
寧遇見女朋友突然從天而降,駭了一大跳,但面上還極力端著,面色如常道:「你怎麼來了?」
話一出口,寧遇就後悔了。他這話問得……怎麼就跟做賊心虛似的,沒事也被說成有事了。
時然回寧遇一個蜜汁微笑:「幹什麼,不能來啊?」一邊說,一邊就優哉游哉地走到寧遇跟前,啪的一下,爪子搭在了他胸前。
寧遇看著胸口被蓋出來的五爪印,蹙了蹙眉,卻是敢怒不敢言。時然把寧遇的大衣當擦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乾淨手上的奶茶后,這才一臉無辜道:「想著天冷,專門給你買了奶茶,可沒想到來的路上漏了。」
寧遇:「……」奶茶好像洗不掉吧?這件大衣算是廢了。
時然話說完才扭過頭來,像是剛發現呂金夏地咦了聲:「這不是呂小姐嘛?怎麼這麼巧你也在這。」
寧遇:「呂金夏是報社編輯,最近報社要做個關於刑警的專題,所以她來採訪。」
時然瞪眼:我讓你回答了嗎嗎嗎!
這頭呂金夏見時然叫自己,也抬起頭來,「是,過來做個專訪。」
不知道為什麼,呂金夏的眼圈看起來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這樣啊,」時然莞爾,「那報道出來,呂小姐一定要通知我們。」
「一定。」
寧遇聽著時然和呂金夏這麼你來我往,只覺心驚肉跳,看向時然道:「不是說要去買菜嗎?我這邊已經弄好可以下班了,走吧。」
說罷,寧遇就要去拉時然,誰料時然胳膊一閃,躲開道:「急什麼?」
時然指指寧遇的胸口,「就算要走,也得把大衣上的奶茶洗乾淨再走吧?」
寧遇聽出時然想要跟呂金夏單獨聊聊的意思,欲言又止,最終默默瞄了眼呂金夏,還是轉身出去了。
這頭寧遇前腳剛走,後腳呂金夏也挎著手提包站起來:「社裡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麻煩你跟寧警官說一聲。」
時然看著呂金夏慢慢走到大門口,這才不慌不忙道:「不是社裡有事,是家裡有事吧?」
呂金夏腳步倏地一頓,扭過頭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呂小姐不明白?」時然彎眼,「哎,我聽說呂小姐家好像今天搬家吧?只是……你自己不去幫忙卻跑到這來勾搭別人男朋友,反倒叫黃雲晨去幫忙,這好像有點不大好吧?」
呂金夏的臉色變了三變,這才瞪大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家今天搬家的?誰跟你說的?黃雲晨?」
時然挑眉:「呂小姐關注的重點好像錯了吧?我怎麼知道你家搬家的重要嗎?重要的是——麻煩呂小姐以後離別人男朋友遠點,明白嗎?」
時然說這番話時,柔聲和語,甚至全程面上都含著笑,可饒是如此,還是臊得呂金夏不知所措。
呂金夏訕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面說,一面就要往外走。
時然攔住呂金夏的去路,笑嗔:「看來呂小姐的語文不怎麼好啊,行!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就講得再直白點。麻煩呂小姐以後不要再糾纏寧遇,也別再打著工作的名義接近他。今晚回去,我也會督促著他該刪你聯繫方式刪你聯繫方式,該拉黑你拉黑你。」
「你——」呂金夏氣得雙眼通紅,時然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少在這裝無辜扮可憐,這招也就對黃雲晨管用。呂金夏,我今天正式通知你,別覬覦別人的東西。以前我不搭理你是覺得你不配,可沒想到你這麼給臉不要臉,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我男朋友——」
時然話說到這頓了頓,再抬起頭來,眸子已漸漸冷下來:「別再讓我發現第二次,不然我讓你以後想婊都婊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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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遇再回來時,呂金夏已經沒了蹤影。寧遇瞄了眼正在玩手機的時然,挑眉:「走了?」
時然沒好氣地嗆回去,「被我嚇跑了。」一回來就關心呂金夏去哪兒了,寧大隊長還真是會憐香惜玉啊。
寧遇苦笑搖頭,耐著性子解釋:「我要是回來一句不問,你又要說我是做賊心虛了吧?」
時然戳屏幕的食指微頓,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寧遇見女朋友的情緒鬆動,忙又道:「其實很早之前,呂金夏就說要來採訪做專題,我一直都沒答應。這次她是直接聯繫了局裡,領導出面給我們下達的任務,要我們接受採訪,你說我能怎麼辦?」
這麼說,倒是她無理取鬧咯?時然這麼一想,越發懊惱,啪的一下把手機拍在桌上,「是!你是迫於無奈,身不由己,所以你就有理由撒謊了是不是?」
寧遇聞言抿了抿唇,道:「時然,我們回家再慢慢說,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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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在單位吵架的確影響不好,時然還是乖乖跟寧遇回了家。一到家,寧遇就看到飯桌上的兩菜一湯,不禁眼眸一亮,「你炒的?」
與此同時,頭頂的幸福值也叮鈴叮鈴地往上漲。
系統大叔揶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寧遇已經漲了18點幸福值了!可見你平時到底有多懶!不就做頓飯居然把他感動得稀里糊塗的。」
時然這會兒心情不好,沒工夫搭理系統大叔,徑直跑到床邊就直接歪了上去。稍時,她就感覺腰被人環住。時然還堵著氣,用胳膊肘撞寧遇道:「別碰我!」
寧遇沒言語,只把手機遞到時然跟前,半強迫地塞到她手裡:「拿著。」
「我不要,」時然忸怩,「我拿你手機幹什麼?」
「你自己看。」寧遇把手機調到通訊錄黑名單,時然只見呂金夏的微信赫立其中。
時然怔忪之際,就聽寧遇沉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傻子,你真以為像呂金夏那種人,你警告她兩句,說些狠話,她就會善罷甘休不糾纏我了嗎?」
聞言,時然翻過身來瞪著寧遇,寧遇就像知道時然想什麼,舉雙手道:「首先聲明,我沒偷聽你和呂金夏說話。其實不用偷聽,也大概能猜到你們說了些什麼。」
時然哼哼兩聲,但到底沒再掙扎,任由寧遇摟在了懷裡。
寧遇柔聲輕哄:「我知道,我撒謊騙你是我不對。可然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是不一樣的。出現問題,我們會用最快捷、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所以我不想告訴你呂金夏的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自己默默解決掉——」
原道,寧遇接受完呂金夏採訪后,跟對方直截了當地攤了牌,讓呂金夏不要再來找自己。開門見山地表完態,寧遇又態度強硬地摸出手機來,當著呂金夏的面刪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和微信。就是因為這樣,呂金夏才會哭哭啼啼,所以時然進來時,才會覺得呂金夏眼眶紅紅。
寧遇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女人之間的挑釁只能越發激起呂金夏的鬥志,還得從我這個源頭斷根才行。我跟你發信息時,就正在拉呂金夏的黑名單,我當時是想,既然這事已經解決了,也就沒必要讓你知道了,沒想到這麼倒霉——」
寧遇話還沒說完,時然就踹了他一腳,寧遇顧不上喊痛,忙收緊手臂,端正態度:「是是,不管怎麼樣,我騙你就是我不對。我錯了,好不好?以後不管出任何事我都不瞞著你,嗯?」
聽寧遇這麼一解釋,時然心裡的怒火霎時平息了七八分,可再轉念一想又有點不甘心。憑什麼寧遇上下嘴皮這麼一翻,這事就過去了?說好的□□呢?下定決心地收拾呢?時然然你都忘了嗎?
念及此,時然斜眼看寧遇,「寧大隊長對拒絕女人很有一套嘛,看來經驗豐富。」
寧遇黑眸含笑:「經驗豐不豐富你還不知道?」
時然怔忪半秒才明白寧遇指的是什麼,與此同時,某人的色爪也已經伸進了時然的衣擺里。時然拍寧遇爪子,嬌斥:「幹什麼你?!」
「實施B計劃。」
時然狐疑:「什麼B計劃?」
寧遇一邊脫大衣一邊道:「然然難道你沒聽說過,沒什麼事是打丨炮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打兩丨炮。」
時然聞言耳朵登時紅透,「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氓的?!」
寧遇把大衣往地上一扔,翻身上床就撲向時然:「然然,你敢說你不是這個意思?」
時然還在做最後的抵死反抗,「我什麼意思我?」
「你給我做飯,不就是想先餵飽我,然後再讓我餵飽你,嗯?」
聞言,時然這才頓悟二馨上午的調侃話是什麼意思。
時然被某人扒光之前默默捂臉: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啊啊啊,怎麼全是開黃腔的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