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兄妹談話

自妲己的元神也恢復了之後，神農鼎裡面還在吸收靈藥之氣的就只剩下了通天教主一個人，如此又過了幾年，神農鼎裡面的靈藥之氣日漸淡薄，歐律比亞也做好了神器報廢的心理準備，雖然心裏面覺得有一點可惜，不過只要對通天教主有幫助，報廢一件神器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等到神農鼎不能用了之後，她再去想其他的辦法就是了。

歐律比亞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打算了，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發現——

「哥哥，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吸收了？」歐律比亞直接開口說道，神農鼎裡面的靈藥之氣明明還沒有告罄啊！

吸收了那麼多的能量，通天教主的元神也恢復了一些，現在已經能夠直接與歐律比亞說話交流了，只聽神農鼎裡面傳來一道略帶低沉的聲音，「再吸收下去，這件神器就不能用了。」

「我當是什麼事兒呢？」歐律比亞聞言一笑，無所謂地說道，「不能用就不能用了唄！到時候我再去找其他的神器。」

「不必了。」通天教主道，「就剩下這麼一點能量，也不能讓我完全恢復，你拿著它，去把女媧石交換過來，然後讓妲己三人復活，如此也能夠幫你分擔一些，你身邊現在只有秋聲一個人，還是太少了。」

歐律比亞眉梢微挑，「女媧石真的有復活再生的能力？」

通天教主輕輕地「嗯」了一聲，才繼續道，「的確是有，不過這個也是要分對象的，對我是沒有什麼作用的，不過用在妲己她們三個人身上，卻是剛好。」

歐律比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這樣才是合理的，她在洪荒生活了好幾個會元，對於洪荒的一切，也是知之甚深。

何為聖人？聖人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與天常在，與道同存。【注1】

聖人的軀體，當然也不可能是那種肉體凡胎，他們已然超脫於天地之間，永恆永存。如此存在，又豈是女媧可以輕易創造的。

要知道，聖人之間，實力也是有高下之分的，通天教主的實力還在女媧之上，就算是女媧親至，也未必能夠為通天教主再造肉身，更何況現在還只是一塊女媧石？如果她真的有這種本事，否則女媧在聖人之中，也不會是現在這種地位了。

「那你要怎麼辦？」歐律比亞皺眉問道。

想要為通天教主製造肉身，那麼別的條件先不說，對方的實力和境界最起碼也得在通天教主之上吧？可通天教主本身就已經是聖人，立於洪荒之巔了，而且他的實力，就算是在聖人之中，也是處於上游水平，一劍困四聖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做到的。

在他之上？難不成讓她回去洪荒找鴻鈞？順著這個方向一想，歐律比亞不禁有些為難了。且不提鴻鈞願不願意幫忙，就算是她真的有膽子回去，可看看她之前做的事情吧？老子、元始、准提、接引、女媧，包括鴻鈞在內，所有的聖人都讓她給得罪光了，要如何在這些聖人的追殺之下，見到鴻鈞，讓他出手幫忙，怎麼想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聖人通晰萬事萬物，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歐律比亞真的不敢肯定，會不會在她剛剛踏上洪荒土地的那一刻，就會面對聖人的圍攻。雖然她也是一個神祇，但面對聖人，歐律比亞還真的是沒有什麼信心！

不過，想到這裡，歐律比亞心中由忍不住產生了一個疑惑，聖人既然無所不知，那肯定知道自己還活著啊，自己之前那樣打了他們的臉，他們難道就真的半點不計較，怎麼都沒有過來追殺自己？一個大度，難道兩個三個都這麼大度？別人歐律比亞不清楚，可是元始天尊，她肯定對方是沒有這個心胸的。

如此想著，歐律比亞便向通天教主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雖然看不到通天教主的樣子，但歐律比亞還是從對方的聲音裡面聽出來了一絲笑意，「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啊？」歐律比亞愣了，這難道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通天教主解釋道，「這個說起來可就遠了，牽扯到了大道法則，以及各個神系的神祇之間的共同協定，以你現在的層次，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面，以後有機會了，我再和你細說。總之你現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除非他們打算和你同歸於盡，否則不敢對你動手的。」

歐律比亞聞言雖然還有一些不明所以，不過既然通天教主都說了，她現在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面，她也就沒有再追問，而是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女媧石既然沒有用，那哥哥你的肉身要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回去找鴻鈞？」

雖然通天教主說了那些聖人不敢動她，可是一想到要自投羅網，歐律比亞的心中還是有些惴惴地，忐忑不已。

「千萬別！」通天教主一聽這話，馬上阻止道，「要是你回去了，那就不在受保護的範圍之內了，他們就可以對你動手了。」

歐律比亞聞言心中馬上就有了猜測，旋即試探道，「所以之前他們之所以對我動手，也是因為我身在洪荒，而現在，我離開了那裡，他們知道就算是追過來了，也不能傷害我，所以索性放我一馬？」

通天教主沒有說話，無疑是默認了。

歐律比亞眯了眯眼，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不過既然通天教主堅持不肯明說，那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歐律比亞也不為難他，反正自己心裏面明白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通天教主才回答了歐律比亞的另外一個問題，「關於我的肉身，你也不用擔心，聖人不死不滅，只要我的元神恢復了，肉身自然會有的。」

歐律比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但是馬上又產生了另外一個疑惑，「既然聖人不死不滅，那你之前怎麼……」

這個問題，埋在她心裏面已經許久了。既然聖人不死不滅，那通天教主的肉身為什麼會被消滅，元神也差一點被打散？

通天教主嘆息一聲，「那是因為隕聖丹！」

歐律比亞當即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鴻鈞手上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

隕聖丹的赫赫威名，歐律比亞在洪荒那麼多年，當然不會沒有聽說過，只是她一直都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道聖人，果然厲害！

「所以，你們都吃下了隕聖丹？」歐律比亞說話的時候，連帶著聲音都是顫抖的。

殞聖丹，那可是聖人的剋星啊！聖人與大道融為一體，自身就是一個天道，所以才能夠不死不滅，但是隕聖丹裡面卻蘊含著大道禁制，可以強行將聖人從大道裡面剝離出來，換句話說，服用了隕聖丹以後，聖人已經不能算是聖人了。既然已經不是聖人，那麼自然也就不能再不死不滅，也只有身為大道化身的鴻鈞，才能夠擁有這種特權神通了。

通天教主無奈地說道，「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麼即便是他們四個人聯手，又豈能把我傷到這個地步？」

「那你現在……」歐律比亞突然想到，既然服下了隕聖丹就不再是聖人，那麼通天教主現在豈非不再是不死不滅，那他的肉身……？

「放心！」通天教主馬上就給歐律比亞吃了一顆定心丸，「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虛弱？那些人的攻擊固然是一部分原因，可這其中也有我順勢而為的緣故，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我才能夠將隕聖丹從身體裡面剝離出去。」

「你成功了？」歐律比亞馬上關心地問道。

「那是自然！」通天教主的聲音裡面是滿滿地自信，「隕聖丹能夠將我從大道裡面剝離出來，卻不能阻止我再一次領悟大道，與之融合，這也算是不破不立了吧！」

「那就好！」歐律比亞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所以，現在只要繼續幫哥哥你補充能量，等你元神恢復就可以了？」

通天教主馬上給出了肯定的答覆，「辛苦你了。」這個妹妹，總算是沒有白認，也沒有白疼！可比那兩個同根同源的哥哥好多了。一想老子和元始，哪怕現在是處於元神狀態，通天教主也沒有忍住想要磨牙的衝動，竟然聯合起外人來算計他，可真是好樣的啊！

無獨有偶，歐律比亞也想到了老子和元始，不過原因卻是和通天教主不同，「哥哥，既然那麼三……三個人都服下了隕聖丹，那老子和元始現在是不是也……」她本來是想說三兄弟來著，只是發生了那些事情以後的現在，要是還這麼說，不管通天教主聽了著心裏面會怎麼想，就是歐律比亞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尷尬彆扭得不行，所以才臨時改了口。

通天教主當然聽出來了歐律比亞話語之中可疑的停頓，不過他並不介意，他是聖人，不是聖母，即便是聖人沒有性別，他的表象也是男的啊！現在要是還把那兩個人當成兄弟，那他的心得是有多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