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遁
「哈哈哈,好,太好了,李江,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啊,還以為會出點意外呢,沒想到你自斷生路,為了感謝你,你放心,我會讓你多受點痛苦再離開這個世界的。」
張牧然長舒一口氣,說實話,葛芸的到來的確是讓他不知所措。
姬無夜的十名弟子,葛芸是她招收的第四人,僅次於那三師兄羅剎之下,可見她的實力還是相當不凡的。
不過李江的態度卻是令張牧然大為送了口氣,只要葛芸不在從中添亂,這口氣張牧然他怎麼都能在李江身上找回來。
葛芸雖然對他還不錯,但在經歷了她爺爺葛秋雲那件事之後,他更認為葛芸對自己的好是有目的性的。
而且李江也確實不願讓葛芸摻和進這件事來,畢竟對方是張家的少爺,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惹火燒身。
「李江,你……這是何苦呢。」紫竹苦笑一聲,眼中滿含感動。
「沒關係的,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因為我而受傷。」李江目光堅定的說道。
「哈哈,真是重情重義啊,可惜,命都沒了,重情重義也沒什麼意義的。」張牧然狂笑一聲,手中飲血刀化為一道血影直接朝李江的右手看了過去。
「給我住手。」就在這時,一道聽起來似乎有些軟弱無力卻又急促的聲音響起,張牧然那揚起的右手就彷彿觸電了一樣,瞬間定格在了空中。
他的臉上由興奮的猙獰轉眼化為了無盡的恐懼和震驚,他的動作已經完全變的僵硬。
卻見三道人影如颶風般飛馳而來到了張牧然身旁,也難怪張牧然會有這般不知所措的動作了,那為首的年輕人正是張牧然的哥哥張乾。
張家,張乾幾乎是僅次於家主張雲海的人物,但張牧然對張乾的恐懼更深,他很清楚張乾是個什麼樣的人。
「藍伯?」李江皺眉看著這三個人,雖然他們看起來都很陌生,可左邊的藍伯李江卻是記憶猶新,但這不是重點。
那為首的年輕人給了李江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他竟然無法察覺到張乾究竟是什麼修為。
他看起來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可李江明白,此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普通人。
不說其它,從張牧然看張乾的表情就可以清楚的知道,這個年輕人有多麼不簡單。
「二弟,走到時候我怎麼交代你的?!」張乾目光冷漠,看著地上的飲血刀,他眼神中似有煞氣迸發。
「大哥,我……我……」張牧然沒想到張乾竟會親自來東玄宗,此刻他自己也清楚,說的再多也沒法解釋什麼。
「竟然把飲血刀給偷出來了,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啊,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是嗎?」
張乾說著,直接一巴掌朝張牧然的臉上扇了過去,清脆的響聲如一擊重拳再度轟在了張牧然的胸膛。
親哥哥竟然當著自己仇人的面扇自己耳光,張牧然對張乾有很深的恐懼,可越是恐懼就越是怨恨。
就算自己這件事沒做好,可也不該受到這種羞辱吧。
一巴掌似乎不夠,張乾左右開工一連扇了張牧然四五巴掌,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可他的心卻更疼。
張牧然卻並不知道,這完全是張乾在李江面前做樣子,李江是個人才,張乾不想這麼輕易放過。
張牧然和他之間已經有很深的仇恨,張乾希望自己的這個舉措能博得李江的些許好感,這也是他當著李江的面打張牧然的原因。
「這位想必就是姬宗主的第十一名弟子李江吧,我弟弟不懂事,在外惹是生非,給你添麻煩了。」張乾微微欠身說道。
「呃……能讓紫竹過來嗎?」李江試探性的問道。
「紫竹妹妹,也給你添麻煩了,我弟弟實在太不懂事。」張乾歉意的說道。
譚紫竹冷哼一聲,起身朝李江走去,並未多說什麼。
「回去我定會將其嚴加管家不給你再添任何麻煩。」
張乾說話相當有禮貌,不得不說這一手是相當的漂亮,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話也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江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而且紫竹也安然無恙,李江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只是他心胸太過狹隘,你回去還是好好管教管教吧,否則他在外送掉性命是遲早的事。」李江語氣平淡,可卻也是發自肺腑對張牧然的忠告。
此事的確是自己閱歷太低造成,但要遇到一些精明之人,此刻張牧然的處境就真說不準了。
但此刻張牧然豈能聽進這種話,一種與生俱來從未有過的屈辱感讓他恨不得殺了這裡所有人泄憤,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明明李江的命已經完全被自己掌握,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最後竟然被自己的親哥哥葬送這大好機會。
「好好好,好的很,張乾,你是我親大哥,卻幫著一個外人羞辱你親弟弟,還有李江,你他.媽.的現在少在老子面前裝個爛好人,你們都給我等著,李江,張乾,張家,你們都給我等著。」
低沉的聲音如惡魔般的咆哮,憤怒到極限的氣息已接近嘶啞。
「二弟,你……」
「滾,誰是你二弟?老子沒你這個哥哥,從今以後,張家和我再無半點關係,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有點腦子就能指手畫腳在所有人面前拉屎拉尿了?我張牧然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滅了張家,因為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張牧然朝李江和張乾臉上死死的掃了幾眼似乎要把他們的面容刻在骨子裡,下一刻,他猛的一手朝自己胸口點去。
那滾落到地上的飲血刀頓時化為一道血光沒入了他胸口之中,他的身軀在此刻忽然燃燒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乾那始終古井無波的面容終於是忍不住變了。
「二弟,你什麼時候修鍊了……」
話還沒說完,張牧然猛的拔地而起,他氣勢如虹,勁如雷電,恐怖的氣勢爆發然後化為了一道血色的流光直接消失在了天際線。
「你們都給我等著吧,等著我報復的那一天。」驚天的咆哮聲從天空傳來,那種由心底深處傳來的怨恨連李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而且張牧然遁去的速速李江也是滿含震驚,能夠御空飛行已經出乎他的預料,而此刻張牧然的速度的確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恐怖程度。
「二弟竟然修鍊了血遁,難道他從未將我當成他的親大哥?」張乾的臉上閃過一抹悲痛之色。
自己的苦心都是為了張家,為了大局,為何自己的親弟弟就完全不理解自己呢?
「要不要去追他。」藍伯神色有些擔憂的說道。
「追不上的,血遁,以燃燒自身精血精力為代價,速度堪比靈海境全力飛行,我現在擔心的是二弟這麼離開究竟要做什麼。」張乾滿含擔憂的說道。
李江也是沒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顯然,這張牧然不但已經將他當成了生死大仇,連自己的親哥哥似乎也沒有放過的意思。
「閣下見笑了,二弟脾氣生來倔強,依靠張家在外不少的惹是生非,你這次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吧。」張乾神色平靜,剛剛的悲好似也是完全一掃而空。
不論如何,此次的目的是李江,如果真能為張家找到一名煉器大師,即便是失去自己的弟弟又如何?
「不知三位可認識東玄宗的一名弟子?他名叫吳越!」李江忽然突兀的問道。
張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然後看向身旁的藍伯和另外一名中年人,三人皆是面露茫然之色。
吳越僅僅只是東玄宗一名不起眼的弟子而已,沒什麼特殊之處,他們自然不會關注。
李江也是有些失望的看著他們,他們現在的神色並非像是裝出來的,也就是說,吳越的死難道真的和張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江當即把吳越的死大概說了一遍,張乾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叫李江,我暫且就叫你李江兄如何,不瞞你說,我對你這種人才是相當渴望的,但你肯定也明白,對你這種天才渴望的絕不是我們張家一家,比如說,東玄宗。」
李江有些疑惑的看著張乾,後者只是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再度替二弟的事像你道歉,我們就先走了。」張乾說著,和藍伯二人徑直離開了此地,留下依舊是滿腹疑慮的李江思索著張乾剛剛所說的話。
「少爺,就這麼走了?剛剛牧然少爺的事情你處理的已經堪稱完美,為何不趁熱打鐵提出來呢?」藍伯在一旁有些疑惑的看著張乾。
「看到李江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絕不是這麼容易為別人做事的人,一兩句話就想收服他,絕無可能。」張乾淡淡的說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他留在東玄宗對我張家始終是個隱患啊。」藍伯說道。
「的確,留在東玄宗的確是有些可惜,不過剛剛他提到的吳越我懷疑和譚勁松有關,這隻老狐狸心眼兒多的很,而且他的女兒譚紫竹,別人不知道,趙嵩你應該清楚的很吧。」
張乾忽然對著一旁還在一臉茫然和不知所措的趙嵩看去。
「啊?是……是,譚紫竹就是個小妖精,和他爹譚勁松一樣是個深藏不露的妖精。」趙嵩連忙回答道。
「可你們看到了,李江對她卻好似用情至深,顯然他還不清楚譚紫竹的真面目,如果有機會,我們能幫他和東玄宗之間反目成仇,那要收復他就已成功了一半,況且,這次來東玄宗我也想親眼看看這李江究竟是否如你們所說有那般恐怖的能耐。」
張乾的臉上閃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一種對事情掌控在手的絕對把握,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二弟張牧然這麼離開究竟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