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恐慌
古戰場外，被黑所籠罩的空間之外，天已經黑了，無數星辰在浩瀚的虛空中閃耀，讓人神往。
距離秦軒進入黑霧內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古戰場早已被無盡黑霧所籠蓋，此時正不斷的朝四周擴散，越來越多的地方被侵襲，也終於引起了天古帝朝的注意。
「這到底怎麼回事？」城牆上一道英武身影傲然而立，他的目光看向遠方，那裡正有著一條黑線，仔細看去卻一大片黑霧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這裡襲來。
「難道你們其中沒有一個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英武男子神色陰沉的看著下方唯唯諾諾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的下屬，心中無比的憤怒，看著這些吃著帝朝軍糧所謂的精英都是些廢物。
此時下方的軍官統領一個個都是膽顫心驚，那一位的突然發怒讓他從心底里感到畏懼，一股無比壓抑的氣氛籠罩在眾人頭頂，他們有心去化解這場尷尬卻無從開口，說到底他們還是失職了。
就在下方眾人不知該從何回答，上面英武男子面色越發陰沉時，一個人影突然從眾人中站了出來。
「啟稟大人，下官知道一些。」
「咦？那不是負責功曹的李大人嗎，他怎麼上去了？」
「不知道啊？好像他說，他知道那些黑霧是怎麼回事。」
當那人站出時，後面眾人中就有人人出他的身份，在人群中竊竊私語。
上方，十幾秒過去，可是那英武男子卻沒有絲毫動作，依然靜靜的站在上面，神色威嚴。
下面，軍隊功曹李楠神色無比緊張，頭上布滿汗水，液體滑落眼角讓他極為的不舒服，可是卻不敢動手擦拭汗水。上面那位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股濃重的威壓卻依然讓他感覺道喘不過氣來，渾身都在顫抖。
「說。」
終於在過去快一分鐘后，一道聲音響起淡淡道。
這道聲音的出現讓之前的不顧壓抑突然一散，下方的李功曹也明顯感覺渾身一輕。原本無比平靜的聲音此時在他的耳中卻宛如天籟之音。
「是。」李功曹神色有些激動，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趕緊道「事情是這樣的，之前軍部曾給黑魔衛的新兵三營的校尉秦軒下達過一個命令前往望月谷執行一件機密任務。
就在今天下午傍晚，三營的人回來向下官稟告，說是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只不過在路上路過古戰場時發生了事情，所以他們的長官秦軒就帶著這次的任務物品獨自前往探查。只有他們被命令先回來向上面稟告，希望派人前往查看。」
李功曹一口氣將話說完，也有些喘息。不過此時的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整個周圍都是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而在他的周圍所有的官員無論是武將還是文官都是神色微變，帶著複雜的目光看向前方的李楠，其中有憐憫、有些慶幸也有些欣喜。
事情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先不說那個校尉秦軒為什麼擅自離隊，單單是其知情不報這件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當然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就要看上面那位大人怎麼看了。
「這件事，你是怎麼做的？」
「完了。」
果然在過去一分多鐘后，上面那位突然開口。
而下面眾人心中都是暗道一聲，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功曹大人的基本是完了，所以在看向他時眼中都帶著憐憫的目光。
感受著周圍眾人的目光，李功曹也知道自己的結局，當上面那位開口時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不過這件事他也明顯不可能隱瞞，別人只要一查就知道，所以他苦笑道。
「下官以為此事不大，所以就將那三營的請求駁回，同時命校尉秦軒會軍后領罪。」
說這話時，李功曹明顯還帶有一絲不甘。別看他的罪說得很大「知情不報」，不過這件事也是可大可笑，如果是戰場打仗時當然是殺頭之罪。可是在平時，即使是這樣兩朝交戰時，身為軍官都有著一定的自主權。對一些事可以自行判斷。像他這樣的事，在天古帝朝乃至大漢皇朝其他四個皇朝都十有發生，所以他才會覺得極為不甘。
「以為？就因為你的『以為』，就選擇將此事壓下，知情不報！」
就在下面李功曹心中懷著一絲不甘時，沉浸許久的英武男子突然爆發，直接指著他的腦袋不停的怒斥。
懵了。
李功曹此時目光獃滯，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英武男子，直覺得腦袋裡一片漿糊。
而周圍的眾人此時也比他好不到哪去，都被英武男子的突然憤怒給整懵了，一個個平時無比精明的腦袋此時都變得不夠用了。
他們完全想不明白，原本還十分冷靜淡然的大人為什麼就突然發怒，這讓他們完全找不到北了。
看著下方神情獃滯的，到現在還不明真相的眾人，心中那股憤怒的火焰更是熊熊燃燒，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你們這些年知道什麼？一個個的鎮守邊關數十年，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那些黑霧意味著什麼嗎？」
「啊？」
下面眾人被英武男子的再次發怒給整得全懵逼了，甚至都沒有明白英武男子說這句話的意思。剛才不是還在訓斥李功曹嗎，怎麼現在所有人都遭殃了。
所有人此時都神色苦悶，在英武男子這前後不搭的兩句話讓他們不明不白的，一個個老大不小的成年都是一臉幽怨委屈的看著上方的男子。
「唉！」看著下方依然不明真相的眾人，英武男子心中原本的憤怒都化成一絲嘆息，良久后才道。
「但凡戰場必定是葬軍之地，一次戰鬥就可能死掉幾萬幾十萬甚至是百萬的人，望月古旁的那處古戰場更是埋藏了數百萬的軍隊。」說到這裡，英武男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中帶著一絲追憶還有著一抹的惆悵。
「在一千多年前，大漢皇朝跟帝朝爆發戰爭。黑炎古城做為東部重鎮之一，一直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但一直被帝朝牢牢掌握在手中。不過有段時間大漢皇朝特別執著對黑炎古城下手，雙方不止爆發過一次交戰，而地點就是如今的那片古戰場。而那片戰場在幾十年內埋葬了上百萬的士兵。」
「而在那近百年的戰鬥中，知道後期大漢皇朝才放棄了對於這片地方的執著。而也在那時這裡崛起一位天才，他最初以天賦出名，最後參加軍隊十幾年打出赫赫聲威，哪怕大漢皇朝最精銳的軍隊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顫抖。」
講到這英武男子的聲音明顯變得激昂，眼神中也閃過一絲光彩，接著道。
「他存在的時候，大漢皇朝不敢輕易挑起戰爭，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存在而忌憚。可惜在這場『百年之戰』的後期，大漢皇朝終於忍不住伏殺了那位天才傳奇。」
說完此時在場所有的人神色都有些哀傷，他們當然知道那一位是誰，甚至有些武將小時候就是以他為偶像。可是在默哀的同時，他們也露出一疑惑這跟那些黑霧又有什麼關係？
或許是看到了眾人的不解，有或者英武男子本來下面就要說，聲音有些惆悵道。
「那片戰場本就存在時間極長，千年前更是埋葬了百萬之多的軍隊。如今千年過去那裡早就化為一片禁區，充滿這怨氣跟煞氣。為了周圍地區的安全，曾經有大能在那裡進行封印，不讓煞氣跟怨氣流出，如今看來是被人給打開了。」
說完，英武男子眉宇間明顯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憂愁。
什麼？！
下面眾人大驚，他們常年生活在邊關靠近戰場有豈會不知道怨氣跟煞氣，那玩意哪怕是一點眾人都願意沾，更何況直接化為了一片「黑霧」，當初更是需要大能出手封印。
大能，那是可不是什麼人就敢叫的，至少是跨越了那傳說中的境界的至強者。
一個需要這樣的至強者封印的東西，在千年就如此厲害那麼現在……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個冷顫，這裡還有什麼人可以抵擋。
這時英武男子突然看向下面的李功曹，冷冷道「本來這東西只要發現得早，進去找到源頭還有化解的機會，現在外面煞氣怨氣如此濃郁哪怕是我也不敢輕易進入。」
英武男子的一句直接讓李功曹的臉有蒼白變得潮紅隨後又變得蒼白，更變臉一樣。
而周圍的人此時都被英武男子的話嚇到了，一個個的都神色著急想要找到解決辦法，同時也有些人臉色難看的看著前面的李功曹。
心中都是想到，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自作主張，如果早點將此事上報上去，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將眾人至於危險之中。
想到這，周圍眾人的目光更為不善，甚至有一些脾氣暴躁的武將目光更是兇狠，極為不善的看著李功曹。
至於李功曹自然被人這樣盯得全身不舒服，不過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神色難看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