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啊啊
第二天陳渡起來的時候就聞到讓人忍不住分泌口水的香味,翻起身抓了抓頭髮,昨天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今日倒是起晚了。
撈起熱水中浮起來的雞蛋,隔著蛋殼就能聞到溢出來的蛋香,水煮蛋弄起來簡單又好吃還省時,還能補充營養。用小碗把兩個蛋裝起來放在飯桌上,轉頭看見穿戴好的男人。
「起了,早飯已經好了,你洗漱了就來吃吧。」打開飯菜罩,取出筷子坐在凳子上拿過屬於自己的那碗粥。今天煮的是南瓜粥,黏稠糯香,分量也很足,吃起來口齒留香。
拿起雞蛋在桌角輕輕一敲,剝去外殼,露出光滑的蛋肉,輕咬一口,細嫩的口感讓人忍不住想閉上眼睛。水煮蛋看似簡單易做,但煮的時長十分重要,時間短了很容易出現沒有熟的現象,太久則會讓肉質變得太老,無疑今天的水煮蛋是成功的。
喝了一口溫熱的南瓜粥,對面的人已經坐下了。
「家裡有糯米粉嗎?糯米也可以。」白修年還惦記著那點紅薯和南瓜呢,不弄出點東西來還真是對不起這些食材。
「糯米?」男人迫不及待地喝了幾口粥,才思索道:「年前譚阿麽好像拿了一袋糯米來換肉,好像就放在櫥子最裡面。」說完剝開雞蛋一口塞進去。
白修年一愣,這人真是……
不過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不再多說什麼,低下頭繼續喝著碗里的粥。
「我去幹活了。」滿足地一抹嘴,陳渡不舍地看了一眼坐著吃得慢條斯理的媳婦兒,果然他的媳婦兒就是這麼好看,只是太瘦了,改天去山裡打些野味給媳婦兒補補。
「早點回來。」收拾好碗筷放進水盆里洗了,昨天換洗好的衣服也一併拿出來,看著男人衣服上被劃破的口子,昨天太急忘了看那人的划傷怎麼樣了,不過那男人看著就不是細皮嫩肉的,應該沒什麼事吧。
心虛地放下衣服,大不了一會兒幹了之後幫他縫一縫,只是別指望他的縫補的能力了。
衣服晾曬起來,轉身去井邊打了一桶水,在空間只能種配料的前提之下,後院那塊菜地暫時就是他們倆每天吃的菜的來源了,當然那株長在角落的南瓜藤也要好好照料起來。
澆好水,順便清掃了一番屋子,把放在櫥子最裡邊的糯米找出來,一打開就被爬滿的蟲子嚇了一跳,差一點沒兜住把手裡的唯一一點糯米給打了。
把受的驚嚇打包算在那男人身上,白修年把長滿蟲子的糯米倒進水中,沖洗幾遍之後撈出來浸泡在碗中,糯米需要浸泡一夜,所以白修年也就沒看著,拍了拍身上打算進一趟空間看看。
剛進空間,白修年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經過了一天,昨天種下的種子全部都成熟了。出去了大蒜、蔥之類常見的配料之外還有許多隻見過成品的佐料,不小的菜地一派生機。
可是這麼多東西該怎麼辦呢?他要贊經驗必然要一直種下去,他有預感,菜地能中的東西會越來越多,對他也越來越有用。難道只能摘下來之後干放在這裡?那豈不是很浪費?
白修年走到菜地旁,用腳觸碰菜地的邊緣。
【一級土地。經驗:220/10000】
兩百經驗?他記得菜地里沒一樣植物採摘之後都只能收穫一個經驗,算進來昨天摘的量最多也就20經驗,那多來的十倍是什麼?
試探性地在經驗值上點了點,看著上面的說明,總算明白為什麼升級需要這麼多經驗,原來被採摘之後如果做成菜,讓除自己以外的人吃了感覺到愉悅那麼就會多出十倍的經驗。
想著那男人吃飯時候的表情,表情微動,就看在這麼多經驗的份上自己慷慨一點,以後有自己一口吃的就不會忘記這男人。
得知能夠大幅度提升經驗的方法之後,擔心浪費的白修年也就放下心來,大不了慢點種,這麼累積下來升級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他還是要試試心中的想法。
把最容易焉掉的從摘了一把放在地上,會不會壞還是親自試驗一番最靠譜了。
除了空間,就聽見不遠處似乎有人在叫喊。
「年哥兒!年哥兒!」遠處的影子越來越近,是一個中年男子,看那人臉上的流雲印,再快速回憶原身的記憶,確認了來人的身份。大概就是今早那男人提過的譚家阿麽,只是這番急匆匆的模樣莫不是那男人出事了?
「年哥兒不好了!你弟弟被你阿麽砸破了腦袋,流了一地血。」白修年眨眨眼睛,才想起對方口中說的弟弟是誰,他的親阿麽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漢子拉扯兩個孩子十分不易,所以他們的阿爹就續弦了,也就是現在的吳英。吳英是典型的現代電視劇中繼母的畫風,兩人成親之後又有了一個小子。原本對兩個小孩心懷愧疚的白阿爹在胖娃娃面前完全沒有了抵抗力,對吳英苛待兩兄弟的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這种放不上檯面的欺負只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後來在一年前隨著白家阿爹的去世,兩兄弟的待遇才算是真正墮入地獄。家裡的活田裡的活全部都由兩兄弟承包,而他的寶貝兒子白睿則天天怕磕著碰著,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圓滾滾的模樣可以抵兩個人了。
白遇歲也就是白修年的弟弟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自然就比平常的小孩要膽小許多,再加上哥哥嫁出去了,更加孤立無援,做的活也多了起來。
但他一直念著他的哥哥,幹完活這之後就站在院子里巴巴地望著遠處,等著哥哥來看他。這一幕正好落在白睿眼裡,小胖子玩心大起,不斷推搡著白遇歲。
「你哥哥不要你了。」沒想到這樣一句話卻讓一直低著頭任由被欺負的白遇歲發了狠,狠狠一推身旁的白睿。白遇歲雖然才十二歲,但常年下地幹活,手上有力氣再加上沒控制住,小胖子一下就摔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哭聲便把吳英給哭出來。
吳英一看這雜種都騎到自己脖子上了,上去就甩了幾個巴掌,後來不解氣,竟然順手抓起一旁的石頭就敲了過去,頓時血就噴了出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就被不少人看見了。
有人傳話給了和陳渡關係好一點的譚阿麽,這才有了這麼一出。
白修年慌忙地跟上譚阿麽的腳步,白遇歲是這個身體最後的親人,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替他好好照顧對方。更何況這吳英實在是欺人太甚,之前換親也就罷了,畢竟現在一起過日子的男人還算看得過去,但虐打小孩這件事他怎麼也忍不下去。
白修年趕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大幫人圍住白家的院子,村長也聽見動靜趕來了,大夫已經趕來了,正在替白遇歲治療。白修年目光掃過地上的血跡,面色更加難看,十二歲的小孩流了這麼多下,很好!
走入內屋,大概是白修年的臉色太難看,還是吳英自知理虧竟然沒有一見面就嘲諷打罵。
白修年抬眼看了一眼已經止住血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和這身體一樣瘦弱的小孩,小小的一團,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白修年站在一旁等著大夫診斷,黑著臉站在那竟然沒人敢和他站一起。不一會兒大夫便站起來,捻了捻鬍子說道:「血止住了,暫時是沒有危險了,但日後的滋補是少不了的。紅棗桂圓每天都要按時服用,這孩子底子薄,可不能虧著了,以後可是要留下病根的。」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吳英。
聽見要花錢吳英就不幹了,「一個字都沒有!這雜……小子打了我家睿睿我還沒找他算賬呢,憑什麼我要給他紅棗桂圓天天養著,咱們家哪有錢啊,我家睿睿都……」
「行了!」左一個睿睿右一個睿睿聽得白修年腦殼疼,對付一個鄉野村夫他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分家。」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把在座的都嚇壞了。
這哪有嫁出去的哥兒和自家阿麽談分家啊,這也談不上啊……該不會是讓歲小子分出去吧,這十二歲的小子也沒有分家的理啊。
「不行不行!吃我的喝我的這麼多年還想分家,門都沒有!」這一分家,家裡的田就得分出去,他哪裡捨得。想從他手中拿去銀子,可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過。吳英狠狠地瞪著像變了一個似的的白修年,撞上白修年似笑非笑故作陰沉的目光吳英渾身打了一個寒蟬,慌忙轉過目光。
「阿麽你不分家也可以。」白修年彎起嘴角看著還在強裝氣勢的吳英,臉上閃過不屑,慢慢開口道:「百家村吳英殺人未遂,遇歲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有理由報官。」
「胡鬧!」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白修年臉上的笑未變,最有權威的那個人來了那話就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