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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想與你說話了。」容不霏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他握的死死的,她一掙扎,他反而握的緊了,她不由疼出聲,「疼……」
沈修珏將她拉入懷中放開了她的手腕,轉而緊摟著她的腰,狠狠道:「你果然想拋棄我,又想要拋棄我。」
「誰想要拋棄你了?我是和追妻在一起的,又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明明是你騙了我。」說這話時,她明顯是底氣不足的。
聞言沈修珏更是氣了:「你還想推卸責任?我知道你早就認得我。」他低頭緊盯著她明顯泛著心虛的眼眸,「明知我是誰,為何還接受作為追妻的我?你該知道,無論我是誰,只要你招惹了我,就不可能會有擺脫我的機會。你這是作繭自縛。」
容不霏哼道:「說的好像我不接受作為追妻的你,就能擺脫你似的。」
沈修珏:「……」
容不霏推他:「要走就趕緊走,反正我不跟你走。」
沈修珏:「你喜歡我,可是你也一直在怨恨著我,你做不到若無其事與我在一起。當我換了個身份,就給了你一個與我在一起的借口,一個讓自己沉淪的借口。可是你卻在逃避與我的真實身份有關的一切,從沒想過我們攤開來說話之後該怎麼辦。」
他沒有忘記她有一個喜歡逃避現實的習慣,明明什麼事情都看的透透的,卻又喜歡閉上自己的眼睛,還特別會演戲。
其實連容不霏自己也不知道他說的對不對,或許潛意識裡她是知道追妻是誰的,只是卻將自己都騙了過去。她會接受追妻既是因為她不把他當沈修珏,也是因為潛意識知道他是沈修珏。
這種事情不能想,想的越多越亂,反正她就是很難抗拒得了他,甚至到了自我厭惡的地步。
容不霏別過頭:「我本來是不知道攤開來說會怎麼辦,但現在已經攤開了,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沈修珏掐緊她的腰:「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你喜歡我?」
容不霏:「你長得那麼好看,我抗拒不了你純屬正常,你別多想。」
沈修珏對著她的臀部就是狠狠一拍:「好好說話!」
容不霏立刻將雙手轉到身後捧住自己的屁股,氣死了:「你混蛋!」
沈修珏看著她通紅的小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他低頭親了親她嘴角,印上自己的濕潤,低沉誘人道:「喜歡我這張臉是吧?真是很不巧,我絕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沒人能從我手裡將你勾走。」
容不霏蹙眉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濕膩:「可是我會看膩你啊!」
沈修珏:「確定要繼續跟我糾結這種沒意義的問題?」
容不霏別過頭,表示自己不想與他繼續說話。
沈修珏:「跟不跟我走?」
容不霏:「不跟!」
沈修珏:「喜不喜歡我?」
容不霏:「不喜歡!」
沈修珏如今是完全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抬手捏了捏的她的鼻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愛我。」感覺到她聽到他這話而僵硬起來的身子,他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在與她坦白身份前以及坦白身份時,他無疑是緊張到顫抖的。可是後來與她鬥嘴斗著發現她抗拒他的心理明顯不是多強,或許她只是想鬧一鬧為自己尋求一點安慰。帶著這種心思稍稍一試探她,發現他果然是不用擔心她對自己會多無情。
她要鬧,他隨她鬧就好,左右她都是他的,永遠都逃不了他的懷抱。
不顧她的擰眉躲閃,他低頭與她耳鬢廝磨起來,聲音柔和:「阿不是何時認出我的?」
容不霏沉默起來,當然不會回答從一開始她就懷疑他就是沈修珏,後來第一次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就確認了他就是沈修珏。只是自打確認他就是沈修珏之後,她就下意識的告訴自己這不是沈修珏。
她總以為自己早就不喜歡他了,可每一次喊「追妻」這個名字時,她的心都是顫抖的。大概是潛意識知道他做每一件事情的動機是什麼,她的心越來越難冷靜下來。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從來沒有隨著時間消失過,只是沉澱了。她一直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早就不喜歡他,早就只是把他當親人了。
其實不然。
如此,她對無辜的沈含秋,感覺歉疚更深了。
這麼一自我解刨,她就更是不想面對沈修珏,她不由開始推他:「你快走,快走快走……」
對於她的胡鬧,沈修珏倒是沒有繼續生氣,只是順勢放開了她,轉而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現在還很亂,我不逼你跟我走。」
容不霏低著頭想抽出自己的手,對他的話置若未聞。
沈修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次我自己回去一段時間,我給你時間想想。我不是讓你想著跟不跟我在一起,只是讓你做好嫁給我的準備,這是你唯一的選擇。待我回來時,你就得拋去這些勞什子的親人,跟我走。你是我的,你的親人愛人都只能是我,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容不霏不悅的抬頭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看我的臉,你記得你當時是如何咬我的嗎?」說著她就覺得委屈,當初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有自己滿臉鮮血的一幕,她永遠不會忘記。
這混蛋竟然下的了口!
提到這個,沈修珏亦是心疼的,比她還覺得疼。他撫摸著她臉上的那道疤:「要不,你也咬我?多深的口子都行。」
容不霏:「我還得廢了你一雙腿才行!」
沈修珏自是不介意被她廢任何地方,但卻非常介意她腦中還想著沈含秋那小子。一時老毛病又犯了:「我養大的媳婦,他卻想搶走,我不殺了他已是仁慈。」
「你……」容不霏又開始推他,「你快走快走……」
沈修珏倏地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含住了她的嘴唇,濕膩纏綿的吞噬著她。
她被吻的有些懵,反應過來,連忙捶打著他,卻是力氣太小,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撓痒痒。
許久后,他才放開她,又不捨得離她遠些,便與她幾乎貼唇喘息著。
他先一步喘足氣,抱著她不舍道:「我當真自己回去了?」
容不霏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回答:「走走走……快走……」
沈修珏禁不住輕捏了她白嫩的小臉:「別又想著逃跑。在昆南城外,明著安插了一支御林軍。在昆南城裡,暗著安插著千秋會的精士。就連沈昀那邊,也答應了幫忙看著你,你逃不了的。」
容不霏睜大眼:「你……」這根本就是插翅難飛好嗎?
沈修珏手法精準的從她腰后抽出她的寒笛:「這玩意我先沒收了,待到哪天你給我生了孩子,再還給你。」
容不霏趕緊去搶,氣急道:「寒笛是我保命用的,沒了這個,你讓我遇到了麻煩該怎麼辦?」
沈修珏定住她的身子,親了下她的額頭:「我安排的人就能將你保護的妥妥噹噹,傷不了半分。」
容不霏還是不放棄搶自己的寒笛:「我不要,我要自己保護自己。這是師父給我的,你沒權利搶我的東西。」
沈修珏:「你人都是我的。」
她乾脆抽出他腰間的劍作勢要砍他:「還不還不給我?」
沈修珏只是低頭寵溺的看著她,還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完全不為所動。
她泄氣的將劍扔到地上:「趕緊走吧你。」
沈修珏嘆了口氣,抱緊她:「我捨不得你。」
「我捨得你就行,趕緊走!」
「真是越來越潑辣了。」
大概是真的比較急,也或是為了早去早回,沈修珏不顧她的抗拒與她好生親膩了一番就走了。
他走後,容不霏就鬆了口氣,煩躁的抓了把腦袋就欲再去水沂濪那兒,卻被容家的人喊回容家了。
容老爺見到她就問:「追公子呢?」
容不霏:「不知道,大概是有事離開了吧!」
容老爺聞言蹙眉,大概是生怕人家不要他這個女兒,吃干抹凈跑了去。人家畢竟是個浪跡江湖的小子,要跑起來太容易。
他想了想,又問:「那秦公子呢?」
容不霏:「不知道,他就喜歡在外面浪,三天兩頭不見人。」
容老爺越想越覺得不安:「你還是趕緊找找追公子,讓他回來,你大哥挑了幾個吉日,讓他過來從中選一個他覺得合適的日子。」
「哦!」容不霏本就覺得煩躁,也沒與容老爺多說什麼,就去了自己屋裡,打算順便帶些衣服去王府。
容老爺看著容不霏的背影,想到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越發的不安了。
容不霏去到自己房前,未想推開門便見到葉鷲正坐在她房裡把玩著她平時專用的琉璃茶杯。
抬眸看到她,葉鷲同樣覺得驚訝:「回來了?」
容不霏過去搶過自己的杯子,不悅道:「你幹嘛在我房裡?」
葉鷲勾了勾唇:「挺想你的,便就經常來你房裡坐坐。」
容不霏沒覺得有一絲一毫心動,只覺得驚訝:「你這是在給我這個你平時不屑一顧的人表白?你何時變的這般不要面子了?」
葉鷲:「想了想,還是覺得抱的美人歸比較重要,面子什麼的,暫時扔了較好。」
「我不是美人。」
「對我來說就是。」
「但我不喜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以後也不喜歡。」
葉鷲想到之前的種種,嘴角勾起一絲苦澀:「仔細想來,你以前從未像容瑤瑤那樣主動找過我一次,該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不是該,本來就是你自作多情。」
葉鷲微有些不悅:「你怎就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我不僅不給你留面子,我更不給你留希望。我不喜歡,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
葉鷲抿著嘴看她:「因為你有了追妻?」
「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你似乎心情不好?」
「我不喜歡你,與我的心情好不好也沒有關係。」
葉鷲看了她一陣,突然站起身:「那我改日再找你,待你能願意好好與我說話的時候。」
「能好好與你說話,也不會喜歡你。」
葉鷲覺得有些懊惱了,沒再多言,轉身就走了。
容不霏撇了撇嘴,過去趴在了床上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