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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霏直接跑到祁怡怡那兒要孩子去了。
只是她想進門,卻被祁怡怡的貼身婢女裘沁與霞菡攔住,她們都認識容不霏。
裘沁:「阿不姑娘這是有何事?」聽得出來,她的聲音中是難掩有些趾高氣昂的,大概是覺得自己伺候的祁夫人受寵,便不將人放在眼裡了。
霞菡看起來倒還好:「姑娘稍等,待奴婢進去通傳。」
容不霏不耐道:「通傳什麼,不過只是個小妾屋裡罷了。我奉了王妃之命,難道還不能從這小妾的屋裡暢通無阻?」
這話聽的裘沁忍不住發怒了:「你……」
容不霏聽到裡頭小香一聲高過一聲的啼哭聲,心裡越發的急了:「你們快讓開啊!我要抱孩子回去吃奶。」
裘沁就是不讓。
容不霏再如何弱小,對抗個同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也是不難的。她直接上前將裘沁給推開,朝屋裡跑去。進去就看到祁怡怡正與另一婢女一起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而沈昀則無動於衷的坐在一邊,看那臉色,似乎是因什麼氣的不輕。
霞菡見到自己跑進來容不霏,一時有些犯急。當下王爺正在氣頭上,她怕這個將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容大姑娘,會更是將王爺惹得怒火滔天。
祁怡怡抬眸看了容不霏一眼,沒有說什麼。
容不霏上前道:「你們把孩子抱這裡有毛病?把孩子給我,我要帶孩子去吃奶。」
沈昀聞言這才抬眉:「水兒回來了?」
容不霏對沈昀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完全沒有與他好好說話的興緻:「回來不回來與你無關,把孩子給我,你沒看見孩子已經餓到極點了嗎?」
想到水沂濪與輯命一道出去后,這麼晚才回,沈昀就不由怒火中燒:「讓她親自過來抱孩子。」
這時,新找的奶娘被婢女引了進來。
祁怡怡見了眼睛一亮:「奶娘快過來,快來餵奶。」說著她就要過去將孩子遞給奶娘。
容不霏眉頭一皺,趕緊上前攔住:「水水不喜歡寶寶吃別人的奶。」
祁怡怡急道:「可小香姑娘當下已是餓極了,老這樣餓著也不是辦法。」
容不霏:「那你把孩子給我抱回水水那裡啊!這一個月來都是水水自己親自看著孩子,將孩子養的好好的,你們來添什麼亂?說抱來就抱來,問過水水嗎?」她側頭看著嘴唇緊抿的沈昀,「你倒是好,自打孩子出生,薄情的你沒有看過為你生孩子的水水倒也罷,可是你卻連孩子都沒有看一眼。現在第一次看就是要將孩子從水水那裡抱走。你那麼喜歡祁怡怡,你們再生啊!搶水水的孩子算什麼?」
沈昀在桌子上狠狠一拍,喝道:「讓她親自過來抱孩子!」
容不霏撲捉到沈昀話中的疑點:「水水親自來,就能將孩子抱走?」他不是要將孩子給祁怡怡餵養的么?
祁怡怡眸色微變,連忙打斷他們的對話:「阿不姑娘,你就讓開吧!孩子實在是餓了,餵了再……」
「把小香還給我!」水沂濪突然施用輕功跳了進來,美艷絕倫的身姿翩然落在他們面前。她轉眸看到祁怡怡懷裡的小香,瞬間移過去點了祁怡怡的穴道輕柔的接過小香。
沈昀望著許久不見的媳婦,一時有些發愣。尤其是見沒了大肚子的她恢復了孕前那如精描過的窈窕身段,身手也是乾脆利落,美中透著幹練颯爽,令他的神色更是有些恍惚起來。
看著她美中卻透著蒼白的臉色,他心中泛起絲絲縷縷的心疼。
水沂濪接過孩子只是氣憤的扔給沈昀一句話:「你百般虐我,我都無怨無悔,這都是我自作自受。但唯獨別指望搶走我的孩子。」她甚至沒他一眼,邁步就走了。
沈昀何曾被她如此忽視,甚至如此冷漠的對待過。他一時自是難以接受,立刻站起身,壓抑著心頭怒氣道:「在你心裡孩子比我重要?」她來都來了,竟是只管自己的孩子,卻不問他一句別的。他與她生了一個月的悶氣,卻只得到這個結果?
想到剛才宛姐所說的話,水沂濪就忍不住回頭對他吼道:「我的孩子本來就最重要,誰搶我的孩子,我殺誰,包括你。」
若非她發現風有些大,不想未滿月的小香吹到風,便決定過來喂,也不會發現他竟然要把她的孩子給別人。
以前的沈昀雖喜好玩樂,不受管束,卻從來都是理智行事。除了給不了她唯一的愛,從未在其他方面虧待過她。哪像這次有了祁怡怡之後,他完全變了。他竟然想把她的孩子給祁怡怡,他竟然能做的出來?
被她如此一吼,沈昀更是覺得難以置信,愣道:「你這是吼我?」那個在他面前乖巧多年的女孩兒竟然吼他了。
不僅是他難以置信,就連水沂濪自己都難以置信。大概是乖順慣了,這一吼讓她自己的內心都起了一絲慌亂,連忙抱著孩子跑了。
沈昀看著水沂濪快速離去的背影,一屁股坐了下來,內心的不可置信漸漸化成難以壓制的憤怒:「她不僅對我不屑一顧,竟然還吼我,她還想為了孩子殺我?水兒怎麼變的這麼不乖?怎麼變的?」
被點了穴的祁怡怡強壓住心裡的酸楚,委屈道:「王爺,妾身不能動了。」
沈昀卻是仿若沒有聽到祁怡怡的話一般,心中的憤怒越想越旺,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水沂濪回了水月軒就瘋狂的檢查孩子,生怕孩子身上有哪處有被虐待的痕迹。
容不霏連忙道:「就算誰有了欺負小香的心思,這麼短時間也做不出什麼,你還是趕緊餵奶吧!你瞧她哭的。」
水沂濪轉而趕緊餵奶,望著含住奶卻還在可憐兮兮的一抽一抽的閨女,只覺得心疼的無以復加。
她不由也哽咽起來:「昀哥哥以前從來不會做如此愚鈍之事,他變了,變的讓人覺得可怕。我怕我一不在,昀哥哥能做出更愚鈍的事情傷害到我的孩子。」
容不霏撫著她的背部,試探道:「你想離開他了?」
水沂濪垂下眼帘,大概是有了這種心思,卻沒有勇氣去下定決心。畢竟是深愛到成了執念的人,不會是一朝一夕間就能放下的。
容不霏嘆了一口氣,心裡只盼著沈昀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助一把力將水沂濪給推離。她相信人不是鐵打的,總歸是會有底線的。
以前的沈昀雖薄情花心,卻確實是溫柔體貼的讓人難以抗拒,算是一直在與水沂濪以「打一巴掌給一顆棗」的模式相處著。如今這不再給棗,不再給水沂濪希望的對待方式,怕是很難再融洽的相處下去。
大概是嚇得不輕,這晚水沂濪死活不肯睡覺,非得睜著眼睛看著孩子。容不霏沒了法子,只能與她一起坐夜。
第二日早上,容不霏實在是困得不輕,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由於放不下水沂濪,很快又醒了。睜開眼她就見到正在餵奶水沂濪被吃不飽的小香給咬的悶哼出聲。
陪了水沂濪坐月子之後,關於產婦這些事情,容不霏也了解不少,便嘀咕道:「你看看你,又生氣又不休息的,奶水不夠了吧?你還是趕緊睡會吧!」
水沂濪沒了法子,只得吩咐了所有人看好孩子,一有事情就趕緊喊醒她,之後就沉沉的睡了。
容不霏將吃了半飽的小香的搖搖晃晃的哼著曲兒哄睡之後,放到了水沂濪身旁,自己也趴著睡了。
只是她才剛入睡,就被容家的人給喊了回去。
在馬車上她一點時間都不浪費的睡了會。
暈乎乎的回到容家,容老爺逮著她就問:「追公子人呢?這都過去了多少日子了?他倒是得有個信吧?」看到她那雙眼袋犯青的眸子,更是想歪了去,以為她是為這事愁的,「你就說吧!莫不是人家追公子真的不要你了?」
要知道,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容不霏被追妻吃干抹凈了,若人家跑了,這事情就嚴重了。所以說這話時,容老爺的身子都有些發抖。
容不霏打了哈欠,無奈道:「爹,咱們現在不提這個好不好?」她自己的腦袋也是一團糟,實在是不想提沈修珏的事。
她這逃避的態度讓容老爺更是以為自己猜對了,臉色鐵青的正欲再說什麼,這時五兒跑了進來。
「阿不姑娘不好了,王妃被王爺給抓起來了。」
容不霏立刻徹底醒神:「你說什麼?沈昀將水水抓了起來?他幹什麼抓水水?他腦子有病嗎?」
五兒心急如焚:「奴婢也不知怎說,奶娘剛才突然跑出屋子,說王妃要掐死小香姑娘。」
容不霏自是不相信這話:「她怎麼可能要掐死孩子?她要掐死沈昀也不會要掐死孩子。」
五兒紅著眼搖頭,也不知該如何說。
「爹,我先回王府了。」容不霏趕緊跑了出去,
容老爺想攔已是來不及,只能愁的坐下捧住臉,仿若天塌下來了似的。
容不霏路過容家大門時,撞到了正進門的葉鷲。
葉鷲正想問她這是做什麼,卻見她什麼都不說匆忙跑了。他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有急事?我用輕功帶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