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鎖天和鏈條
楚墨鎮定下來，執著地要吸取周圍的靈氣，可是那靈氣就好像與自己有仇似的怎麼也不肯靠近自己，這讓楚墨感到不可思議，靈氣怎麼可能會像這樣？都有自己的意識了？楚墨絕對不相信這樣的事情。
眼看著自己突破的時機要流逝了，楚墨不甘地低吼了一聲，他決不能浪費這次機會，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里，每一分實力都至關重要，命運只能靠自己掌控。
楚墨霍地站起身來，朝著靈氣所在的方向走去，既然對方不肯接近自己，那自己就主動接近對方，那種樣子就像是餓極了的凶狼在捕獵似的，看的楚雅柔又是不解又是害怕。
讓楚墨差點怒髮衝冠的是那些靈氣乾脆直接消失了，他再也感受不到天地靈氣的存在，發現這點的楚墨只覺得渾身無力，這種詭異的現象讓他束手無策。
突然，自己心裡有著一股悸動，楚墨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蘇醒著，這讓他不禁額頭上直冒冷汗，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體裡面有個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了？
楚墨立刻睜開眼睛，看到了楚雅柔擔驚受怕的樣子，出聲安慰道：「雅柔，我有點事情，你先一個人待在家裡面。」
說完，楚墨便是沖了出去，他決不能把未知的風險和自己的妹妹放在一起，離開是唯一的辦法。
楚墨速度快的讓楚雅柔都看不見背影，只留下一個人的房間里，楚雅柔有點不知所措，作為最了解自己哥哥的人她怎麼聽不出來楚墨在說謊，想了想最後還是打通了沙娜娜的電話。
「娜娜，幫幫找找我哥，他不見了，嗚嗚嗚……」
電話那頭的沙娜娜正躺在床上抱著玩偶看電視，接起電話被楚雅柔的哭聲嚇得不輕，她趕忙安慰道：「雅柔，不要怕，我馬上就來。」
說完立刻換掉衣服，走下樓梯，叫嚷著黑人司機開車送她去楚雅柔那個貧民窟家。
不一會兒，沙娜娜出現在了楚雅柔的家裡面，她看到了哭泣個不停的楚雅柔大感心疼，抱住她說：「雅柔，怎麼了，你哥哥怎麼了，是不是對你做了一些虧心事然後跑掉了？」
「不是的，我哥他像是很痛苦的樣子，然後衝出房間門眨眼間就不見了。」
楚雅柔太在意自己的哥哥了，所以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完全忽略楚墨對她的再三提醒，不要把兄妹倆修鍊的事情說出去。
沙娜娜聞言，臉上微微有點動容，吃驚地問道：「也就是說你哥哥不是普通人而是個異能者對嗎？」
楚雅柔有點茫然，不知道從沙娜娜嘴中說出的「異能者」這個詞該作何理解，但想起楚墨能把自己浮起，頓時點點頭，應和道。
沙娜娜再次安慰了楚雅柔幾句，然後走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了很久才被接通。
「什麼事情，我在工作，你知道我很忙的。」電話里傳來了一個刻意被壓低的男人聲音。
「爸爸，我同學的哥哥竟然是個異能者，他現在失蹤了，你能幫我找找他嗎？」
電話那頭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可能，實驗室的實驗品就那麼幾個，都在監控範圍之中。」
「是真的，聽我同學說好像是能控制大氣的……」
「我半小時之後再打給你。」電話那頭的聲音停頓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隨即匆忙地掛斷電話。
沙娜娜沒有發現自己父親語氣的異常，掛斷電話后，走到楚雅柔旁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你哥哥能把你也變成異能者對嗎？」
楚雅柔點了點頭，她現在最相信的便是沙娜娜了，這個和自己親密無間的閨蜜，而且從來沒有看不起過自己的好朋友。
得到確認的沙娜娜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了，不然不只你不會好過，連你哥也會有大麻煩的。」
楚雅柔經過剛才的一時心亂，眼下已經恢復了正常，知道這其中的利弊，所以輕輕點頭。
「對了，剛才你不是打電話告訴你的爸爸了嗎？那我哥會怎麼樣？」楚雅柔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沙娜娜肯定的說：「放心吧，我爸爸不會對你哥哥怎麼樣的，因為我爸爸可是……」
「如果你看得見我的星星……」沙娜娜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沙娜娜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感古怪的聲音：「不見了，實驗室衛星掃到他的時候突然不見了，這是為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娜娜，你幫我多問問。」
沙娜娜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問道：「爸爸，你問那麼多幹嘛？那是我同學的哥哥。」
「沒什麼，只是感到有興趣而已，我不會對他做什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不容沙娜娜半點反應的機會。
沙娜娜看著手中的手機，有點後悔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爸爸了，只希望他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怎麼樣，找到我哥哥了嗎？」一旁的楚雅柔迫不及待地問道，眼睛直直地盯著沙娜娜。
沙娜娜搖了搖頭，但是肯定的說：「不用擔心，你哥哥應該沒事的，異能者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結果一說完就看到楚雅柔又是一副潸潸落淚的樣子，沙娜娜趕緊把她扶上了自己來時的車，然後去了自己的家，她不放心楚雅柔一個人待在貧民窟，這裡的人有點複雜。
至於狂奔並消失的楚墨，此時正處於一個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空間裡面。
荒涼，破敗，古老，悠遠，寂靜，黑暗，就像是一個完全毀滅的世界，楚墨腳踩在土地上都會發出一種崩裂聲，這不是楚墨力道有多強，而是這片土地脆弱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楚墨小心翼翼地走在其中，想探尋到有沒有出口，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這裡好像沒有盡頭似的，任他怎麼走就是不見他物，任他怎麼喊就是不聞他聲，好似只有自己一個人存在這裡而已。
楚墨堅信這不是什麼陣法，因為自己只不過是個連練氣一層的都沒有突破的凡人而已，而能擺出這樣陣法的修士彈指間就能把自己滅殺掉，怎麼可能會如此大費周章。
楚墨盤坐著閉上雙眼感受著周圍的一切，他覺得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頭，倒不如坐下來以不變應萬變。
果然，就在他盤膝坐了沒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吸引他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十分熟悉，就是當初燮陽大陸的天空被撕裂的時候從天而降的那種氣息，也就是可能讓他莫名其妙重生到地球的那個物什。
楚墨站起身來朝著那個方向奔去，他所經過的地方都陷入了塌陷，破敗不堪，楚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那個源頭。
終於，楚墨駐足在了一團看起來灰濛濛的星雲似的東西前面，這團星雲還處於變化，一會是一把沾滿血跡的銀槍，一會又是銹跡斑斑的巨斧，一會又變成了一桿颯颯作響的大旗。
楚墨神色古怪，眼前這個東西給他一種蒼茫，古老，不可言明的感覺，明明是一朵星雲，卻能百般變化，還讓自己產生面對至高無上存在的錯覺，讓他靈魂產生一種被壓制的不舒服感覺。
打量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這團詭異的星雲外，空無一物，顯得異常顯眼。
楚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伸出右手試著抓住這朵星雲，就在他觸碰到其的時候，這個空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四周的黑暗一下子被驅散，顯現出一個世界的輪廓，楚墨不知道眼前的情況是什麼，但他看到了山河破碎，颶風聳動，星辰隕落，日月崩裂，彷彿世界毀滅了一般。
楚墨有點發怵，這可不是什麼好萊塢電影，而是他親眼所見的事實，那種毀滅的氣息讓自己渾身的血肉都感覺要破開，神魂都要被吸離體外。
他想放開手中的物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牢牢定住了，無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而且身體里不知道有什麼但卻感覺的到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消失。
這種感覺另楚墨感受到了一種大危險，他神色一狠，露出一抹猙獰，用左手把右手硬生生的擰斷下來，然後遠遠地拋向正在破碎的空間中，他的右臂血跡斑斑，低落的鮮血染紅這片空間。
楚墨此時冷靜的像譚萬年寒譚的冰水，他只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自己最有利，不然天知道他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前世的長期追殺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果斷。
終於當整個空間的動蕩結束后，化為了一片混沌時，楚墨感覺自己也許是失血過多神智不清了，因為他竟然看到自己的右手完好無損的顯現在了自己面前，只不過手上還緊握著那團星雲。
星雲忽地炸裂，露出了一條像鏈條的物什，那條鏈條看起來只有一隻手掌大，卻給人一種遮天蔽日的感覺，而且還是破破爛爛的，上面布滿了銹跡。
楚墨如臨大敵，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條鏈條上面似乎有著什麼極為危險的東西存在，就當他準備逃跑時，那條鏈條主動脫離楚墨的右手掌心，浮在了空中，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個霸氣男子的形象。
「小子，你看你就是個沒有膽量的懦弱之輩，你倒是跑給我看啊，哈哈哈……」
霸氣男子不說話還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張口就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楚墨回過頭看著男子，不緩不急地說道：「我懦弱不懦弱和你有何關係，我跑不跑和你有半毛錢關係？」
霸氣男子啞口無言，半晌才理解過來：「好小子，敢跟我這麼說話的有幾個，但其中唯獨你是個凡人，就沖這點，我就非常中意你。」
楚墨感到一陣惡寒，他咬了咬牙轉過身來朝著男子走近幾步，問道：「你是誰，還有這裡是哪裡？」
他不認為自己低聲下氣地和對方說話就能讓對方滿意，這個地方那麼詭異，出現的一個人也是那麼詭異，讓楚墨反而冷靜下來，思考著怎麼應付。
「我名鎖天，當然這不是我本來的名字，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是個死人了，這只是我的一縷殘識，你既然能觸動就說明你我有緣，或者說你與這條鏈條有緣。」
鎖天的虛影抬手將巴掌大的鏈條攝在手中，傷感地撫摸著，然後開口道：「這鏈條來歷驚人，不屬於我界，是大機緣，也是大恐怖，全在個人看法，我靠著他，從一個打魚少年成長到這步，雖說最終落得個隕落的下場，但也沒有多少後悔，只是遺憾沒有親眼見到另一半，就被那些鼠輩圍攻至死。」
說到這裡鎖天面帶煞氣，四周一下子罡風四起，颳得楚墨肌膚生疼，鎖天臉色緩和，那些毫無徵兆出現的罡風才消失，看著楚墨的斷臂，讚賞地說：「你小子也是個狠骨頭，不過就是借你幾十年的壽元顯現這道殘識而已。」
「什麼，你借了我幾十年的壽元？那我還能活多久？我還只是一個凡人！」
楚墨聞言臉上一陣發白，那不是被嚇的，而是被氣的，這哪裡是借，分明是豪取搶奪，他現在一個凡人能有多少壽命，或許自己明天就有可能暴斃了，那他的妹妹怎麼辦。
鎖天絲毫不在意楚墨的說話語氣，指了指手中的銹跡鎖鏈，「我用這個給你做補償怎麼樣？這可是一些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小子，這是天大的好事，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說完把手中的鏈條拋向了楚墨，楚墨沒有接住，他可對突然冒出來的鎖天仍舊抱有懷疑。
自己意外重生他沒搞清楚，自己身體裡面有著什麼他也沒搞清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殘識更是什麼都不知道，種種讓自己不確定的遭遇讓楚墨變得多疑起來。
鎖天自討無趣，他把楚墨的斷臂扔給了楚墨，楚墨這下子是接住了，他還想把它接回去呢，叫做地球的這個地方醫學可是很發達的。
鎖天趁此時卻凌空一指指向楚墨的眉心，然後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子還是太嫩了，被我陰了吧，我送你一樁造化。」
這一指，鎖天的虛影慢慢地在消散，他轉過身去，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小子，不需要你幫我報仇什麼的，你現在還沒那個本事，只是請你照顧好我的老夥計，不要讓他被別人搶走了。」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楚墨，眼中露出一絲不忍，隨即嘆了一聲，「好自為之，造化全在個人，機緣即是危險，你不要怪我。」
鎖天的這道殘識霍地消散，變成純粹的天地靈氣，充斥在楚墨的四周，讓楚墨頓時有一種好像回到了燮陽大陸藉助聚靈陣修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