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幫會

「兄弟們只為求財，要錢不要命，只要給大爺們老實點，保證不傷性命，你好我好大家好！」

「錢財是主人家的，命是自己的，想動手前，自家先想清楚值不值。」

說話的一伙人，黑巾蒙面，手持鋼刀，標準的強盜打扮，正是蕭天雷一伙人，這是第一次正規化地進行劫掠，讓大家適應氣氛，明確各自該做什麼，選擇目標的難度也不大。

陵州本就有些亂，這些大戶的警覺性很高，也都有不少防禦措施，但是，對於擁有罡氣的武人效用真不大，何況，蕭天雷這一夥兒專業訓練，還打造了飛爪一類，可以輕鬆越過高牆等一些障礙的器械。

是以，過程比預想的還要順利，輕鬆潛入，幾個會一點武功的角色，幾下就制服，也沒殺死。

如果不必要的話，蕭天雷也不會濫殺，即使這些人平時幹壞事，與蕭天雷一夥兒也無關，他們可不是來行俠仗義的，既然做強盜，就要專業、講規矩，，只要不拚死抵抗，就按照所說的一般，不傷性命。所謂盜亦有道，強盜會形成這種的理念，其中自有道理，想要長期幹這一行，也需要一定的名氣，如同打廣告，有了自己的行事準則，起碼可以讓今後的搶劫對象不會拚死反抗，老實配合，過於兇殘只會適得其反。

第一次搶劫，也沒名氣，就得靠實力，以及一些搶劫專用語。

語言的力量，有時候勝過刀劍，幾句專業的搶劫用語，就能讓多數人放棄抵抗的心思，老老實實，絕大多數人還是沒有拚命的膽量的，簡單說，一般人都比較慫，特別是在一大群的時候，基本沒人會第一個出頭。

在鋼刀脅迫和僥倖心理的作用下，這戶人家選擇了屈服，然後，全部被繩索捆綁、集中關押在一間房屋中。

徹底控制了所有人，按照演練時的分工，蕭天雷和一干夥伴開始搜刮搬運戰利品，金銀珠寶，布匹、糧食、精鐵、廚房裡的肉類……反正能拿走的全拿走，拿不走的也不會給大戶留下，打算就地分給當地一些貧苦人家，這叫劫富濟貧。其中也是有一番道理的，為的就是不激起大多數一般平民的反感，如果讓這些大戶忽悠了那些平民，到時候來人海戰術，也不好弄。將一些東西丟在那裡，至於，拿不拿就是他們的問題，只要拿了這些東西，得了好處，這些人的心態就不一樣，說不定還能宣揚一下自己一夥的「仁義」之名。放在蕭天雷前世，這大概可以叫發動群眾，具體能有多大效果，蕭天雷也不清楚，反正就那麼做了。

第一次搶劫，沒花什麼功夫就滿載而歸，不過，回到野豬嶺之後，眾人還是討論了此次行動的一些得失，吸取經驗教訓，然後才選擇下一個目標。

想要成功地搶劫，其中極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情報工作要做好，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作為本地人，本地這些大戶摸得門清兒，村中婦人聊八卦，將這些大戶家裡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扒拉得清清楚楚。

其實，陵州這地方，只要拳頭硬，就算是強盜，大白天大搖大擺在路上運送劫掠來的東西，一般沒人敢過問，就算見著，也當沒看見。不過，蕭天雷可不是那種張狂的人，就算是面對一些沒有多少反抗力的大戶，依舊保持小心謹慎，每次都對目標進行一系列偵查，搞清楚目標的情況，再制定相應的打劫方案，每次都是蒙面，彼此之間多以手勢交流。

蕭天雷這樣做，固然是謀定而後動，免得陰溝裡翻船，也是為了在這個過程中，教導其他兄弟的一些做事方法。蕭天雷畢竟就一個人，無法分身，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要教會了自家兄弟整個程序，到時候，即使蕭天雷不在，他們也能自己操作。

果然無本買賣來錢最快，幹了幾票，就得了大量的錢財、物資。

記得中學學政治，《資本論》中的一句話就說了，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血腥殘酷的，蕭天雷深以為然，現在就是在照著做。

陵州劫掠的事情並不少見，蕭天雷每隔一段時間，領著眾人幹上一票，劫掠的又是一些一般的大戶，也不顯眼。

不過，蕭天雷一夥兒還是出名，但是卻是以另一個身份。

事情的起因是蕭天雷小時候一起玩耍的一些小夥伴，如今鄭家莊的這一夥少年也頗有些名氣，都知道這群小子武功不錯，周圍村寨的挑戰無不鎩羽而歸，而且，現在又傳說，鄭彪領著一伙人在外做買賣，掙了一些錢。

於是乎，那些小夥伴在外邊被欺負，或者遇到一些困難，跑來求助，比如送去給人當學徒，每天吃不飽，還被打得遍體鱗傷，家中遭難，挨餓受窮，或者家中姐妹被人欺凌之類。

對於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蕭天雷也沒功夫理會，就讓鄭彪出面解決。於是乎，鄭彪領著秦進財、姜夔、麻虎等人去處理這些事情，他們解決方法也是簡單粗暴，直接打上門去，看不順眼就揍他丫的，反正那些也就是一些欺軟怕硬的一般人，只要兇橫一點，一群小子一頓暴打，立刻就慫了，屁滾尿流，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一個個裝得多可憐似的。

短短一個多月，鄭彪一夥兒收拾了不少地痞無賴、惡婦、酒鬼、刻薄的掌柜之類，其中對對錯錯也不好說，總之，鄭彪等人解救了一些小夥伴於水火。然後，安置這些小夥伴，自然不可能將他們直接弄到野豬嶺，他們還不能信任，不過，卻可以做一些外圍的事情，如今，野豬嶺需要從外界購買一些物資，加上劫掠來的東西的轉移、出手等亂七八糟的事情，事務也繁雜，確實需要一批外圍人員。

漸漸地，鄭彪拉起一幫子人手，鄭家莊周圍村莊的年輕人，都以鄭家莊的一伙人馬首是瞻，外人看來是以鄭彪為首，鄭彪因此多了一個「小霸王」的名號。

蕭天雷得知此事的發展，覺得可以利用起來，成立一個幫會。

某種意義上，幫會算是下層對抗上層的一種手段，一群人合在一起就形成一個勢力，多少會讓人有所顧忌，與自然界一些動物群體生活對抗天敵一個道理。即便每一個人力量有限，但總能發揮一些作用，合理地結合在一起，往往可以發揮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目前，蕭天雷等人也需要一個對外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幫會成員這個身份就很好。

於是，蕭天雷一眾人商量了一番，最後確定建立一個幫會，名字就叫——兄弟會。為了讓兄弟會成為助力，而不是拖後腿，蕭天雷與其他人商量，制定了一些較為嚴格的規矩。

兄弟會正式成立后，很快就闖出了一些名聲，只是都不是什麼好名聲，多是欺男霸女、橫行鄉里、欺壓良善之類的。只是，兄弟會的成員自己可不是這麼看，大約是受蕭天雷的許多看法的影響，他們可不覺得所做的事情有什麼錯，有些甚至算得上是行俠仗義，當然，鄉間的喉舌主要掌握在一些大戶、文人手中，兄弟會專門找他們的麻煩，自然沒好話，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不過，許多事情口口相傳，不是那些文人、大戶說什麼就是什麼，特別是，成人的世界與年青人的世界不同，看法也不同。年青人氣血方剛，就喜歡行俠仗義、快意恩仇，所以，越來越多青少年想要加入到兄弟會中，靠著彼此間的親緣關係，兄弟會的勢力範圍也迅速擴展，新加入的這些青少年良莠不齊，也不指望他們能做些啥，不過，他們來自各行各業，至少能通過他們，掌握勢力範圍內的一些情報。

當然，畢竟兄弟會只是一個外圍組織，當強盜也只是為了搞到一些資金，重點依舊是野豬嶺的發展。

劫掠來的物資財富，大多投入到野豬嶺的建設中，多虧姜巫醫找來的山越人，從事各個行業的都有，雖然在那些上層人物眼中，這些人從事的都是一些賤業，蕭天雷絕對不會這麼認為。

蕭天雷畢竟來自於科技社會，雖說這個世界的武功蠻強大的，蕭天雷依舊相信科學的力量，相信技術的力量。他目前實力薄弱，不說其他，光是對付海盜都不夠，只能以一些技術來彌補差距。

比如說改造海船，蕭天雷組織了一些木匠來，設法對搶來的海盜船進行一些改造，讓船跑得更快，只是這些畢竟只是一般的木匠。要說掌握高端技術的，還是那些匠師，據說匠師也是一些學派中的人物，大略類似於前世古代的墨家之類，這些匠師掌握著機械、冶鍊、鑄造等等技術，但，也都是秘傳，一般工匠是學不到的，這些匠師的地位與一般工匠天差地遠。

不過，以自己的見識、認知，蕭天雷還不信了，沒有那些匠師，那些技術就不存在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技術還不是人開發出來的？於是乎，蕭天雷不少時間都與野豬嶺中的工匠混在一起，規範一些製造工序、工具的尺度，研究一些工藝技術，並做各種新的嘗試，大家一起想法子，群策群力。

單說改造海盜船這一項，原本蕭天雷想到了一種明輪船，就是船的兩邊加上葉輪，只是改造工程太大，而是不一定可行。蕭天雷記得前世一些海船的實驗方法，於是讓人，挖一個水塘，做一些小型的船模，然後，放到水塘中，結果證明，如果是在河道中航行的船隻，還可以用明輪，海船卻是不太可行。

明輪的方案不行，那就只能使用更高端的螺旋槳，只是，研發螺旋槳，要解決的問題同樣不少，就算做成，動力依舊是一個問題。

技術不是一蹴而就的，蕭天雷也不急，讓工匠們慢慢琢磨，多做嘗試，失敗也沒關係。

同時，蕭天雷在船的防禦能力上下功夫，比如安裝一些抵禦箭矢的擋板，船上設置一些機關。

要說對付海盜的大殺器，蕭天雷當然想到了火藥，這個世界的物資與前世的物質構成有所不同，能否蕭天雷也沒譜，不過，現在手下一幫人，手上又有一些錢，物資不缺，倒是有時間來安心研究。

其實如果有足夠的系統金幣，或許可以買一個使用火藥的科技類的英雄來試試，說不定能有驚喜，可惜的是，他目前沒有足夠的金幣。

短時間，能不能搞出火藥，蕭天雷也不能確定，是以還是得多找一些幫手，蕭天雷和自家小夥伴的人數依舊少了些，就算都練出了罡氣，一個人的罡氣畢竟有限，能擋住多少人。所以，搶來的一些錢財，蕭天雷交給外公姜巫醫，贖買更多山越人，除了工匠，開始贖買一些身強體壯，練過武的青壯年男子，送到野豬嶺，並對他們進行訓練。具體的就是熟悉海上作戰，免得到了海上一個個暈船，到時候人家一刀一個，跟殺小雞似的，那還打個屁啊！

涯州開回來的海船，停靠在隱秘的一處隱秘的河道，一處隱秘的港口已經建設了一半，偶爾，蕭天雷會帶上一伙人出海，訓練一下操帆，打打魚，也是豐富野豬嶺的伙食，如今野豬嶺對肉食的需求與日俱增。

說起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還是因為姜巫醫送來不少山越孩童，大多都在長身體，吃得多，蕭天雷也沒拒絕，將這些孩童當作未來的儲備力量。另外還有一些山越女子，蕭天雷也利用起來。為了冒充海外商人，製作一些服裝，前世阿拉伯人的樣式，看那些女子一針一線地縫製，效率實在太低了一點，以後有機會，研製個縫紉機什麼的，暫時弄不出來，蕭天雷只能記在本子上，並畫了一個前世縫紉機的大概圖樣。

下次前往涯州的各項準備工作雖然繁雜零碎，總算是一步步地穩步進行，重要的還是煙草的製作，目前看來，種植的紫芫都長得不錯。只是，第一次種植紫芫，產出的煙草不會太多，而且只是販賣煙草的話，商品太單一了一點。蕭天雷早就知道，也一直在著手開發其他商品，一些製造簡單，又有高附加值的產品。

比如蒸餾酒，蒸餾酒並不難，打造一套蒸餾器，試驗幾次，就可以做出來，只是單一的蒸餾酒價值不算高，還可能給人看出端倪，學會製法也不一定。所以，為了提高酒的價值，蕭天雷想到了炮製成藥酒，藥材卻不缺，野豬嶺四周的山上的各種草藥就不少，而且，蕭天雷從姜巫醫那裡學到的一些方子，那些方子用毒蛇毒蟲什麼的，吃起來蠻噁心的，用來炮製藥酒正合適。

於是，蕭天雷開發了好幾種藥酒，其中，最好一種藥酒，加入的是由複製生命藥劑開發出來的藥劑。

生命藥劑的仿製，蕭天雷經歷許多次的失敗，後來找姜巫醫一起配製，又經過多次嘗試，終於製作出一種紅藥水，效果遠不如生命藥劑，不過卻是一種萬金油似的藥劑，什麼病都能起到一定的療效，姜巫醫稱之為神水。

將製作神水的藥材泡入酒水中，得到一種紅色的酒液，蕭天雷稱之為龍血酒，一聽就是高大上，不賣高價對不起這個名字。

有了高度蒸餾酒，製作香水也就簡單，只是香味配方的藥材、鮮花的配比，需要多次研製，將香型固定下來，倒也不難。

只是，想要香水賣出高價，必須得製造一些香水瓶子，琉璃並不是稀奇物，大多都是五顏六色的，蕭天雷與匠人一起燒制琉璃，最終燒出淺綠色的玻璃，嘗試吹玻璃的技術，失敗多次后，吹出一些漂亮的長頸香水瓶。

製造出了龍血酒、香水等產品，蕭天雷甚至想直接就去涯州販賣，只是如今是夏季，海上風浪大，以他目前的操帆技術還是不要冒險的好，還是等到秋季紫芫成熟，製作出煙草，那時候風浪小得多。

如今蕭天雷也不怎麼缺錢，打劫的買賣是越做越紅火，之所以如此順利，說起來也是因為陵州也沒啥高手，畢竟在不少人眼中，陵州依然是蠻荒之地，有些本事的，多半會到其他富饒的州去謀生，那些大一些的家族，也拚命想返回中土，就算家中有一些厲害人物，也多會去中土打混。

當然，陵州還是有不少土皇帝似的土豪，只是，這些家族家中本身有些武功高強的武人，加上延請豢養一些武士，所在的村鎮，也修建成一個個小城似的鄔堡，防禦力遠非一般村落可比。是以，打劫這些土皇帝，與之前打劫那些大戶難度，要高出不少。但是，正是如此，讓蕭天雷的小夥伴們躍躍欲試，苦練那麼久「搶劫」技術，打劫一般大戶，已經不能讓他們滿足。

蕭天雷也想干一票大的，這些土皇帝家中的財富，至少有百年的積累，隨便搶一家，就能一次吃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