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幕後兇手
韓管事被嚇得一個哆嗦，腿都軟了。不過軟了也沒倒下去，誰讓他是被坐著綁的呢？
聲音微微發顫，哆哆嗦嗦道：「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請大爺問……」多年來的養尊處優早就磨滅了他曾經的骨氣和心志。
人越是過得好，越不怕死。韓管事就是如此，這麼多年來他外放到莊子里，魚肉鄉里橫行霸道慣了。仗著自己是從傅府出來的，為非作歹。小日子過的是舒舒服服的，別提多舒坦了。
這樣的他，怎麼捨得死去？對自己的小命也就越發的珍惜了，不敢出一點差錯。
看到莫誠的匕首造成這麼大的危害，嚇得一個激靈，竟然下身一灘黃水流了出來，令人作嘔的騷氣撲鼻而來，原來是小便失禁了。
莫誠嫌惡的朝旁邊退了退，甚是不屑。
他生在將軍府，從小接觸的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尺好男兒。十幾歲就去了戰場，在哪裡，最不缺的就是不怕死的人。
所以莫誠一向最看不起的就是貪生怕死，膽小如鼠之人，而韓管事，就是這樣的。
皺了皺眉，把韓管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莫誠手中的匕首一個不小心刺了過來。驚恐的五官都扭曲了。
莫誠皺了皺眉，終於開口。「當年傅家大小姐，傅昭昭。顧相夫人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什麼？」韓管事被莫誠這麼問頓時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神秘男人竟然問的是當年的那樁舊事。一時慌亂之下，心虛不已，聲音都變了幾度。
「少啰嗦，快說！」莫誠自然看出他眼中的慌亂，厲聲呵斥，「快給我老實點！」
「我……小，小的不知道爺你再說什麼……」韓管事哪裡敢說當年的事？那件事可是他在背後出了不少力。死死的將這樁秘密壓在心底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吐出來？
若是他說出來，那小命……也難保了。
「不說？」莫誠眯了眯眼，冷冷的看著韓管事。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你還真以為我是在嚇唬你么？」
他在軍中見過韓管事這樣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個的自以為多硬氣的人，到最後不還是乖乖的招了？更何況韓管事連軍中的人都不是，根本用不著使出那些手段就能搞定了。
「反正……反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韓管事眼神飄忽，低下頭，不敢看莫誠。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滑落下來，砸在衣襟上，畫出一片片水漬。
「是么？」莫誠托起下巴，悠悠道：「據說，韓管事一連生了十個閨女，直到三年前才得了個寶貝兒子，是也不是？」
韓管事一向把自己的兒子當成了命根子一樣寵愛，此刻聽出眼前這人話中的意思頓時嚇了一跳，大叫道：「你要幹什麼？！不准你動池兒！」就算是再窩囊的人也有強硬的一面，好比現在的韓管事，聽到莫誠有可能要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下手，也顧不上驚恐了。
「那可由不得你。」莫誠悠閑的說道：「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我……」韓管事眼底閃過幾分遲疑，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若是你老實交代了，別人也未必知道。」莫誠挑了挑劍眉，淡淡的誘惑他。
「若是你現在不說……不但你會死，你兒子也會陪你去的。」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輕柔，但聽在韓管事耳中無疑就是惡魔之音。
從剛開始就被莫誠嚇破了膽，現在又聽到其的威脅和誘惑。韓管事終究抵擋不了這種恐懼和誘惑，最後一咬牙，狠了狠心。閉上了眼輕輕道：「……你，真的不殺我？」
「不殺。」莫誠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好像剛剛那個狠厲的人是別人的幻覺一樣。
「好……我說……」韓管事咬著牙，最終下定了決心。深嘆了口氣，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事情緩緩訴說起來。
「我是……芋老姨娘的人。」他說到這兒苦笑了一下，繼續道。
「當年，傅大小姐嫁到了京城后，芋老姨娘心中十分不爽。便心生一計，沒事就讓傅二小姐，也就是芋老姨娘的女兒去京城找傅大小姐，在顧府小住。因著我是芋老姨娘的心腹，所以每次都是我去護送傅二小姐的。」
「開始時，傅二小姐還小，什麼都不懂。對傅大小姐感情淡淡，並沒有出奇的地方。可是隨著傅二小姐的漸漸長大，情竇初開，經常見到顧相大人，久而久之，傅二小姐對顧相大人也就有了別樣的心思。畢竟顧相大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有多少人能比得上他呢？這樣的人，傅二小姐對其動心也很正常。」
「可是顧相大人一門心思愛著、寵著傅大小姐，對別的女人是看都懶得看一眼，更別提喜歡了。傅二小姐不甘心，便心生一條毒計。想要將傅大小姐害死，這樣她就有機會續弦了，而且幾率非常大。」韓管事一口氣說到這，忍不住停了下來。悄悄地看了眼莫誠，心中暗暗猜測這人到底跟當年的事情有何關聯。
「然後呢？」莫誠見他停了下來，劍眉微皺，不大滿意的催促，「快說。」
「是，是……」韓管事連連點頭，再次像倒豆子一樣將剩下的事情托盤而出。
「小的偶然得知，京城有個殺手組織銀樓，便去那裡找了人，僱人殺了傅大小姐。事情也如同事先計算好的一樣，傅大小姐在出去上香后意外去世。看似是意外，但我清楚的很，就是那群殺手做下的。」
莫誠聽完后，深深陷入沉思。他倒不是想別的，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顧婉君之前就想到的問題。
想了許久，忽然抬頭問道：「你當時不過是個小小的管事，傅二小姐，也就是如今的顧夫人當初也只是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銀樓的消息？」銀樓自古以來甚是神秘，創立了多年，普通人很少知道。能找到銀樓的，要麼是江湖中人，要麼是官府中人。就憑這個韓管事？怎麼可能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