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瓮中捉鱉
冷寂的乾清殿,燈火搖曳之下,將一身影拉的很長,夏辰煦翻翻看著奏摺,眉心微痛,突然將之擱下,喚了太監進來伺候,將這些奏摺全都撤了下去,門外有人稟告說那侯韻院中出了事,夏辰煦漠不關心,只讓侍衛首領前去,不久之後便有人來稟告,說是那侯韻的兒子被人下了毒,性命危在旦夕,需請太醫,而下毒的疑兇似為那東院中的人乾的。
這下,夏辰煦縱是不願理會也不得不理會了,只是一進那西院,侯韻便跪倒在地,滿臉淚痕,口中叫著讓他救她兒子,太醫已喚來了,所幸這來的還算及時,說是膳食出了問題,一碗催吐葯下去總算是將那些有毒的食物給吐了出來,命也救回來了一半。
「皇上,是有人要故意害我安哥兒啊,求皇上為妾身做主!」
侯韻又跪倒,她在後宮苦苦支撐,防備各種暗算已極是辛苦,如今已在崩潰的邊緣,若說以前還有求死之心,如今為了她的安哥,她便是死也要撐下去!
「疑犯呢?」
「回皇上,小主子的膳食是由這位宮女端來的。」
已有侍衛將人押了上來,那宮女滿臉驚慌,跪倒便磕頭說冤枉,夏辰煦是極不耐煩的,淡聲道:「膳食經過了多少人的手?把那些人都帶過來,誰要不說真話,審不出個結果來,便全都押入刑司吧。」
「求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沒下毒,路上還碰到了東院的柳葉姐姐,只跟她說了會話,之後就將那飯菜給端進來了。」那宮女看著是愚笨的,卻還算聰明,將旁人也咬攀進來了,那叫柳葉的宮女自然也被叫了過來,夏辰煦讓人審問,多半還用了刑,之後不久便有了結果,是那柳葉下的毒,這便又牽扯到了東院的顧梨珞。
一殿之中,兩院之間隔的不算遠,這邊的動靜那邊自然是清楚的,不多時,那顧梨珞便出來見人了,對這事她將自己摘了個乾淨,只說是那柳葉的主意,那柳葉對此也是供認不諱,這事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那顧梨珞行事實在是滴水不漏,侯韻縱然知曉她便是幕後黑手,卻苦於沒有證據,便只有將這恨死死的壓下。
夏辰煦已不耐煩在這呆下去,正要離開,卻忽見那殿門突然關上了,這屋內的燈火都滅了,有數十條黑影從暗處躥出,朝夏辰煦襲來,竟有人在這地安排了殺手!
這冷殿離主殿甚遠,來之時,帶的護衛也甚少,這還真算是瓮中捉鱉了,只是這夏辰煦卻並未那麼好對付,他身邊還有個影衛風,交手起來,那些殺手也沒討到什麼好去,只是...那領頭的一人戴著鬼面面具,身手卻是極好,步步緊逼之下,夏辰煦竟有些招架不住,那些殺手更是不要命的攻擊,夏辰煦這邊倒慢慢陷入劣勢之中了,人越來越少,那些東西公院中的宮女太監則更是倉惶之極,卻無人敢逃,那門已被關上,誰能逃的出去?
情況甚是危急,直至夏辰煦這邊只剩下寥寥數人而已,勝敗已分,夏辰煦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看著那拿劍指著他的鬼面人,淡聲道:「你是誰?」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快要死了,論輩分,你該叫我一聲三皇叔。」鬼面人笑道,言語之間已有幾分得意,只待他殺了他,便可借勢扶植他親兒上位,到時候,南朝還不是在他手中?
「原來是三皇叔,你掩蓋行蹤藏在這深宮許久,為的就是要殺孤吧,只是孤不明白的是....殺了我之後,你又如何能繼位?我死了,最有可能的,便是這東西院中的兩位皇胄而已。」夏辰煦神色之間不見絲毫慌亂之色,眼底閃爍著幽光,彷彿....在謀算著什麼。
「這就不牢你關心了,夏辰煦,今個兒便是你的死期!」
他已不耐煩再與他說,決意要立即了結了他!只是那劍還沒刺下去,卻見那針似暴雨似的將他射成了刺蝟!這突變只在片刻之間而已,從他雙腿廢了之後,這絕技便也只在夏景容面前使過而已,所以這鬼面人才吃了這麼大的虧,只是這麼一疏忽,情況便立即逆轉,那鬼面人面帶震驚的倒地,這冷殿的宮牆之中相繼出現了黑影,那是...他的死士。
「務必留下活口。」夏辰煦淡聲吩咐道,冷眼見著那些個殺手一個個緊接著倒地,不過都沒下死手,只是廢了那琵琶骨,又將四肢經脈給挑斷了,就連下巴都給卸了,這也是防止他們咬舌自盡,他還要清除餘孽。
一場暗殺就這麼結束了,院中鮮血清晰可見,那些個太監宮女都嚇的不成樣子,顧梨珞亦是,看著鬼面人死在她面前,她心緒更是複雜,有釋然也有害怕,沒了那人作為倚靠,她怎麼讓她兒子登上帝位?
「今日之事,不許說一個字,否則殺無赦。」
「是。」恐怕僅此一事,沒有哪個沒腦子敢說一句,夏辰煦冷然的看著這些人,殺不殺,全在他一念之間而已,這些的命在他眼底比螻蟻都不如,厭倦...極重的厭倦之情浮上心頭,眼神落在那顧梨珞身上,眼色微冷,沉聲道:「你,留下來,孤有話要問你。」
顧梨珞嚇了一跳,她心中有鬼自是怕的要死,卻又不敢不從,膽顫的朝他走去,跪倒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那個人,你是認識的吧。」
他手指著那鬼面人的屍身,用的是肯定的語氣,這是他的宮殿,沒有他不知道的事,這女人與那鬼面人的事雖隱秘,他卻是知道的,也一直靜等著那人下手,縱然沒有那暴雨梨花針,他今日也不會死在這。
顧梨珞面如死灰,她是個聰明的,從他篤定的語氣中已知,他早就知道了,既然狡辯已沒了用處,便只有坦白,或許這樣還能獲得一線生機!
「皇上饒命啊,是那人逼迫的我,只要妾身聽他的話,便扶植妾的兒子登上皇位,若是不乖乖聽話便要殺了妾身,妾是逼不得已啊!」
她哭起來的樣子甚是楚楚可憐,相貌與畔之之間是有幾分相似的,夏辰煦心底的不耐越發濃烈,也不再在她身上耗時間了,冷聲道:「你的事,孤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不必在孤面前演戲,你的孩子,孤可以容忍,他畢竟是皇種,不過你...你自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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