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下山
老者沉默了下來，視線怔怔盯著桌子上面升騰著裊裊白煙的茶水，良久無言。
「接下來，該你們向我提問題了。」當滾燙的茶水已經涼透時，老者終於開口打破了平靜。
沒有什麼恍然大悟般的宣洩，卻更像得到了某種答案，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在找一個人。」狠人雙眸緊緊望著老者，沉聲說道：「我想知道他在哪裡。」
「可有生辰八字？」老者抬目問道。
狠人抬起手臂，凌空書寫，一行淡金色的字元在虛空內浮現。
老者右手食指在其餘四指上面輕輕點觸著，某時身軀霍然一震，浩瀚神輝自他毛孔中噴涌而出，逆沖蒼穹。
「轟隆！」老者身下的石凳驟然開裂，觸目驚心的裂紋蔓延向山體深處。
「你坑我？！」老者咽下了涌至喉間的猩紅，皺眉說道。
「沒有。」狠人搖了搖頭，卻沒有做過多解釋。
老者瞪了瞪眼：「沒有？那你為何要問一個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古史中的生靈？！」
「不存在於這個古史……」狠人呢喃了一句，抬目說：「他在哪，這還是我問的第一個問題。」
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賴皮說這是第二個問題，不過到底是沒好意思做出這麼掉價的事情：「諸天萬界，自古到今，都沒有這個生靈的任何信息。要麼是魔天抹除了對方的一切信息，要麼就是，你找錯了時間軸。他在更加遙遠的未來，或許是十萬年後，或許是百萬年後。到了那時，這諸天萬界都不知道會是一副什麼樣子。」
「他在哪！」狠人不管這些，直接了當地問道。
老者揪了揪自己的鬍子，一臉愁容：「不太好算。你要找的這個人，在未來會很了不起，遠超不朽。若是驚動了他，只怕會有大恐怖發生！」
「算一算吧，所有的恐怖，我一力擔之！」狠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著她清冷雙眸中的光芒，老者敢肯定，若是自己今天不能令對方滿意，對方就敢掀了他的桌子。
無奈地嘆了一聲氣，老者開始繼續推算起來。
「轟！」
「噗！」
片刻后，蒼穹上面陡然落下了一道長逾千丈的黑色雷霆，被狠人一把抓在了手裡，又扔回了天空炸開。老者的衣襟陡然開裂，道道赤紅色的鮮血自老者五官內浮現。
風平雲靜時，老者的氣息瞬間萎靡了起來。
「查出來了嗎？」狠人問道。
「八百萬年後，一個從大毀滅后新生的世界裡面，有他的氣息。」老者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說道。
狠人點了點頭，沉默了良久，對西行眾們說道：「我要走了。」
白骨精想過他們終將會分離，吞天和他們幾個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只是沒有想過，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穿越時光長河往往會面臨難以想象的恐怖和詛咒，你多保重，千萬小心。」白骨精囑咐說道。
「路上小心，你們一定可以重逢。」三藏說道。
「一路平安。」
「再見了吞天……」
天蓬，沙悟凈，小白龍等神都有些傷感，相繼和狠人告別。
不說別的，若是沒有狠人存在，他們這些「弱雞」都不一定能夠走到這裡來。
狠人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什麼不舍的神情。不能說她薄涼，而是從始至終這些人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連濃墨重彩都算不上的龍套配角。就像是萬千玄幻故事中的那樣，配角從來不會佔據太多的篇幅，除非對方是男主。
站起身，揮了揮衣袖，狠人洒脫的離開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眾神眼中，卻深深銘刻在了他們的心裡。
「吞天在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怎麼她剛剛一離開，我後背就忍不住的發涼。」天蓬收回了目光，揉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最大的保護傘已經離開了，我們接下來的道路應該會十分兇險，請各位做好準備。」白骨精對一眾夥伴們說道。
「遊戲還繼續嗎？」眾神鄭重頷首，唐三藏向老者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無奈說道：「暫時沒辦法繼續了，跨越時間查看另一部古史令我耗費了太多元氣，萬一你們再問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簡直能要了我的老命。」
「我能不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不需要你費力去推算什麼。」白骨精說道。
「你說吧。」老者想了想，同意了下來。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白骨精認真問道。
老者環視了眾神一眼，端起已經涼透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我就是黃道星域的域主，占卜大道的不朽，占星道君。」
聞言，西行眾們盡皆愕然，而後不約而同地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他們在半山腰處選擇了真心救助易川，那麼恐怕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喝茶了吧？
誰能想到黃道域主就在山頂上坐著啊，宛若看戲一般看著易川痛苦，掙扎，乃至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下山容易上山難，爾等自去便是，我就不送你們了。」看著他們臉上的震驚，黃道域主輕輕端起了茶杯。
送客！
現實就如同黃道域主所言的那般，下山的時候眾神感覺都沒怎麼費力，就已經來到了山腳下，另一片星域之中。
「三世佛，我們到天權星域了，你們如今在什麼地方？」白骨精召喚出了傳訊令，向其中灌注了大量魔氣后說道。
「我們就在梵花界內。」如來的聲音從令牌內傳了出來：「不同於落後的黃道星域，天權星域有很多魔力設備，你們可以通過傳送陣直接過來，能夠節省很多時間，避免不少麻煩。」
「兩個問題，首先傳送的費用到時候你會不會補給我們；第二，到了梵花界后，我們又該去那裡找你？」白骨精詢問說道。
如來愣了一下，第二個問題聽起來還算正常，只是第一個問題……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白骨精啊！
好在，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放心吧，費用可以補償給你們；至於會面，我會派人在傳送站等著，到時候你們直接跟他們過來即可！」
ps：還有百十章，這本書就正式收官了，不會因為訂閱，因為稿費就無限度的繼續寫下去，越寫越水的。
快了。
是非好壞皆在人心。
感謝各位一路陪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