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妖鬼匯聚
這是我的意識海？
看到這一幕我不僅有點愣神！
怎麼也沒想到，還會出現一個古樸的亭子。
這個亭子四周被紗帳遮擋著，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能隱隱看到一隻黑貓的輪廓。
齊家姐妹顫抖著跪在亭前，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存在一樣。
「喵~」
這時候亭中傳來了一聲貓叫，聽在我耳中卻是讓我渾身一震。
和以往聽過的貓叫不同，這一聲貓叫后，我似乎感到有所不同，但就是說不上有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
整個人處在了一種很玄妙的狀態中。
「喵~」這時候又一聲響起。
我視線中卻看到齊家姐妹一下子癱軟在地，莫名其妙對著亭子或者說對亭子里的貓說道：「齊傾城（齊傾國）銘記在心。」
在我疑惑之際，便感到了之前那種眩暈再度傳來。
下一刻失去了意識。
當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還是在山洞中，齊家姐妹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面前。
回想一下，好像不是做夢，之前齊家姐妹牽引我魂魄進入了意識海，看到亭中紗帳后的靈貓之魂，對著我叫了一聲，讓我感到了一種說不上來了奇妙之感。
第二聲喵叫似乎是對齊家姐妹發出的，讓她們二人嚇的輕輕發抖，還說了一句銘記在心的話，現在想想應該是靈貓對齊家姐妹說了什麼，只不過說了什麼我聽不懂，也不得而知。
但從齊家姐妹現在看我的眼神中，我大概能猜得出，應該是靈貓對齊家姐妹警告過什麼，因為她們兩看我目光中，非常複雜，有敬有恐。
反正看著是好事兒。
「成功了沒有？」我看著齊家姐妹湊近后小聲問道，照之前齊傾城所說，要讓靈貓解開對我陰魂的壓制，釋放出天生陰魂陰身的氣息，從而引來魑魅魍魎，給龔老魔找麻煩，將水攪渾，然後我們乘機逃走。
齊傾城恭恭敬敬低聲道：「回稟公子，已經成功，日後我齊家姐妹便是公子的貼身丫鬟，但憑差遣。」
「成功了？我怎麼沒有感覺呢？」我詫異問道，的確沒有任何異樣出現。
「公子您天生陰魂陰身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氣息，所以感覺不到，但是靈……那位大人已經放開了壓制，到了晚上應該就見效了。」齊傾城說湊在我耳邊小聲回答。
我聽得出來，齊傾城似乎對我愈發的恭敬了，這一點很難奇怪，之前雖然我們相處還算融洽，但絕對沒有達到讓齊傾城對我敬畏的地步。
但現在，她居然用上了『您』這個尊稱，而且齊傾城的妹妹齊傾國，之前對我是橫眉順眼，要不是她姐姐壓制，恨不得撕碎我的態度。
可現在齊傾國看我的眼神也變化了，雖然沒有和我主動說話，然而眼神中對我之前那種憎恨似乎消失了不少。
從兩姐妹的態度神情來看，給了我一種非常錯愕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就像是，我真的成為了她們兩的公子、主子一樣，她們成了侍奉我的丫鬟！
想了想我試探道：「在我意識海，你們兩是不是有什麼事？或者說靈貓對你們倆做了什麼?」
齊家兩姐妹聽到我問話，身體很明顯皆是一顫，眼神複雜驚懼，齊傾城頓了頓說道：「公子是有大氣運之人，您體內那位大人給我們姐妹指引了一條明路，跟在公子身邊，希望公子能收留我們姐妹。」
看齊傾城的樣子，要不是怕被龔老魔發現，她都會下跪一樣。
我愈發的感覺靈貓神秘了，齊家姐妹從之前還稱呼靈貓為貓，現在卻是尊稱『那位大人』這個轉變中，靈貓的身份對我來說成迷了。
之後我問齊傾城靈貓的身份，但是她死活不說，只說道：「那位大人對公子你沒有任何惡意，我們姐妹也會跟隨公子，這次能不能從龔老魔手中脫困，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那位大人的相助。」
既然齊傾城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靈貓對我沒有惡意，我自然是知道的，要不是靈貓，我在出生的時候就死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僅僅是對靈貓身份的好奇。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僅僅和齊家姐妹魂魄見了一次面就讓她們對我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而且，齊傾城話語表達出的意思，關鍵時刻我要得依靠靈貓的幫助。
想不通，乾脆不想了，和齊家姐妹商量如何逃生的問題。
齊傾國還是不怎麼和我說話，老大齊傾城也沒有什麼好的意見，說等晚上看情況吧。
我陰魂陰身的氣息釋放之後，一切就看天意了。
天黑以後，龔老魔和往常一樣回來。
他每天白天都會出去，到了晚上再回來趕路，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什麼，不過看上去龔老魔的神態很疲憊，似乎在做什麼事情。
龔老魔回來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飛僵下令帶著我趕路。
我們一行，一個龔老魔，兩個百年怨靈女鬼，一個龔老魔飼養的小鬼，穿梭在秦嶺深山中。
龔老魔手裡拉著紅衣小鬼，齊家姐妹跟在我身後，白衣飛僵在前開路。
所到之處，鳥蟲驚叫紛紛避讓。
這是第四天晚上。
也是我釋放了陰魂陰身氣息的一晚。
和前幾天相比，我總感覺今天晚上走在山間小道上，氣氛很壓抑。
就連龔無意這個老魔頭，平日都會偶爾和我聊聊天的主，今天晚上也沒有說一句話。
寂靜的深山聽不懂任何的聲音，只有我們走路發出的沙沙聲，讓人感到了一股沉悶的壓抑。
大約子時之後，我們穿過了一片森林，來到了一處山谷，地勢較為平坦。
也在這時候，突然颳起了狂風，今天沒有月亮，但天際之上卻是星辰滿天，在星辰之光照耀下，也能隱隱看清走路。
當然兩頭飛僵壓根就不需要照明。
齊家姐妹更不用說，陰靈在黑夜行走如同生人白天活動。
「嗚嗚……」
大作的狂風像是狼的吼叫，而在耳中讓我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這時候只聽龔老魔沙啞道：「停~」
兩頭飛僵停下，我也被黑衣飛僵放在了地上。
狂風大作，沙塵漫天，遮蔽了前方的視線。
「既然都來了就現身吧！」龔老魔語氣沙啞，但卻很平靜的對著四周開口。
很怪異的事，他話落之後，狂風停止，沙塵散去。
但我卻瞳孔一縮。
因為在我們四周突然出現了很多個身影，大體上分成了三撥人或者說還有動物，成品字形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齊傾城突然湊上來對我輕聲說道：「公子奏效了，三方人，中間一方是應該是遊盪在了人間的孤魂，領頭的給我的感覺道行很高，左邊的似乎是妖族黃大仙的親戚，右邊的是人。」
其實不用齊傾城給我講，我也能看到，中間的大約五六十人，皆是陰森森的，陰靈氣息盡露無疑，仔細看去領頭的是一個光膀子大漢。
左邊的壓根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巨大的黃皮子為首，身後帶著密密麻麻的一群黃皮子，看上去似乎和我一年多前在陰山溝見過的黃皮子很像。
右邊的確是人，有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名美婦，身後是四個體格魁梧的大漢，看她們的穿著打扮似乎像是某個少數名族。
龔無意龔老魔看著出現三方人妖鬼，突然嘎嘎嘎放聲怪笑，好一陣后才開口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人妖鬼聚集了，怎麼，你們想從老夫嘴裡搶食吃，不報上名號么？」
從龔老魔的語氣中我聽得出來，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眼前的攔路虎，甚至有股子戲謔的味道。
中間光膀子大漢冷哼道：「某家秦嶺大黑山伍六指是也！」
左邊的黃皮子突然身上散發出了一股黃色煙霧，緊接著隱隱化成了一個古代書生的樣子，手持摺扇，只不過看不清臉部，搖著扇子道：「陰山溝黃小仙，來接我小鄰居回家，呵呵。」
這個自稱黃小仙的書生，在我眼皮子地下化成了一個書生，他說話的時候似乎看相了我，當他說出陰山溝三個字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確定了他就是一年多前我和爺爺在陰山溝松樹林碰見的那個黃皮子。
我非常吃驚黃皮子居然能變化為人。
齊傾城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小聲解釋道：「公子，那隻黃皮子不是真正的化形，只是一種幻像，有點類似鬼打牆幻術而已。」
這時候右邊的五人中，為首的美婦嬌滴滴一笑道：「奴家鳳縣五鬼，嘻嘻！」
三方都報上了名號后，只聽龔無意龔老魔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看著都三方道：「你們可知老夫是誰？」
「老子管你是誰，識相的留下那小子，否則你六爺一口吞了你個老傢伙。」自稱是秦嶺大黑山的伍六指囂張說道。
黃皮子書生黃小仙陰惻惻的笑著說：「小生說了我是來接我小鄰居呂非回家的，呵呵。」
接著自稱是鳳縣五鬼的美婦嬌笑道：「你是誰奴家不想知道，奴家看上你身後的小哥了，望老人家割愛。」
一個個都將目光放在我身上打轉轉，讓我很不舒服，聽起來似乎也沒有人在意龔無意這個老魔頭。
我看到龔老魔臉上一點都沒有生氣，依然在笑，被人不當回事的龔老魔，我知道會發飆，只是沒想到龔老魔接下來只是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開始說出了一段讓我詫異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