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痛打

他尷尬的紅了臉，撓了撓頭不敢看我了。

我看到他說的那麼詳細，也有點不自在：「我該走了！」

宋東急忙說：「哦，好！」

我扶著自行車想要騎上去，可是這時候後車座位的袋子往下面掉，身子也要掉落下去了。

我差點摔下來，一隻大手這時候伸過來扶住了我的車座，另一隻手則是直接抱起我，把我穩穩的扶在了一邊。

「小心點。」他的眼裡全都是關切。

「謝謝你啊。」我則是吃驚的看著，這個人抱我就和拎著一隻兔子差不多了，力氣真大。

「沒事。你去吧。」他憨厚的笑了笑。

我急忙騎上車子，出去很遠了，一回頭，他竟然還站在那裡看著我的方向，表情愣愣的。

我一邊騎車一邊回憶著這個人，宋東這人是誰來著？好像是有點熟悉。

「啊！我想起來了！」

他是隔壁村的種糧大戶，他其實為人不錯，後來也成了這裡的第一個萬元戶，而且一輩子都是老好人，村裡辦學校還捐款了呢。就是因為他家人口多，四個兒子，而且他媽比我媽還強硬，管東管西，攪合的宋東一輩子結婚離婚了好幾次。

「不知道這輩子他和誰能結婚？娶的媳婦會不會繼續被這個惡婆婆欺負？」

這些人的命運我大概都知道了，唯獨我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這種感覺也很微妙。

終於來到了集市上，各種做小買賣的都匯聚在這裡，人頭攢動，非常熱鬧，是村裡人目前唯一能換到現錢的地方。

我找了個角落，先把一塊大的化肥袋子鋪在地上，然後把那些豆角，倭瓜，西葫蘆還有油菜依次的排列的整整齊齊的。當然還有我收拾出來的野果子和蘑菇，賣掉這些東西是我這次進城的最大目的。

我坐在那裡，也不用吆喝，很快就有人買菜來了。

這些菜裡面，豆角的價格比較貴，賣一毛一斤，其餘的蔬菜都是七分錢。而野果子是一毛錢一大兜子，蘑菇是兩毛錢一把，全都不用稱。

我的秤都給的高高的，見到有帶著小孩的，還多給兩個果子，所以這些菜賣的特快，不到兩個小時，幾十斤的菜和蘑菇也全都快賣買完了，只有果子還差了不少。

我把剩下的那點果子整理一下，想要便宜點賣出去，突然見到一隻解放鞋踩到我的攤位上，我以為他不是故意的，剛要提醒，誰知道另外一隻腳竟然踩到我的手背上，頓時一劇痛。

抬頭一看，竟然是袁芳！

她穿著水紅色的襯衫藍褲子，頭髮也燙了，估計是為了結婚做準備呢，臉上是一種輕蔑的眼神。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粗壯的身材，臉上全都是麻子。他一臉的挑釁，這一看就沒安好心。

我推開了她的腿，冷冷的說：「你踩到我的手了！」

她輕蔑的看著我：「呦，鄉巴佬進城啊！你看看你穿的，什麼玩意，就你這樣的打扮也想和我搶杜成？你瘋了吧！」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灰色確良外套，腳上的膠鞋也有幾處補丁，的確是和她沒辦法比。

我冷笑：「我出來買菜又不是逛得，你是城裡人很高貴嗎？」

「就是比你高貴些。」

「你在高貴不過也是離了婚去找了個村裡的。」

袁芳臉色一變：「你說什麼？杜成告訴你的？」

我不想說話，要是繼續再說，好像是我真的要和你搶她了呢！

「問你話呢，趕緊說！」她說著繼續用力的碾了一下我的手背。一陣劇痛傳來。

我用力推了她一下，把手搶回來了，手背都破皮了，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在這裡找我麻煩！

袁芳回頭說：「表哥，這個賤人和我搶老公。幫我管管她！」

我咬著牙看著她：「你不要含血噴人，我和他是先訂婚的，而且早完了！你最好去管管你的丈夫！」

「你看看她這一張嘴！表哥你不收拾他，我不和你好了！」

「放心，看我的本事！」下一秒鐘，我的頭上傳來了一陣劇痛，那個麻子臉抓住了我的髮辮，開始朝著我的臉上帶打過來，我用手臂攔住了他的巴掌，同時抓住了撐桿狠狠的朝著他的后腰戳了一下。然後給了他兩巴掌。

「啊？」男人沒想到後退了幾下，一臉怒色，踹了我的胳膊的一下，我整個人都栽倒在了攤位上，果子四處亂跑，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可是沒有人過來幫忙。

袁芳喊道：「讓你搶我老公！表哥，和我一起狠狠的打！」

緊接著他們的拳頭劈頭蓋臉的朝著我的身上打了過來，我的頭髮也被人用力的拽著，非常的疼痛。

麻子臉喊道：「你這個野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袁芳得意的笑了起來，聲音格外的刺耳。

「憑什麼打我？你搶走我的未婚夫，還在這裡欺負我？」我開始反擊，我知道打不過那個麻子臉，所以只攻袁芳一個，抓住她的頭髮，狠狠的給了幾巴掌。

打的她的頭髮都亂了，我開始用秤桿戳的胳膊和大腿。每一下都是用盡全力，袁芳開始尖叫起來，周圍的人的圍觀和議論我都不管了。

我的後背和大腿上不知道被麻子臉打了多少下，頭髮被扯的生疼，眼淚都下來了，可是我還是扯著袁芳狠打。

她開始尖叫起來：「不要臉！你就是下賤的村裡人！」

「農村人也沒有和你一樣被人抓姦在床，你最不要臉！」我狠狠的扇她的巴掌，一定要要讓你知道我厲害，以後不敢招惹我！

眾人議論紛紛：「原來這女的這麼不要臉？」

袁芳嚎哭道：「表哥幫幫我啊！」

麻子臉抓住我的頭髮：「放開她！不然打死你！」

我抓緊撐桿回頭戳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打在哪了，只聽到這傢伙也是慘叫著摔在地上，我可是在工地幹了好幾年，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我後背和臉上全都是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嗓子眼裡還有一陣腥甜的味道，可是手上的拳頭不斷的砸著袁芳。

「我就算是被你表哥打死了，也不會放了你！」

終於有人分開們，我們全都是氣喘吁吁，我的心臟幾乎要爆炸了，一擦嘴角，全都是血。

麻子臉看著我，突然喊叫著朝著我打過來：「我打死你！」

眼看著就要砸到我身上，我嚇閉上眼睛。

我並沒有感受到疼痛，只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王剛，前天你喝醉了鬥毆，今天你就打女人，你要還不要臉？」

原來是一個年輕男人擋在我的身前，他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褲，二十多歲的年紀，外表俊朗，而且手臂格外有力，他用力的抓住了麻子臉的手腕，把他甩出去了好幾米。

「不要再打了，不然我不客氣了！」

麻子臉的眼裡有著一絲恐懼，嘴角抽搐了幾下子，始終不敢說話。

袁芳還在那邊推搡著表哥讓他過來打我，可是他在袁芳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她頓時渾身一震，不敢動了。

男人把我拉起來了，他的手很溫暖，眼神也很溫暖。

「你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不說話，我也是有羞恥心的，這麼個狼狽的時候，被一個帥哥救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袁芳道：「表哥，咱們不和她一般見識，你看看她這樣現在多磕磣！」

我冷笑，難道現在的你就好看到哪裡去了？

袁芳現在頭髮披頭散髮，衣服褲子也被扯爛了，臉上鼻子全都出了血，耳朵後面還有一道明顯的抓痕，再也找不到時髦的感覺，杜成看到了一定下巴都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