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怨靈

「你不是嫌自己虧了嗎？小亮是招財鬼，以後讓他跟著你，幫你掙錢可好？」黑無常指著小亮：「正所謂家有一鬼，財路亨通，我想你不會拒絕的吧？」

家有一鬼，財路亨通這句話流傳已久，但真正懂的人很少。並不是什麼鬼都能招財，人的陽氣和鬼的陰氣是互補互引的，如果鬼的陰氣太重，一隻鬼就壓過了一大家子人的陽氣，那麼這家人必定天天做噩夢，甚至百病叢生。

小亮是一隻有修行過的鬼，體內陰氣不會外泄，不過他體內陰氣與人的陽氣形成共振時，會很容易吸引財運及其他各種好運氣的事。

別看張小凡名氣大，他命格缺損，運氣奇差，不然也不會混到睡橋底那麼慘。

「誰要一隻鬼整天跟著自己，嚇都被嚇死！！！」

張小凡吞了吞口水，還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畢竟一隻鬼跟著自己，不被嚇死，自己的內心也有點膈應，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他堅定站在了無神論的那邊，試圖遠離鬼怪，雖然......他已經親眼見到了鬼。

小亮比之張小凡更是不爽，怎麼說自己也是福祿小區一帶的鬼老大，怎麼能屈人之下：「哼，就這個什麼也不會，還沒有半點修為的神棍，我才不想跟著他。」

「小亮！你自己說想入公職的，怎麼，現在連我給你的任務也不想做嗎？」

黑無常還想說點什麼，小亮眼睛一瞪：「我做！堅決、堅定完成黑無常大人下達的任務！」

黑無常總是做一些交易或金錢買賣，將鬼送入地府當官，是一個有大能量的人物，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地府巡察使，地府職位最低的，可奈何不住他根系複雜，多年來從未失手。

小亮當鬼一百年來，無時無刻不擔驚受怕，進入地府做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雖然黑無常經常指派任務給他，他每次都完美完成，沒有一絲怨言，求的只是一個機會。

「喂！我還沒同意啊！！！」

「你不重要！」黑無常和小亮同時說道。

......

「我還是第一次做飛機，有點忐忑！」

張小凡鄙視地看著小亮：「忐忑個球！你是個鬼，就算墜機你也一點事都沒有好嗎！」

至從張小凡『領養』了小亮之後，前來算命的人的確越來越多了，慕名而來的也不少，這讓張小凡的生活好了一些。

這其中有一個客戶出了來回機票錢，和一萬元卜金及定了一間五星級酒店套房，讓張小凡前往首都一趟看看風水，聽說那人名下有一家田莆醫院最近有些不太乾淨。

不論是去幹嘛都好，是出差旅遊耶！

還是去自己生活過四年的首都，這種好事，張小凡自然無法拒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幾個好兄弟約出來喝喝酒。

「這個人好臭啊，為什麼他可以帶著兩支旗子進飛機，航空公司怎麼不沒收？」坐在張小凡後面的一個油頭滿面的胖子對身邊的一個美女抱怨著。

整個商務艙只有四五個人，胖子說的話一下子就被張小凡聽到了。

我被趕出家門快一個月了，這段時間我都沒有洗澡，自然是有臭味，聞不得臭味你別聞啊死胖子。張小凡嘟囔著。

「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他？」小亮對張小凡壞笑著。

張小凡擺擺手：「算了，免得耽誤起飛，比起這個，你能不能穿上褲子，別老是把你的『大象』露出來？」

航班起飛后，張小凡吃了一份飛機餐，將自己的意念附著在飛機餐上，也讓小亮嘗了一點，一人一鬼同時表示：飛機餐的確很難吃！

小亮吃完飛機餐，皺眉說道：「張小凡，我一上飛機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飛機上陰氣有點重，像是惡鬼的味道。」

「惡鬼？在飛機上？不可能吧，難道現在的鬼都有修行過，不怕罡風？」張小凡摸著近一個月沒剃的鬍子，質疑地說道。

「我去看看，畢竟我也是地府記錄在冊的半公職鬼了，遇上惡鬼得儘力解決才行！」小亮向駕駛艙飄去，查看幾乎淡淡的陰氣來源。

張小凡除了能看見鬼，其他什麼都不懂，他向空姐拿了條被子，蒙頭就睡，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嘶嘶嘶嘶嘶......嗷...嘶...

有一團坑坑窪窪的肉團，身上掛著無數膿包，掛在駕駛艙的上面緩慢的移動著，如果沒人阻止的話，估計還有一分鐘就能移動到駕駛員的位置。

「呔！你這還未成型的惡鬼，竟然意圖不軌！」小亮掐動指決運起體內冥氣催動陰氣：「看小爺百年陰氣的厲害！」

一道陰氣從小亮的手指射出，撞擊在那團肉身上，那團肉身上的膿包肉眼可見得長大了一點，這一團肉從中間裂開一條縫，膿包一個一個破裂，裡面密密麻麻全是牙齒：「唔......嗷！！！」

「靠癟哦！這不科學！！！」小亮沒想到這惡鬼居然能吸收陰氣增強自己。

要知道所謂的陰氣就像是體味一樣，你能用腳臭狐臭來驅逐別人，但你能聞一下腳臭狐臭變得更強壯嗎？不被熏死就算你厲害了。

這次小亮不打算用陰氣了，直接動用鬼修通用的冥氣！冥氣不會消耗，就猶如是鬼魂的肢體，用完之後是會回收體內的。

反之，真氣對修鍊的人來說也是一樣的。除非使用時長過多，就會像運動過度消耗脂肪一樣被消耗掉。

真氣冥氣都十分難以修鍊，一旦有所損耗，修為也會下降，又得耗費時間重新修鍊。

「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把我的冥氣也吸了不成！」小亮的冥氣透體而出，不料卻直接穿透了那惡鬼的身軀飛出機艙外，和罡風猛烈撞擊，打壞了進近燈，而後進近燈穿刺了飛機尾翼，飛機劇烈抖動，連張小凡都被驚醒了。

「唔......嗷！！！嗷！！！」那道冥氣根本攻擊不到它，這**可不是因為痛才叫的，而是被嚇了一跳。

「不應該啊！為什麼冥氣攻擊不了它？為什麼就像人碰不到我一樣，我居然碰不到它！」小亮糾結了。

突然，他想到了《地府奇物志》上提到的『怨靈』。

怨靈是一種聚合人類負面情感的鬼物，但他卻不是鬼。

怨靈可以被純陽童子血鎮壓，卻不可能被滅殺，只有幫它了卻怨念，才能讓它消失在天地間。

小亮飛快回到張小凡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真的要墜機？哎喲喂，我這烏鴉嘴喲.......」不僅是張小凡一個人有不安全感，之前那個油膩的胖子，都直接把自己塞在座位下，無暇撩撥女人。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處男？」小亮著急的問道。

張小凡似乎想到了什麼，瞄著機艙里所有漂亮的妹子：「你是想讓我死之前開心一下？可是我不想死啊......」

「那你就是處男無疑了！」小亮把張小凡的手抓起塞在他自己的嘴裡，猛地頂了一下他的下巴，牙齒咬破了手指，鮮血瞬間噴湧出來。

「神經啊！你幹什麼！」張小凡看著流血的手指，吃痛之下準備發怒。

「等一下再和你解釋！」小亮抓住張小凡的手往他其中一支旗子抹去，抹完了扛著就跑。

不過由於飛機震蕩，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一支懸浮的旗子。

等小亮回到駕駛艙，那怨靈已經逼近副機師，就差一步就能吃掉副機師的靈魂。

只見副機師拿起話筒說道：「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的劇烈震蕩已經找到原因，請各位乘客放心，在安全降落之前，請勿隨意走動，謝謝合作。」

聽到飛機沒有大礙，並且準備降落，小亮的心放了下來：「呔！小爺我又回來了！」

嘶嘶嘶嘶嘶......嗷...嘶...

小亮驅動冥氣，御使旗子插在怨靈身上，沒有太多花哨，就在一瞬間。

「嗷！！！！!」怨靈痛呼一聲，急劇縮小成一塊晶石。

小亮后舒了一口氣，把晶石撿起來：要不是我博學，這一架飛機上的人估計都沒命了！

他渾然不覺，就是他自己的失誤導致飛機的進近燈穿刺了飛機尾翼。

「小亮！！！剛剛你幹嘛讓我咬破自己的手指！你是不是連鬼都不想做了!小心我告訴給黑無常知道，別說進公職了，進公廁都沒你份！」

「你先冷靜一下，我剛剛用了你二十二年珍藏處男血對付了一隻怨靈，你看，他現在被你的處男血束縛住了！」小亮把那塊晶石拿出來：「不過只能封存六個時辰，也就是12個小時，之後處男血就再也束縛不了它了，我們得完成它的心愿，不能讓它為禍人間。」

「什麼叫二十二年珍藏處男血！說得我很樂意做處男似得！」張小凡嘟囔一會，靜下來思考。

他以為剛剛飛機震蕩是那個怨靈惹的禍，想來如果不讓它消失，估計以後真的會死很多人，於是皺眉說道：「你說得倒輕巧，要是它的心愿就是要殺人呢？」

小亮得瑟地扭動屁股，使『大象』搖搖晃晃：「不會的，只有好人受冤屈，他的這種怨念才會形成怨靈，解決的辦法很多，不一定要殺人，只要能讓它平反，這個怨靈就會消散了。」

張小凡指著晶石：「那你問問它有什麼冤屈。」

小亮心神滲入晶石之中，約莫五分鐘之後：「問了，它是由一個得了癌症而亡的年輕人死亡之前產生的，這個年輕人叫魏西，二十一歲，初初得癌症的時候，他四處借錢求醫，偶然在一個小網站上看到一個醫院的推廣，名字叫田莆醫院，正是我們準備去看風水的那家，聽說治癌症很有一手，於是他匆匆前去求醫，花了二十多萬卻依然沒有治好。

沒成想那醫院用的是假藥，就連醫生都是假文憑。臨死之前，魏西不小心聽到醫生的對話才發現了真相。於是乎，本來能夠被治癒的魏西，就這樣英年早逝，滿懷怨念的他催生出怨靈。

我們要做的，就是幫他去醫院取證，舉報那家醫院！」小亮簡單地把經過說出來，不過即便如此，事實依然令人感到沉重。

「聽起來很麻煩的樣子，不如就讓怨靈為禍人間好了，反正不關我事。」張小凡沒想到要那麼麻煩，這世界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攤了攤手，表示沒有修為的他，對這件事情無能為力。

「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嗎？叫我們去看風水的人，是那家醫院的董事長，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小亮指了指上面。

天意、運氣、鬼魂，這些東西對於以前的張小凡來說，是虛無縹緲的，而如今他真真切切接觸到了，也開始忌諱起來。

張小凡細細思考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那好吧，我只能儘力。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實在幫不了它，那就讓它自生自滅！」

「好！」小亮聽到張小凡答應幫忙，開心地又開始擺動他的『大象』，這次如果能夠讓怨靈平反，估計自己離進入地府公職也不遠了吧！

下了飛機后，一人一鬼帶著一顆晶石來到下榻的酒店商量著具體的行動，準備明日開始收集醫院的違法行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