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艷了個遇

田莆醫院附近的一條小街邊，小李子和張小凡坐著小板凳擼著串，拇指粗細的串，張小凡是一口一串，啤酒也沒停下來，吃得滿嘴流油。

而小亮則對吃的沒多大興趣，就連之前被張小凡吃掉的那隻燒雞，也是為黑無常準備的，畢竟想要日後鬼生過得舒服一點，怎麼樣都得使點小手段，去打點關係吧？

小亮的世界是孤獨的，他站在隔壁座歡聲笑語的檯面上，在街燈的照印下，他的身影單薄而有力，他扭動著那小小的屁股，跳著十分魔性的舞蹈，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沒想到出個差，都能把雇傭自己的老闆給送監獄了。」張小凡拿著啤酒瓶，倒了一杯給面前的小李子：「怎樣，你的上頭有沒有說給你陞官加薪呀？」

「哪有那麼快，最快也要年底呀。」小李子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讀大學的時候看你忽悠人一套一套的，沒想到你現在真做算命的。」

張小凡嘆了口氣：「那有什麼辦法，我又沒有背景門路，現在找工作又艱難；有個名牌大學文憑又能怎樣，人家說你沒經驗，你不還是得夾著簡歷灰溜溜走？」

小李子點了支煙，笑了笑把一支煙遞給張小凡說道：「我們三個人，應該就我混得比較好吧。聽說關黑臉回家種田了，不過倒是做得紅紅火火。」

「呵呵呵呵，你再怎麼炫耀，我也不會妒忌的，還是省省吧！」張小凡接過煙，叼著嘴邊卻沒有點燃，畢竟他沒什麼煙癮，好奇問道：「你說關黑臉怎麼想起回家種田的？」

「聽說他相親相中一個女孩，交往了一個月，結果不止被甩了，就連身上所有的錢，都被捲走了；按他的話說，那就是他已經看破紅塵了。他的父母當時聽到他想回老家種田的想法，怎麼勸都勸不住、怎麼拉都拉不住，也就隨他去了。」小李子似乎想到什麼，對張小凡說道：「對了，你要小心一點，雖然我們把明國富這條大魚送進了監獄，但是懷疑他還有同夥，可惜他沒有招供，而且他的兒子已經潛逃了......」

小亮在隔壁座的桌子上搖動屁股正上癮，聽到這話后，也覺得有些不妥：「我也覺得你現在處境很危險！」

張小凡咬著牙，用心神和小亮說道：「你大爺的！要不是你想以後一進地府就升職，我會卷進來嗎？安安心心裝個大師多好，轉一圈回去就能輕輕鬆鬆拿到錢，現在好了，如果哪天明國富的同夥想報復我，我只能洗乾淨脖子等死，準備和你做一對鬼兄弟了。」

明國富全部公司及醫院資產上千億人民幣，還有很多未曾統計的財富，如果和外界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不可能掙得到那麼多錢，後面的黑幕，想想都可怕。

「靠癟哦！我才不想和你做兄弟，你別太自戀了！」小亮又走到隔壁座扭動屁股：「要不是黑無常大人的安排，我還在天橋下，安逸的對著凡人扭屁股呢！」

「要不是我，你能坐飛機？你能吃飛機餐？」

「......」

「張小凡！張小凡！」小李子接了個電話，回過頭髮現張小凡發著呆，便大聲說道：「我先回去了，臨時有任務。」

說完話，也不知道張小凡有沒有聽到，就匆匆忙忙走了。

張小凡和小亮對罵半天，回過神的時候，小李子早就不見蹤影了：「嘖，這小子還說請我喝酒，居然跑單了！」

「啊！！！救命啊！」買完單后，張小凡醉醺醺地走在路上，走著走著來到一條小巷，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叫著。

張小凡艱難地睜開眼睛向前看，有一個粗壯大漢和一個女孩子起了爭執，四周來往稀疏的人居然無視著一幕。

張小凡酒氣上涌，壯著酒膽，他大聲喝道：「放開那個女孩！」

周圍的人如同看著神經一樣看著張小凡，顯然被張小凡突然的大喊嚇到了，紛紛停下腳步看著張小凡『發瘋』。

「喂！張小凡，你不會是想救她吧？她是......鬼......」小亮撓著屁股，話還沒說完，張小凡就沖了上去。

粗壯大漢看著張小凡瘦弱的身體，輕蔑的笑了笑，攤開手掌抵在張小凡的額頭上，張小凡就難以向前了。

「你，你放開我，呃，不對！你放開那女孩！」張小凡站定不動，對粗壯大漢放下狠話：「我上面可是有人罩著的，你想怎樣？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兜著走！」

小亮看著張小凡的醉態，無奈的自言自語：這傢伙，還真敢惹。

一瞬間，粗壯大漢轉變了態度，好似看到了可怕的事物一樣，眼裡充滿了恐懼。

「怎樣！怕了？怕了還不趕緊滾！你這個弱雞！」張小凡戳著粗壯大漢超級堅硬的胸肌說道。

卻沒成想，讓壯漢害怕的是小亮，

小亮在張小凡後背，深深吸了口氣，把身上濃厚的陰氣釋放出來，震懾了壯漢。壯漢一聽張小凡讓他滾，他迫不及待地跌跌撞撞跑了。

張小凡牽起那女孩的手，吐著酒氣說道：「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那女孩恐懼地看著張小凡身後的小亮：「他是你朋友？」

張小凡看看小亮，點頭道：「不是，他就是個露陰癖小孩，不用理他，我們還是談談人生哲理吧！你的手好涼呀，來，哥哥幫你暖暖......」

女孩看看小亮沒穿褲子的下半身，恐懼地情緒消了一大半：「呃，那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有人對我不懷好意。」

「恩，好啊！去我住的酒店吧，沒有人找得到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不懷好意的。」暈乎乎的大腦被突如其來的幸福刺激了一下，也讓他想到了一些東西：「等等，你能看到這個小孩？」

「我是鬼，他也是鬼，為什麼看不見？」女孩奇怪地說道。

「鬼？你是鬼？」張小凡此刻感覺酒精一個勁向大腦沖，一下子就醉趴在路上：「為什麼又是鬼......」

路上的行人之前看著張小凡各種自言自語、手舞足蹈，還以為他中邪了；現在看到他醉倒，才知道原來是個醉鬼。

等張小凡清醒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酒店裡了。

一陣飯菜香撲面而來，張小凡下了床，來到廚房后，發現有一抹凹凸有致的倩影在擺動著廚具，燈光下，這抹倩影顯得有些迷濛。

「啊！這就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吧！」張小凡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好看嗎？」小亮用手肘頂了頂張小凡說道。

「嗯，太美了！」張小凡漸漸回想到昨天的經歷，終於想起來了：「不對啊！她是鬼！」

女孩一轉頭，清秀脫俗的臉龐不沾風塵，就像仙子一樣令人嚮往，她微微一笑，眼睛眯成月兒彎一般：「你醒了！我已經做好飯了，你再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看著張小凡又變成豬哥樣，不用猜都知道張小凡的內心想法肯定是這樣的：『管她是人是鬼，要是能一輩子跟著我，短命十年我都樂意！』

「好好好，那我就在客廳等著。」到了客廳坐好之後，張小凡收起豬哥樣，對小亮說道：「小亮，你和她聊過了嗎？昨天那個粗壯大漢為什麼要抓她？」

「我和她沒聊過！把你扛回來之後，她就暈倒了，比較對抗那個壯漢很費力氣吧，不過我知道什麼原因。」小亮讓張小凡點了一炷香，享受地眯著眼：「她活著的時候應該和你一樣，可以看見鬼，而且這種能力的天生的！由此導致了她的靈魂很厚實，厚實地只要吃掉她，就能憑空得到五十年修為。」

張小凡吃驚道：「你們鬼界還有鬼吃鬼的事？」

「當然！如果是壽終正寢、正常死亡的人，一死掉就會有黑白無常接引到地府。而我們這些幽魂，只有兩條路走，要麼做一千件好事，得到進入地府的入門票，靜候輪迴；要麼努力修行成為鬼仙，經過考核，就可以進入地府任職。」

小亮頓了頓說道：「有些鬼會不擇手段修行，比如吞噬同類，或者直接吃掉人類的靈魂，後面一種太明目張胆，會引起地府的注意，所以，吞噬同類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就算如此，如果被地府發現，一樣會灰飛煙滅。」

女孩端著飯菜款款而來，笑著問道：「在聊什麼呢？」

「在聊你啊！」張小凡站起來接過飯菜：「我的名字叫張小凡，你叫我帥哥就好，你的名字是？」

「陳雅婷是我的名字」她學著張小凡賤賤的表情說道：「你叫我美女就好。」

「那個，美女啊，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吧？」張小凡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不好意思的說。

「不可以嗎？你忍心看我一個嬌弱的女鬼被昨天的壯漢揉虐嗎？」陳雅婷睜大水靈靈的大眼睛裝著可憐。

張小凡瞬間軟了：「不忍心，但是人鬼殊途，我怕你的陰氣壓過我的陽氣，把我壓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有修鍊過，而且我的靈魂本來就比較厚實，不會陰氣外泄的！」陳雅婷說道：「況且你身邊跟著一個半步鬼仙，如果我有什麼異常，他也會及時壓制的吧？」

張小凡正大口大口吃飯，聽到半步鬼仙這個名詞感覺十分不可思議，他指著小亮：「半步鬼仙？就他？就這個小屁孩？」

小亮鄙視地看著張小凡，轉頭看著陳雅婷：「你是想讓我順便保護你吧？知道我對美人計沒辦法有反應，就誘惑張小凡這個凡人，還真是有想法。」

陳雅婷的計謀被戳穿，臉蛋變得紅彤彤的，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胸前。

張小凡吃完最後一口飯，把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說道：「行了！就算是美人計，我也樂意往下跳，婷婷，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用盡全力保護你的！」

小亮跺著腳，『大象』抖動了幾下，表達著憤怒：「滾！最後肯定又要我賣力，我的任務可沒有保護她這一條！」

爭吵間，陳雅婷噗呲一聲笑了，多久......多久沒有那麼輕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