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章殺出血路【2】
小弟,就是用來墊背的。老大有難,小弟頂,這是黑道千古不變的規矩。想要出位,總要拿出點忠心,在老大面前表現一番。有本領的,如李正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大哥了。沒本領的,也不要緊,替老大擋個刀,坐個牢,混個資歷,到新疆搬兩年磚去,只要人沒死,出來就成大哥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喬四的為人,那不用說,出了名的大方。點首歌小費兩千,打個炮直接一萬,往外送禮,甩手都是一套套樓房。要知道,當時的普通老百姓,一輩子都看不到一萬元是什麼模樣。所以喬四的小弟非常多,多到公然強綁美女軍官、**、公共安全專家,竟然沒有人能制的住他。現在喬四有難,小弟們當然紅眼拚命了。紅眼的東北人,是可怕的。少數民族一向彪悍無比,縱觀今古,金、匈奴、突厥、女真、滿,其兵力人口,都少的可憐,可漢人就是滅不了他們,大漢不過是把匈奴趕了出去,都成了了不起的戰績。時代不同了,老一套行不通了。可少數民族依然血性,強悍,新疆幫戰無不勝,接連把天津幫、西北狼、山東幫、廣州幫、潮州幫、河南幫、河北幫,全國各地在廣州的黑幫,全部打殘,結果還是讓東北幫給做了。由此可見,一群紅著眼睛的東北人,有多可怕。
激烈的喊殺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黑幫分子,大多是些小學都差點沒畢業的貨色,文化素質,紀律性極差。各種罵人的方言滿天飛,廣州幫幫眾是滿口粵語,句句不離「老母」兩字。喬四旗下的東北小弟們,更是一個比一個能罵,幾乎是砍上一刀,就要高喊一兩句,***,***,****之類的。。。。。還別說,這招確實蠻管用,東北人是標準的普通話,吐字清晰,罵人和連珠炮一樣。廣州人舌頭大,吐字不清,普通話又不會說(當時還沒定普通話標準呢),半天罵不出幾句,好不容易罵了套順溜的好詞,東北人還沒聽懂罵的是什麼,和沒聽見一樣。這造成了東北幫越罵越勇,廣州幫則漸漸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血液揮灑,殘肢斷臂,胃腸蠕動。那個時候的小弟,是天真的,可愛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互相砍殺,老大一句話,抗起刀就走,生死無怨。不過,人命關天,豈是兒戲。廣州幫幫眾,平日里欺行霸市倒是挺拿手,可真正的黑幫火拚,幾乎沒參與過。所謂的幾場戰鬥,不過是幾百號人,群毆了人家幾十號人,當然是搶著上,亂刀劈翻,擠也把人擠死。喬四旗下就不同了,東北小伙,甭管是不是B社會,出門都有帶刀的習慣,一動手眼珠一紅,就掏出來了。喬四帶到廣州的這批小弟,幾乎個個手上都有幾條人命,如今氣勢上佔了上風,那對方兵敗如山倒只是時間問題。
李正光是越打越腦火,不是自己實力差,實在是對方太狡猾。李建起和張寶林,那是從小一起干架長大的把兄弟,配合能沒默契嗎?李建起架住李正光的刀,張寶林鐵定趁機捅上一下,這造成了李正光總是被動防守,手忙腳亂。不過,李正光也是個狠貨,能做喬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一直到槍斃時還沒被人捅死,自不是運氣好能解釋的。
「***,我要你們的命。。。。。。。」,李正光的亡命勁一上來,除了喬四,還沒有人能拉住他。暴走的李正光,不顧一切的向前衝去,一腳踏在李建起膝蓋處,借著一踏之力,凌空高高躍起。寒芒閃過,李建起趁機一刀劃過了他的腹部,血和噴泉一樣揮灑。李正光面目鐵青,猙獰的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富貴險中求,想要取勝,就必須置之死地而後生。凌厲無比的一刀,借著下壓之勢,狠狠砍向了張寶林頭部。刀未到,尖銳的空氣撕裂聲,已經讓張寶林面目失色,膽寒不已。
點點火星,猶如世間最美麗的花火。清脆的聲響,震的人雙耳失去了聽力。一截斷刀,跌落地面,張寶林睜大了不能相信的一雙眼睛,跌跌撞撞,不由自主的接連向後退去。一道血痕,慢慢從他的額頭浮現。李正光借了物理慣性的全力一擊,劈斷了他的長刀,劈到了他的額頭上。可憐張寶林橫行河北,沒想到卻陰溝翻船,在廣州栽了。
見到自己的把兄弟受了重創,李建起頓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瘋狂的攔住了想要斬盡殺絕的李正光,不顧一切的亡命猛砍。李正光雖然腹部被劃出了一道長口,血如雨下,但其實傷的並不重。他的雙眼,閃動著嗜血的光芒,猶如夜晚中的獨狼。世上有種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的。當初,李正光被喬四硬逼第一次殺人時,雖然有些抗拒,但心裡更多的卻是期待。
此時,奶胖已經和血殺堂佘木輝打成一團。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什麼武功招式,什麼防守,通通的靠邊站,用不上。奶胖就像一輛失控的裝甲坦克,揮舞著寒氣四射的砍刀,和佘木輝直接拚命了。郝瘸子跟在奶胖身後,本想助他一臂之力,但風雷堂堂主蔡煥生,早就盯著他多時了。兩人輔一接觸,便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郝瘸子的雙刀,快、狠,力量大,準確性差點,畢竟一條腿瘸了,行動不可能和常人一樣。蔡煥生整天閑著沒事鍛煉,在廣州幫中,也算的上是好手了。不過,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和郝瘸子一比,他還是嫩點。黃挺利一party人,左右亂竄,專門從人背後下黑手,殺著殺著忽然發現,對方也有這麼一party專門捅黑刀的,頓時火大的很。這個其實是可以理解的,有的雙胞胎姐妹,一模一樣,美麗異常,但妹妹忽然有一天把姐姐殺了,你說為什麼???合該天機堂陳作隆走霉運,本想撿點便宜,結果這下好了,雙方誰都別捅黑刀了,挑明了打吧。
至於說當時B社會為什麼那麼猖狂,看看當時警察的能力就知道了。超級殺人犯,二王哥兩,說白了就是兩個男人,只不過一個反應快,一個槍打得准。全國警察竟然怎麼抓都抓不到,最可笑的是,二王若是躲起來也就算了,關鍵是二王沒躲,大搖大擺坐火車全國搶了個遍,正大光明的看見pol.ice就開槍。結果是,誰抓誰還不一定。最後國家惱羞成怒,實在丟不起這人了,乾脆調了一個軍團,兩個民兵團,去殺兩個人,連活的都不要,直接下了建國以來唯一一張格殺令,無需抓捕,直接就地正法,二王能不死才怪。由此可見,兩個人都如此瀟洒,一個黑社會團伙少則幾十人,多則數百人,這麼多人,怕個球,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廣州幫大哥黃明宏,人雖然兇殘,脾氣暴躁,可不代表他是傻瓜。成大事者,要麼不做,做就一定要做絕。否則,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他已經徹底發了狠,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自己旗下四大堂主,和河北的兩個金牌打手,沒有辦法能殺死喬四和禹作敏,那就讓警務人員解決。他早花了大價錢,收買了部分pol.ice,喬四和禹作敏只要一入警局,就別想能活著出來。罪名,簡單的很,逃跑襲警,當場擊斃。這種事,說不清,查不清的,直到前兩年都發生過,別說當時。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許,黃明宏的算計是沒有錯誤的,喬四和禹作敏已經被堵在了舞廳內,逃不掉的。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兩人的瘋狂程度,一個是國家領導都不在乎,出道就殺了市委書記全家的東北新勢力,一個是聚集人馬,佔領國土,公然造反的瘋子,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在乎pol.ice的性命。說點難聽的,pol.ice的性命在他們眼裡,有沒有一件衣服貴重,都是問題
純凈潔白的水,從天而降,洗刷了滿地的血跡,沖開了一對對正在廝殺的身影。奶胖和佘木輝,正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滾,廝殺,兩人似乎都有些神智不清,高壓水流都無法將他兩沖開。郝瘸子剛把蔡煥生砍翻,想要補上幾刀,黃挺利忽然出現,拉著他的胳膊就向後跑去。黃挺利一向油滑,感覺極其敏銳,不然也不會逼得警方沒有辦法,最後只能把他老婆兒子當人質,才讓他投案自首。舞廳內,頓時一片混亂。法不責眾,好幾百號人,你拿把小槍嚇唬誰,誰聽你的真站住了,誰鐵定腦子不好。
天機堂陳作隆,畢竟是廣州幫的智囊。他胡亂用衣服包裹了一下被黃挺利砍傷的胳膊,急忙組織廣州幫眾向他靠攏。他怕什麼,自己地盤上,pol.ice都是自己的人,抓就抓了,前腳進去,後腳出門,打了這麼久,正好找個地方喝喝茶,休息會。
該來的總要來,該走的留不住。喬四和禹作敏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外面被pol.ice封鎖了。那他們怎麼不早點就開始突擊、逃跑呢?說的容易,先不說廣州幫把他們徹底拖住,就算沒有廣州幫,真當警方吃素的呀。警方的原則一向是,人海戰術,一個罪犯,最少二十名pol.ice圍捕,天知道外面多少警力。況且,子彈無眼,小弟犧牲了還好說。喬四講義氣不假,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爛命一條的小癟三了。黑道大哥,就要有個大哥的樣子。心慈手軟,優柔寡斷,那不成了扶不起的阿鬥了。當斷則斷,必要的犧牲,再所難免。關鍵是,誰能保證子彈打得一定是小弟?這是一個大問題。
禹作敏的雙目,閃動著一股嗜血,可怕的光芒。英雄惜英雄,他和喬四,都是那種表面文質彬彬,其實比狼還要危險的人物。他猙獰的咧開嘴巴,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順著他的目光,喬四看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東西。兩個瘋子,一拍即合。既然無路可逃,那就炸出一條血路。禹作敏當時綁在身上,為喬四準備的大量de-tona-tor,一直沒用上,現在終於可以發揮作用了。pol.ice既然敢堵住逃跑的道路,那就來個魚死網破,要麼大家一起完蛋,要麼放老子走。
先說一下,後面還牽涉到江西幫派,西北狼等好多中國各地,不同特色的B社會,和賴以為生的犯罪技巧手段。可能有些黑暗,有些讓人心驚,心痛,如江西的家族式**團伙,黑暗到讓人慾哭無淚,讓人不寒而慄,但卻是真實的。本書再次重申,雖有虛構成分,但決非單純的黑幫小說,書中除少數跑龍套的,其餘所有的人名、外號、極重要事件,均為真實。書中各地的黑幫,在那個年代的犯罪技巧,賴以為生的手段,甚至說沿襲至今的習慣,均為屬實。
當時哈市人為喬四寫的,就知道他誇張到什麼地步了。
**女**,**女公共安全專家,天天玩處·女,夜夜做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