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中國小姐
淡淡的酒香飄散,清醇爽口的二鍋頭,猶如一把烈火,燒得人滿面通紅。刀頭舔血的日子,人不如狗,剛還一起喝酒的兄弟,下一秒鐘就可能變成死屍。所以,黑幫分子只要一有時間,就會用酒色來麻木放縱自己。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明天是命喪黃泉,還是新疆搬磚,老子快活夠了,死了也值了。
人的個性,是倉天註定的。北方人一向豪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們認為,不讓客人朋友喝好,喝足,是自己的過錯。敬人酒,如果不喝,那是瞧不起自己。他們最反感的就是扭扭捏捏,婆婆媽媽,斤斤計較的男人。尤其是東北地區,連女孩都狂野豪爽無比,你見過十四五歲,個子高挑,清純美麗,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坐在炕上叼著大煙袋,喝著小酒嗎?別的地區女性若如此,是為不良。而東北女孩,那叫個性,傳統,有種的才合我意。
喬四一連敬了禹作敏三大碗酒,識英雄重英雄。當年曹操煮酒品梅論英雄,當世唯劉備與他而已。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朋友,也終有分開的一天。天津幫和東北幫,畢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幫派,不可能合為一體。一座山頭,容不下兩頭老虎的,除非一公一母,那例外。
「兄弟,珍重,日後你若有難,我一定鼎立相助,再見。。。。」,喬四紅著眼睛,再次舉起了海碗。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黑幫不講究文人那些磨磨唧唧的繁文縟節,不如說點實在的更有用處。
禹作敏端起海碗,仰頭一飲而盡。他在小弟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拍了拍喬四的肩膀,默默地轉過身去,一言不發。夜已深,路黑暗,這條路,沒有回頭的方向了。
「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事,我一定帶領天津幫的兄弟,替你報仇。。。。。」,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或許喬四和禹作敏都沒有想到,臨別的那一句話,有多重的分量。一年後,當天津幫擊垮了廣州幫,卻被草原惡狼新疆幫圍殺之時,喬四不遠千里,派了大量精英,甚至親自前來助陣。同樣,當喬四被槍斃后,禹作敏明知必死,義無反顧的舉起了造反大旗,為他的兄弟送終。
禹作敏走的很堅決,沒有回頭,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流下傷心的眼淚。喬四站在那裡,直到禹作敏的身影徹底消失,才輕輕的座下。他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猛然對著瓶口,狠狠的一口灌了下去。這一夜,喬四醉了,朦朧之中,一具柔軟滾燙的身體,鑽入了他的懷中。狼的子民,永遠是狼不是羊。少數民族女孩,發育一向比漢人女孩要早,她們不愛柔情似水的小白臉,獨愛勇武狂野的真男人。
一縷陽光,驅走了黑暗,天亮了。喬四痛苦的揉著頭部,古再阿依和只溫順的小綿羊一樣,躺在他的身邊。光滑散發著清香的古銅色軀體,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撫媚動人,喬四頓感喉嚨一陣哽咽,忍不住輕輕吻上了那豐潤的雙唇。古再其實早已醒了,只是少女心性,畢竟害羞,裝睡而已。維族女孩,熱情似火,單純無比,一生只為一個男人而活。激烈的熱吻,太陽妹妹都害羞的閉上了雙眼。女人,是醫治男人傷痛最好的良藥,誰規定受傷后不能**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喬四從東北帶來的人馬,折掉了不少,僅余的三十多號人,也都掛了彩。槍杆子裡面出政權,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廣州,喬四是不會放棄的,但東北,才是他的根本。離開了那麼久,風頭也有些過了,該回去了。漫長的養傷日子開始了,所幸,有古再在身邊陪伴,他倒也不覺得寂寞。可他有美女相伴,還是異域風情,別人可沒這種高級待遇。
清晨,李正光無聊的敲響了郝瘸子房門,兩個受傷不重,悶得發慌,閑的球疼的男人,一拍即合,興緻高昂的大清早嫖風,喝花酒去了。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黃賭毒這種場所,自古就是是非之地,最容易出事。陌生的地方,暫時忍一忍吧,別到處亂逛,惹上麻煩。可兩人,俱是膽大心黑,無法無天的狠角色,天生屬於那種不知道收斂,沒事都能惹出事的貨色。至於說喬四,比他兩也好不到哪去,有過之而無不及,專惹驚天大事。上樑不正下樑歪,喬四狂妄的令人髮指,底下人自然而然的,也沾染了這種惡習。
喬四的住處,在廣州的一所偏遠郊區內,這裡龍蛇混雜,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有一定關係網路的外地人,pol.ice很少拜訪。廣州,治安雖然極差,但pol.ice查夜,倒是積極的很。幾乎隔三岔五就要到外地人聚集的地方,來次大清洗。凡沒有完整證件手續的人,一律帶走,啥也別解釋,交罰款就成,只要交錢,你就可以走了,不交,拘留的幹活。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貓兒天生就能聞見腥味。喬四養傷的地方,非常適合隱藏。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裡的治安,也是極其的差。小小的,骯髒的一條菜市場,僅小型的酒吧,就多達近十家,每個酒吧內,坐著兩到四名容貌尚可,體型苗條,神態冷漠的女孩。
女孩,**,這是一個十分模糊的概念,不一定能完全分清的。這裡是江西幫的地盤,雖然地方不大,但足夠養活一群窮人了。江西的女孩,結婚極早,年紀不過二十芳齡,孩子都已經一兩歲了。窮,不可怕,可怕的是越窮越窮,越窮越沒文化。江西的幫派,非常有特色,窮極生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窮人是不怕死的。但江西的男人,年紀輕輕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讓他去拿刀砍人,他敢,可老婆孩子咋辦?所以,江西幫不和別的幫派火拚,他們只是佔據全國各大城市的一些貧困地方,如上海的貧民窟,北京的六道里南,賺點奶粉錢,並沿襲至今,一代接替一代,讓悲劇不斷重複上演。為什麼說是悲劇呢?看看他們的謀生手段,就知道了。
窮山出俊鳥,這句話說的沒錯,但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就是其餘的都不是俊鳥。人,要學會用心去觀察別人,而不是從行為出發。浪蕩的男人,品性不一定會差。結婚後,未必不是一個好老公,好父親。反倒是那些早年貧困,艱苦讀書,靠老婆疼愛,支援的孩子,一旦機遇來了,或是發家致富了,很可能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婆踹了。農民翻身,本就比地主更兇狠,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縱觀今古,造反起義的那些農民,有幾個不是更加嗜殺殘暴。
廣西女孩,大部分容貌並不是特別出眾,本性卻挺保守,她們和其餘地方的小姐不同,除了少數單身出來闖天下的女孩,大部分純粹就是為了養老公,孩子的,這造成了她們的價格,普遍要比行情貴上一些。
良家婦女出來做,老公就在門口守著,能不貴點嗎?貴也就罷了,可廣西女孩,最讓人頭痛的是,她們輕易是不肯包夜的。因為她們有老公,晚上要回家的。如果你是常客,品性一向不錯,她們可以破例,但價格會打消你包夜的念頭,並不是掏不起,而是覺得有些挨宰,不舒服。
炮未放,先付錢,付完錢,帶路的人表面上走了,其實就在附近,隨時預防意外。比方說,你有什麼不良嗜好,打人什麼的,或你底下不對勁,是不是吃藥了。屋裡屋外兩重天,屋裡老婆伺候別人,屋外老公帶著鄉親、兄弟,一聽見老婆叫喊,馬上衝進,把你痛毆一頓,然後賠錢。那是他們的老婆,妹妹,弟媳,不是街上的小姐,有錢怎麼樣,有錢也不準折騰。老老實實,快點幾下放完,提上褲子走道。熟客能好一些,畢竟老相好,女人心軟,能忍就忍了。不過,她們的熟客實在不多,基本上,來過一次的人,不會再想來第二次。
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大城市的早上,人來人往,擁擠不堪。上班的上班,吃早飯的吃早飯。李正光和郝瘸子兩個五大三粗,面目猙獰的男人,大清早跑出來嫖風,喝花酒,太陽還沒曬屁股呢,哪有這麼早上班的娛樂場所。不過,還別說,如果是別的地方不敢說,廣西幫的生意,還真大清早就有人在。李正光和郝瘸子兩人,倒也不挑食,女人他兩見多了,最主要是找個地方打發下空虛的時間。人呀人,只要沾上黃賭毒,就鐵定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