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個金手指

9.第一個金手指

布置得十分暖和舒適的矮榻上,景曦躺在上面,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從空間里掏出來的小說。

小說內容十分之狗血,看得他非常鬱悶。他翻回到封面往作者名上瞄了幾眼,順便也就注意到了書脊上那一叢綠色的小草、以及那棵綠草下面的晉江文學城幾個字。

景曦瞬間了悟,難怪這故事能這麼千迴百轉。

將書丟回空間,一隻手枕在腦後,他兩眼虛晃地望著頭頂的房梁。

葉從安今天不在,巳時三刻時分他大哥過來,把他忽悠回葉府了。原本他並不願意,不過景曦為了刷葉從容的好感度從旁協助了一把,總算把這祖宗一步三回頭地給送走了。

此時他一個人獨守空房居然覺得有點不對味,得,便宜兒子不在身邊反而不習慣了。

賤骨頭啊我!

景曦地自嘲了一把,在榻上翻了個身,閉目凝神打算進入空間。

經過他這些日子的規劃,空間已不復剛開始那垃圾山一樣的場景了。無用的垃圾讓小九自行銷毀了,剩下的物資被分門別類的安防妥當。

景曦清點了一下,發現這空間就跟個百寶箱似得,幾乎什麼東西都有:衣服首飾、鍋碗瓢盆、傢具電器、書籍紙張、油鹽調料、護膚用品、各種瓶瓶罐罐……這麼一看,他在末世逃亡中躲藏過的地方還真挺多,能搜刮的估計都被他搜颳了。

景曦賤兮兮地想,手握寶山,可如今他卻不怎麼用得著,這可真是幸福的煩惱。

不過裡面要是再多套房子,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如此一想,他頓時又不太滿足了。

景曦在空間里磨磨蹭蹭的時候,忽然聽得下人來報,說是迎少爺請他過去有事相商。

景曦挑眉回神,道了聲知道了。

看來他的好大哥快要坐不住了。

因為他聽到了本該聽到的秘密,卻沒有如上輩子那樣整日酗酒。他不借酒澆愁,怎麼把身邊伺候的丫鬟帶上床?他不亂搞男女關係,未來的傀儡皇帝從哪來?他不成日作死,傷口又怎麼能感染斃命?

看書的時候他站的是主角立場,然而當他變成炮灰元景曦來親身經歷這些事情,忽然挺為原主不值的。

就算他母親對元景迎不好,打著利用他的目的,但也好吃好喝好穿地把他養到這麼大了,沒有生恩有養恩;而原主更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對他這個大哥不說非常孺慕,但也友愛有加,而且早早就病逝了,從頭至尾沒傷害過他。

可是他一遭重生就把這些全都推翻了,他只記得自己的委屈和痛苦,看不到其他人的付出,眼睜睜看著、甚至還主動推動讓原主去死,最後還生生把宋善雅給弄瘋了,關在後院里了此殘生。

白眼狼。

景曦在心裡給他下了個定論。

元景迎住的院子離他不遠,他們兄弟都住在宋府的前院里,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與女眷住的後院相隔甚遠且往來不多。

景曦出了院門后右拐直行半柱香的時間才到元景迎的西院。

「元寶,凍著了吧?快到屋裡坐。」

他對下人說是有事相商,但卻在偏廳擺了一桌酒菜,然後屏退屋裡的下人,十分體貼地的推著他入座。

「我讓人特意去鴻福酒樓訂的菜,都是你喜歡吃的。」

鴻福酒樓是雲陽最大的酒樓,廚子手藝特別棒,元景曦以前每次來雲陽都要去三不五時地吃上一桌。他跟葉從安僅有的幾次點頭之交,也是在這個酒樓里。

景曦拿起擺放在手邊的酒壺,應該是剛溫好的,壺外壁透出來的溫度很熱乎。除此之外,屋子裡像是被人精心布置過,暖融融的,還透著一股清淡宜人的松香,可謂是用心至極。

他動作徐徐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唇邊溢出一抹淡笑:「大哥有心。」

元景迎目光在他手邊一掃,搖頭說:「這不算什麼。」

景曦舉起酒杯遞到鼻下輕輕一聞:「好酒,是仙人釀吧。」

仙人釀是酒中珍品,在大御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據說是釀酒之人祖上一位修仙之人發明出來的,酒醇味綿,回味無窮,有延年益壽之效,非富貴之家享用不起。

元景迎點頭:「我問過大夫了,仙人釀可以溫養你的心脈,於養傷有益。」

景曦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朝他投去一眼,這段數,難怪原主他娘玩不過啊。

如果他不是知道劇情,只怕也會信了。

仙人釀當然是好東西,但是無論多好都不能否認他本身是酒的事實。完好時喝點的確是有養生之效,對外傷也有殺菌抑制作用。但這東西喝多了會加速血液循環,有內傷的話,絕對會起到反效果,以他這種骨頭碎裂還沒長好的程度,久而久之只怕是腿都會爛掉。

對他的煞費苦心無話可說,景曦如他所願一口將杯中酒飲盡,以行動表明了「相信」的態度。

元景迎鬆了口氣似得開心一笑:「來,吃菜。」

他不說事,景曦便也心知肚明地不問。

比起一開始就打破敵人所有的希望,他更傾向於溫水煮青蛙的辦法。先讓對方放鬆警惕,讓他以為自己可以成功,然後在他期望值達到最盛時再讓他品嘗到失望的滋味,想必十分銷-魂。

景曦進屋時就脫掉了披風,身上穿著厚實的長袍,坐了一會兒便感覺有點熱,於是往後微微一靠,漫不經心地將袖子往上挽了兩挽,露出一節如凝脂般白皙滑嫩的手臂。

他雙手生的極好,修長而勻稱,十指白玉般無暇,只在右手大拇指上戴了個質地上等的血色玉扳指,夾菜時指間夾著雙晶瑩剔透的翡翠玉箸,一紅一綠一白彼此映襯,那畫面說不出的勾人,單一隻手,便讓人想到了活色生香一詞。

元景迎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黑眸逐漸深邃。

就在他神思不屬的間隙,景曦終於擱下了玉箸,與瓷白的碗碟相撞發出「叮」的一聲清脆響動,將元景迎跑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問道:「吃好了?」

景曦懶洋洋嗯了一聲,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

元景迎聞言喚來下人,讓人把東西撤走,重新上一壺熱茶。

景曦揉了揉額頭,開口打斷他:「不喝茶了,我有些困,想回去睡會兒。」

「那我讓人送你回去。」元景迎也不強留,「阿碧,你小心伺候著少爺。」

他這次從侯府過來,將景曦房裡的丫鬟也帶過來兩個,阿碧便是其中之一……同時也是上輩子懷了景曦孩子的女人。

景曦眼眸一動,極淡地看了眼這丫頭,見她垂下頭專心地拿來披風小心翼翼地幫他穿好。

元景迎送他出門,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回去好好休息,仙人釀你要是喜歡喝,我差人再幫你準備一些,直接給你送過去。」

景曦沉默片刻,道:「如此,便謝過大哥。」

嘖,他還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出了偏廳,周身的溫度嗖嗖地往下掉,但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景曦卻不怎麼覺得冷,反而還挺舒服的抬起下巴深吸了一口氣。他鬆了鬆手里的暖爐,感覺身體內不停地冒出一陣又一陣的熱氣。

這股熱氣沿著血脈上涌,變成緋色一點一點爬上臉頰,將景曦昳麗的面容染的更加明艷動人,然後又流向四肢,接著雙腿傷處開始發癢。

景曦感覺到不對勁,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睛。

他總共就喝了不滿三杯的仙人釀,肯定不會有這麼明顯的後果。

那麼,是……那個松香的原因?

還是說仙人釀和松香湊到一起,會讓人產生類似春-葯的反應?

漲見識了。

景曦一邊冰火兩重天的受著,一邊還思維發散地東想西想,等回到他住的房間,身下的那根東西已經有了反應。

他吩咐道:「阿碧進來伺候,其他人都下去。」

「是,少爺。」

阿碧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景曦的反常,她掂了掂茶壺,發現還熱著便替景曦倒了被茶先涼著,然後檢查了下爐火,確定燒的無礙才走近他,福了福身:「少爺,阿碧替你寬衣罷。」

景曦沒說話,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展開雙臂示意她動手。

阿碧沒有抬頭,低眉順眼地上前,伸手解開景曦脖子上的披風,將它掛到一旁的屏風上。

接著是外袍,腰帶,待要解中衫時,景曦忽然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景曦盯著她的眼睛問:「阿碧,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她有些受驚,但並沒有掙扎:「回稟少爺,自阿碧八歲那年來到少爺身邊,已經十年了。」

十年。

是的,她是最早伺候元景曦的丫鬟,如今的地位可以說是他房裡那些丫鬟中的一姐。大御風氣比較開放,男子十八成年,女子十六成年。而阿碧已經十八但終身大事卻一直沒有動靜,想必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麼罷。

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熱,景曦呼吸重了兩分。

他捏著阿碧的下巴往自己這邊拉近,嘴唇湊近她耳邊低低地道:「那,爺如果要收你做通房,你可願意?」

她聞言身子一抖,站立不穩般往景曦身上靠了靠,結結巴巴地回:「阿、阿、阿碧……願意的,少爺。」

景曦聞言便笑了:「很好。」

葉從安回來時,已經是掌燈時分。

葉從容對宋府如今已是十分熟悉,只是出於禮貌,他還是拎著自己不懂事的弟弟先去給宋清輝二人請安,到了地方得知對方出去了還沒回來,便只能作罷。

葉從安語氣急切:「去找西西!」

聽他念叨了一路的葉從容沒好氣地偷偷罵了聲「小白眼狼」,不知道地恐怕會以為元二少才是你的衣食父母,想是這麼想,嘴上卻好脾氣地安慰道:「大哥這不是正帶你去么。」

葉從安哼了聲,腳下急急往景曦住的東院趕。

「小安,你慢點,小心摔了。」

葉從容追在他身後,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那種天天追著皮猴一般上蹦亂跳的弟弟的日子。

兩人經過西院時,碰巧撞見了元景迎。

葉從容因為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因此只是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便被葉從安頭也不回地拉著走了。

原本心情激動的元景迎站在原地,複雜狂喜的心情瞬間變得冰冷,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抹修長的身影上面,手指捲曲,緊握成拳。

如果那些礙眼的人全都消失就好了。

這樣的話,阿容就會像上輩子那樣成為我一個人的……

葉從容這會兒可不知道他的想法,此時他和元景迎的交集就只有一個元景曦,且光是一個元景曦就已經用光了他對這家人為數不多的好感度。

「西西……我回來了……」

葉從安一路暢行無阻地來到房門外,嘴裡一邊喊著景曦,手上一個用力猛地推開了房門。

但下一刻,一道刻意壓低的熟悉聲音壓抑而又緊繃地喝道:「不要進來!」

大開的房門口,陣陣暖氣鋪面而來。

伴隨著湧入鼻間的,是若有若無的、但卻極為特別而又令人熟悉的……麝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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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搶了我的金手指[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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