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提防
三日之後夏謹枝終於趕回了燕京，隨後趕回來的是顧顏澤和穆霆。
穆顏清此時正和韓羿一起坐在顧家，等著這兩人。
「韓先生，咱們也許久沒見了。」
韓羿點頭，「是啊，表姑娘，沒想到兜兜轉轉，你終究還是回了顧家了，我想國公爺在的話，看到這種情況，他會很高興的吧！畢竟你是受到穆家的事牽連，才會…」
「韓先生說什麼呢？舅舅是我的舅舅，老賢君是我的外祖母，我從小便是養在他們的跟前，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孫女一般，表哥們對我更好，說是表哥，我一直喊他們大哥二哥的，他們就跟我家親哥哥是一樣的。」
韓羿當然知道，當初他可是在穆家當幕僚的。
「說起來我還早呢的很懷念當初，那個時候真的很有意思，大表哥少年老成，每次我和五哥或者阿離闖了禍，都是大表哥出面幫我們收拾爛攤子，然後大表哥再訓斥跟我一起闖禍的人，我反而每次都是被別人『帶壞』的那個。」
韓羿聽后也不禁笑了起來，「起誓每次壞主意都是你出的。」
穆顏清聳了聳肩，是啊，每次的壞主意都是她出，結果是別人承擔後果。
「你們在說什麼呢？韓先生，」顧顏澤進來后先給韓羿行了一禮。
穆霆卻是看著韓羿久久沒說話，還是韓羿先說話了，「一年多不見了。」
「是啊，每次見面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穆霆回道。
韓羿點頭，「是啊！」
穆顏清打斷來兩人的說話，「還是坐下來說吧！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眾人坐下後顧顏澤道，「我這不是追著某人回來的嗎？明面上的理由是回來催一下藥材，反正雲州那邊戰事太多，藥材供應不上也是常有的事。」
「可還是不能太大意，」韓羿道，「我聽表姑娘，現在還是叫少夫人吧，聽她說，她就是紅狐這件事瑞王可能已經知道了，而且還送回來消息，讓唐家的姑娘來看看京中的少夫人，是不是她本人，他的消息能傳回來這麼快，說他沒有特殊的方法不可能。消息他都能有這樣的方式，那麼他手下的人呢？」
「現在他已經回到京城了，這就等於是老虎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更得提防。」
穆顏清贊同道，「韓先生說的對，前兩天我去見過朱大人，朱大人也是如此說的，有些事我雖然沒有跟朱大人說，可朱大人也知道，我和阿離一定是想著弄死夏謹枝的，在他回京的路上，一定會動手。現在他回到京城了，說明我們沒成功，那麼就得時刻提防了。」
韓羿點頭，「是，在雲州的時候他是針對少夫人的，可這裡是燕京不是雲州，他是皇子，現在又是親封的瑞王，他行動起來也沒在雲州那麼自在。」
這也就是說穆顏清不用擔心他會時刻對付她，陸離想著讓穆顏清先回京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吧！畢竟這個時候宣德帝還沒立太子，他也不到破釜沉舟的時候，那他做事就會有顧忌。
穆霆說，「這次是我失誤了，他出雲州的時候我倒是有一次能得手的機會，只是我沒想到他身邊那個護衛確實挺厲害，因為失手讓他逃了，那個護衛我倒是擒下了，但服毒了。」
「是按照死士的規格訓練出來的，唐家訓練出來的人，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穆顏清心知，夏謹枝敢只帶一個人上路，就說明他是有把握的。
「不過這次的收穫卻是搗毀了他不少人手。原來他不止在雲州有人，這一路上都有呢！沒想到短短十來年間，他的勢力發展竟這麼大，哼，如果皇上知道還不知會怎樣呢！」
穆霆想起穆家一家的噩耗，眼中恨意漸深，宣德帝忌諱這個忌諱那個，可最該忌諱的人又如何？他竟放縱夏謹枝把自己的勢力發展到這麼大！
是因為親情嗎？
不，皇家哪來什麼親情呢？
「穆將軍，」穆顏清想到一件事，便道，「那你回來了，邊關那邊要怎麼說的？」
穆霆笑笑，「那邊也沒什麼可說的，瑞王離開了，齊文昌這叛逆的人也除掉了，自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了。我這次回來是秘密回來的，不會有人知道，當然我儘快回去！」
「若是不幸被發現了，我只消說，我是負責護送顧大公子的。」
顧顏澤一聽撲哧一笑，「說的好像我很需要照顧啊！」
「你難道不需要照顧嗎？雲州到燕京，說近可不近，再說回去的時候，說不定你要跟著藥材車一起走，路上沒個將軍隨行，真的可以嗎？」
顧顏澤頷首，這麼解釋也對，就算有人想挑刺也挑不出什麼來。
「好了，說一下正事吧！我晚上好去朱大人那跟朱大人說一說。」
……
夜晚，穆顏清來到朱康的書房，朱康聽了穆顏清的轉述認真的想了半天才道，「你們雖然除掉他不少羽翼，可是能被你們發現的，就是被他棄了的，也就是說沒那麼重要。」
穆顏清皺眉，好像是這樣的。
「從他們那能得到什麼呢？其實什麼都得不到，你們想要做的事，一件都做不到，還不如直接將那些人都殺了，反正殺人什麼的，對於你們來說不是很正常嗎？你是紅狐，穆將軍是戰場之上殺伐果決的人，殺人那是家常便飯。」
穆顏清嘟囔道，「被你說的好像我們都是殺人狂魔一般。」
朱康聽聞笑了笑，「這麼說也對，死在你手下的人，也該是千打底了嗎？」
穆顏清怔了怔，有嗎?她那有殺過這麼多人…
不過如果把戰場之上殺的敵人也算進去，還真有！
朱康正了臉色，「好了，我不說說笑，你告訴穆將軍，讓他無比趕緊回去，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他也跟著回來了，運送藥材會有將軍負責，但不能是他。皇上對陸家的疑心從來沒曾消去過，穆將軍的事，已經增加他的疑慮了，若是再讓人知道穆將軍回來了，瑞王再加以利用，皇上便會命他的人去調查瑞王回京途中遇刺的事，這可容易牽扯出很多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