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前奏(二)
倒霉蛋慢慢吞吞地挪過來,想了想,問道:「小祖宗,你認識我嗎?」
鼠寶搖頭道:「不認識。」然後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但是你如果敢逃跑,我們就會馬上會認識了。」
mama,套路不是這樣演得!
那人看鼠寶一臉嚴肅樣,只能哭喪了一張臉蹲在地上:「求別打臉。」
鼠寶一掌重重的壓在他肩上,說:「你放心,我打人只打臉。」
倒霉蛋:「……」mama啊啊啊啊!!!!
鼠寶剛舉起拳頭,身後突然有人大喊道:「鼠爺,鼠爺,您可算回來了!」
鼠寶:「……」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聽到這稱呼她就覺得蛋疼,沒蛋也疼。
可是在這個圈子裡,除了四位樓王,就是爺字輩排第二,再接下來就是哥啊姐啊什麼的,鼠寶總不能自降身價吧?
或者讓他們給換個字寶爺!
念頭剛起,鼠寶就深深地惡寒了一下,怎麼聽起來這麼像賈寶玉那個二貨。
這邊鼠寶還在苦苦尋思著自己的稱呼問題,那邊喊她的人已經跑了過來。
「鼠爺,您可算回來了,兄弟們剛才一直都在找您。」
鼠寶瞄了這個南樓的犯子一眼,繼續揍人:「什麼事?」
「剛才咱們樓王一起床見不到您人,就在那裡發脾氣。我們說您是陪著上官醫生外出公幹去了,可他就是不信。這不,正揍人撒氣呢,已經打殘好幾個了。」這人估計是個零,說話有點娘娘腔,還翹著蘭花指。
說完后他眼睛一斜,瞄到那個正在挨打的倒霉蛋,驚呼道:「喲!鼠爺,這個人得罪您啦?」
鼠寶搖搖頭:「沒,心情不好隨便打打。」
娘娘腔愣了愣,半響才飆出一句:「呵呵,你們兩口子還真是趣味相投。」
鼠寶手下一停,突然反應過來,對哦,怎麼搞的,她好像也被沐之給傳染了。
高舉的拳頭拐了個彎,擋在嘴前假意咳嗽兩下,鼠寶有些赧然地對那個被打的男人說道:「好了,我爽了,你走吧。」
倒霉蛋和娘娘腔:「……」
那男人都快給跪了:「小祖宗,您這話信息量太大,咱能換個詞么?不然如果讓南王沐知道,我只怕不單單是臉,就連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鼠寶靜止了足足五秒鐘,才突然抬腿一腳踹過去,罵了一句:「給我滾!」
那男人順勢在地上滾了個圈:「哎哎哎,馬上滾,馬上滾,謝謝小祖宗換詞!」
那娘娘腔看了一陣捂臉,對於擁有這麼一位獄友深以為恥。
其實他們這些低層犯子倒也不是真的這麼賤,畢竟大家都是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死刑犯,反正都是死,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就算他媽值了。
可這種想法的前提是你得要有拉墊背的實力。
就剛才那人動起手來連鼠寶都打不過,更別說對上沐。再加上小祖宗最好(第四聲)整人,整個監獄里得罪她的人就沒有一個死得舒坦的。
碰到這種打又打不過,玩也玩不過的對象,除非是那種不想活的,不然大家都是能避則避,能忍則忍。
不就是打兩拳嗎?不就是踢一腳嗎?會死人不?
不會,好,兄弟恭喜你又多活一天,明早咱們繼續隔著天窗看日出。
弱者對上強者有時候就是沒有臉面可言,想要臉?想要臉那你就自己努力變強啊!人家曾鼠寶不也是從一層開始慢慢爬上來的,現在四層挑戰賽只剩下最後一輪,女孩子裡面能爬這麼高的真心少見,整個燕北監獄裡面除了千暮雪就數她了,所以大家才心甘情願的稱上一聲爺。
弱肉強食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這邊鼠寶和娘娘腔一起上到六樓,剛打開房門就有一個人直飛而來,鼠寶腰一彎,那飛出來的人就撞在娘娘腔身上,兩人滾作一團。
「哎呀我去,撞死老娘了!」
鼠寶眼睛悄悄往後一瞄,還好,那娘娘腔罵歸罵,但是腰力不錯,硬把那人給接住了。
「一開門就給我送個這麼大的禮,空中飛人吶這是。」鼠寶調笑道。
而回答她的,是滿屋子詭異的安靜。
鼠寶摸摸眉毛,偷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冷臉望她的沐之,再看看周圍那些鼻青臉腫的南樓犯子,揮揮手,低聲道:「下去,下去。」
那些人如沐神恩,一個扶一個地趕緊往外跑。
不一會兒,原本站了二三十號人的屋子裡又只剩下兩個人了。
鼠寶看了看渾身寒氣直冒的沐之,可不敢上前去觸他的霉頭,於是繞了個大大的圈走到那個開放式廚房裡,笑道:「我給你留的早餐怎麼不吃,這都快到中午了,早餐又白做了。」
鼠寶幻想著用食物能夠引開沐之的注意力,最好他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說「有早餐啊,那我先吃東西好了」,然後吃著吃著這件事情就過去了,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可現實是沐之繼續雙手插兜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身上的冷氣都快媲美中央空調了。
鼠寶吃了一驚,對沐之來說居然還有美食解決不了的事情?
「那個,我看你睡得熟,想著你不是很多天都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了嘛,就不想吵醒你。外面又來了一批新人,我就跑去給上官航幫忙了。我告訴你,今天外面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哦,那群新人裡面有一隻會異能的喪屍,然後上官航就讓人把他們都運走了……」看到沐之板著一張撲克臉越走越近,鼠寶也就越說越快,到最後根本就是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終於,鼠寶閉上了嘴,低下頭一副乖乖認錯的好寶寶模樣,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兩分鐘之後,鼠寶終於忍不住問道:「沐之,你在生氣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麼?」
沐之凝視著她,冷聲道:「你又騙我。」
「啥?」鼠寶一頭的問號。
「你昨天明明說,睡吧,睜開眼我還是會在你身邊可是我醒來的時候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沐之放聲大吼,身體被憤怒激得顫抖不止,雙手緊緊握住,胸膛劇烈起伏,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鼠寶咬咬唇,爭辯道:「我只是想讓你多休息。」
沐之一聲喝斷她:「我不需要休息!我要的是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你們這些女人永遠都只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