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和我大哥是怎麼回事
「抱歉,我來遲了。」尹夏月手捧著資料,一臉淡然的推門而入。
她清冽的杏眸看了眼座無虛席的會議室,冷艷勾唇:「季少,這是不準備讓我參加?」
尹夏月面上淡然,可內心卻惱怒不已,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這裡的股東,有大半是景泰的元老級人物,對於尹夏月的到來,忍不住私下竊竊私語。
「這不是季家老二的媳婦么?」
「說是這麼說,可到底是未進門的,還算不上是,這會就想入董事局,是不是用心顯露太快了些。」
「這豪門間的事,哪是這麼說得清的,也許老爺子高興,早點將二少奶奶的權勢已經下放了呢。」
尹夏月聽著,淡淡挑眉:「我今天來,是以景泰股東的身份參加。」
她一語驚人。
全長再次嘩然一片。
以前,季和容總說,恨不得將她尹氏的辦公地點搬到景泰來,這樣,他就可以無時無刻不看見她了。
現在,她來了,只不過這心境早已不如當初。
她神色坦然的站在會議室的中央,接受著所有人審視,探究的目光。
「加座。」坐在上首的男人突然開口。
她莞爾勾唇,毫不矯揉造作,泰然入座。
季和容從剛開始目光就一直緊緊盯著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個洞來。
昨晚,他有去她公寓找她,可她卻徹夜未歸。
思及於此,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季景炎目光從她臉色掠過,隨即若無其事的示意會議開始。
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其實骨子裡可倔強的很,和他一樣的記仇。
他之所以篤定她會接受那份百分之十的股份,並不是因為這本身有多誘人,而是她要將自己放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膈應人呢。
整場會議,季和容一直都在開小差,在沒摸清尹夏月的心思之前,他並不敢貿然。
饒是尹夏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兩側如狼似虎的男人,也有些綳不住。
幾乎是會議一結束,她就走了出去,就連手機落下了都不知道。
電梯里,尹夏月看著急急向著自己走來的男人,冷漠的按下電梯鍵。
「尹夏月!」季和容低吼,大步沖了過去。
電梯只剩下一點縫隙,他咬牙將腳伸了過去,電梯門合上撞擊的衝力,疼的他悶哼了聲。
「我們談談!」他冷著臉,用力的將電梯門徒手掰開。
男人絲毫不介意已有不少高層往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尹夏月的視線還落在他腳上,剛才那一下,她看著都疼。
可她強逼著自己硬下心腸:「容少,這裡是公司,注意點形象。」
他的人還堵在電梯口,她根本就沒法關上。
「你和我大哥怎麼回事?」他不和她計較剛才的,更關心的是她手裡的那份股權。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季景炎的。
「什麼怎麼回事?」她心中冷笑,哪怕早就知道他惦記的,只有那份股權轉讓,可心口還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疼的無法呼吸。
「你和他是怎麼勾搭上的?」他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意,很冷,「你以為我大哥是真的看上你了,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是么?那你呢,不是利用嗎?」她淡淡的反問,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不容許他有半分躲閃。
季和容面色微變,心驚,可隨即若無其事的輕笑:「說什麼傻話,我是你未婚夫,我怎麼可能……」
「早就不是了。」他話還未說完,尹夏月已經接過了他的話。
他和顏悅色的臉龐瞬間陰沉一片,垂著的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一拳砸過去。
「季和容,我們好聚好散吧。」她真的累了,幾年的感情,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算計,她還有什麼理由去繼續。
她不願到最後真的撕破臉,轉身就走。
季和容眉頭緊鎖,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皺了皺,心口好似有一直無形的手,緊緊的拽著他,說不出的心慌。
他幾乎想也未想,伸手拽著她的手腕,不讓她離去。
「我不同意,沒有我的同意,你別妄想單方面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他少有的疾言厲色。
她莞爾勾唇,一雙通透的水眸,那裡卻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緩緩拂開他扣著自己的手腕,冷漠開口:「早在你和俞筱芸上床的時候,你就沒什麼權利不同意了。」
季和容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尹夏月,你休想!」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吼著,猩紅的眸光,布著血絲。
她離去的腳步未做停留,頭也不回,走得決然。
季景炎和他的助理恰好從會議室出來,裝了個正著,她竟然生出一絲窘迫來,高跟鞋踩著地面,噠噠的聲響格外清晰,但多了一絲慌亂。
男人邪魅的勾唇,反倒是站在原地,再次看著她狼狽逃脫的身影。
「季少,這尹家的大小姐該不會還戀著二少吧?」他身後,唐澤饒有興味的開口。
只是,他話剛出口,怎麼就遭來大BOSS一記冷眼,而且還是威懾力十足的。
他不由訕訕的摸摸鼻子,將這話在腦子裡細細過了一遍,依舊不覺著有什麼問題。
唐澤看著大BOSS的身影,忙跟了上去,可還沒跟進總裁辦公室就被攔在了門外。
季大少高大的身影宛若天然的屏障,他單手撐著門板,如炬的目光冷冽異常。
「尹夏月是尹夏月,跟別人沒任何關係。」某人說話,面前的門板也砰的一聲合上了。
唐澤瞪大了雙眸,回味了一遍,他要是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著大老闆的,那他這些年跟在他身邊就是白混了。
「尹夏月是尹夏月,跟別人沒任何關係。」唐澤裝模作樣的將這話重複了遍,他表示,很是不屑。
此刻,他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酸味,醋酸。
季景炎隨手將西裝脫了丟在一邊,胸口悶悶的,無比煩躁。
他修長的指尖挑開領帶,又將扣子解開了兩顆,依舊難以撫平那躁動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