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jin、jiang、du、fa
雲沛雪停下身子,轉身看向聲音處,看到穿著素白色中長裙、顯得仙氣十足的白潔,神色淡淡地開口:「白同學,有什麼事情嗎?」
看著雲沛雪不知道為何對自己總是十分抗拒的樣子,白潔有些委屈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睜著自己有些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擔憂地開口:「沛雪,我之前聽到學校那些不好的傳聞……」
「等一下。」看著時不時就有人路過的地方,雲沛雪皺著眉頭,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
看著對方一臉受委屈的表情,她覺得自己有些胃疼。但是,為了了解對方這麼做的理由,她還是忍了下去,指了指旁邊的大樹,開口:「我們去那邊聊一聊,這裡不適合說話。」
愣了一下,白潔方才點了點頭。
看著熟悉的大樹,雲沛雪愣了一下,這不是白潔跟傅憶嵐說話的那顆樹?突然想起來傅憶嵐,她原本就有些淡薄的好奇心極近於無了。看著一直不說話的白潔,她有些冷淡地說:「有什麼事情?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宿舍了。」
「等一下。」看著說完就轉身的雲沛雪,白潔連忙拉住對方的手臂,急忙開口讓對方別離開。
雲沛雪看著白潔握著自己的手臂部分,有些嫌棄地彈了彈原本並不存在的灰塵,從懷中拿出手帕,仔細地擦了擦,讓一旁的白潔臉色一會白一會兒紅的十分精彩。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引起的誤會,雲沛雪將手帕折好,然後慢條斯理地收好,方才看向對方,神色認真,開口道:「我有嚴重的潔癖,不是針對你。」
看到對方眼底的認真,白潔愣了一下,瞬間釋然。完全忘記了自己讓人調查的資料裡面,雲沛雪壓根就沒有所謂的潔癖。
白潔將自己剛剛的尷尬和不滿置之腦後,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堵,不過對上神色淡然彷彿經常這麼做的雲沛雪,她也沒法說些什麼。只是原本措辭好的話,被對方這麼一打斷,自己的神情便有些跟不上,她有些僵笑著開口:「沛雪,我相信你一定是……」
「白同學,請叫我雲同學,」出口打斷白潔的話,雲沛雪皺著眉認真地道:「我不習慣不熟悉的人叫我沛雪。你打破這種習慣,這讓我這種強迫症很不舒服。」
這跟強迫症有什麼關係?白潔差點掩不住自己破口而出的髒話,看著一臉「我就是這樣子」的雲沛雪,她只能將自己那口氣咽回去,有些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甜美的笑容。
她深呼吸一口氣,再看向雲沛雪時已經再次掛上了笑容,親切地說:「雲同學,我是想問你知道之前學校關於你的傳聞嗎?就是關於雲同學被人包養的緋聞。」說著,白潔偷偷看了一下雲沛雪的臉色,似乎是擔心對方,但是看到對方臉上絲毫不變的神色,她心中產生疑惑。不過她還是接著按照自己原本設想的劇本說下去:「不過,我相信雲同學你一定不是那樣的人。」神色堅定,彷彿遇到什麼,她都會堅定不移地支持著對方。
雲沛雪靠在樹上,看著白潔這般做作的表情,哪裡還不明白對方心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是想要製造緋聞,讓她處於無依無靠的狀況時,挺身而出,收穫自己的好感,那樣,接近自己就有了足夠的理由。想到這裡,雲沛雪半垂下頭,被碎發擋住的眼中閃過譏諷的光芒。
也許是雲沛雪遲疑太久,白潔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提了上來,抿了抿嘴巴,她緊緊拽住自己的裙子,裙子甚至還出現了褶皺,她方才鬆手,上前一步,聲音柔和地開口:「我一定會站在白同學這邊的,即使跟雲同學……」
「如果是真的被包養的話呢?」頭也不抬,雲沛雪的聲音充滿著哭腔,甚至還有些悔恨的意味。
「相處不多,我也相信雲同學不像是那樣的人。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助白同學澄清……」自說自話的白潔說了好一會兒,方才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對方說的話,瞬間僵住身子,臉上的擔憂因為有些驚訝一時轉不過來,變得有些扭曲,她驚呼出聲:「什麼意思?」
這跟說話的劇本不一樣啊!對方不是應該聽到那種傳聞就會心慌、害怕到急需一個依靠的人,然後自己適時地出現給對方解決問題,最後獲取對方好感度的嗎?為什麼這傢伙總是不按套路來?看著雲沛雪低頭的後腦勺,白潔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心累。
嘴角快速勾起一抹弧度,但是很快便開始往下彎,她輕輕地抬頭,神色憂鬱,眉宇間彷彿抹上擦不掉的憂愁,看著一臉奇怪的白潔,輕輕開口:「我之前跟她們公司簽約了一個合同,誰知道……她、她……」張口幾次,還是沒法說下去,雲沛雪配合地垮肩,周身圍繞著一種孤寂的氣場。
看著秒變畫風的雲沛雪,白潔有些轉不過來。抿了抿嘴唇,看著神色凄然的雲沛雪,她將自己的震驚咽了回去,那些人不是說這是個假的傳聞嗎?怎麼現在卻……但是看著幾乎要被悲傷掩埋的雲沛雪,她實在是沒想過懷疑對方在說假話,畢竟被包養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幾個人願意沾染上的,何況,對方的悲傷那麼真實,一點也不像是假的。
腦子快速轉動,但是白潔還是沒想到要怎麼開口,她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所以說……對方真的是女同?可是資料也沒有說啊。
「我我我……」卡了好一會兒,白潔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震驚,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說了一句「不論怎樣,我都會支持你」以後,神色慌亂地離開了。
看著白潔有些急迫的步伐,雲沛雪眼中閃過滿意,周身哪還有半分剛剛的悲傷與凄涼。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雲沛雪向自己的寢室走去。
「沛雪,你回來了?」正在說話跟喬醉雪的岑秋蕊有些驚訝地開口,看著難得滿臉笑容的雲沛雪,疑惑地詢問:「沛雪,你怎麼這麼高興的樣子。」而且渾身散發著那種奇怪的喜悅,總讓她覺得有點奇怪。
頓了一下,雲沛雪淺笑著開口:「大概是,剛剛碰到了一個特別好玩的傢伙,成功地惡作劇了吧。」
第一次看見沛雪這般腹黑的笑容,岑秋蕊心下一緊,等對方走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跟喬醉雪對視,兩人眼中紛紛閃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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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一間裝潢得十分簡便卻又不失奢華的辦公室內,夕陽西斜,透過落地窗折射到一穿著簡便黑色西裝的人身上,對方認真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文件,時不時就皺著眉,拿著自己的筆在上面圈圈畫畫。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讓那人秀氣的眉毛瞬間皺了起來。
「進。」聲音冷漠而又平緩,讓來人不禁繃緊身子。
坐在辦公桌面前的人頭也不抬,視線一直放在自己手中的文件上。等了片刻,她將自己手中的文件放到一邊,方才緩慢地抬頭,看向來人,示意對方說話。
得到命令,那人在內心鬆了口氣,但是面上還是一副嚴謹的樣子,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她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將自己手中的文件夾地給對方。
「這是?」傅憶嵐接過對方的文件,有些疑惑地開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並沒有交給對方什麼文案吧?
似乎是明白自家總裁誤會了,那人快速開口解釋:「這是雲小姐的今日的活動安排。」
方才想起來自己派給這人的任務,傅憶嵐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因為雪兒的事情,她一直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搞得現在腦子都有點不清醒了。
她一邊翻著只有三兩張的白紙,一邊面無表情地開口詢問:「雪兒今天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說……有沒有什麼不妥?」想到對方跟自己所說的重生,傅憶嵐翻頁的手頓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翻了過去。
「沒有,雲小姐在杜小姐的車上下來之後,便回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人遲疑著開口:「有一件事不知道這算不算奇怪之處。」
「說。」看著吞吞吐吐的某人一眼,傅憶嵐的神色更加冷淡。
「雲小姐在回寢的時候,被白潔給拉住,去她們宿舍旁邊的樹下說了好一會話。」那人想著打探信息的人的話,「似乎雲小姐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甚至有些哀傷,但是離得有點遠,我們沒有聽到她們說了些什麼。只是後來,白潔靠近雲小姐說了點話,就神色匆匆地離開了。之後,雲小姐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看著紙上更加詳細的描述,傅憶嵐抿著嘴唇,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白潔的名字,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這人果然還是想著在雪兒這邊下手?真是不可饒恕。
「啪——」
文件被狠狠地合上,讓旁邊站著的人嚇了一跳。
「你先出去吧。」傅憶嵐站起身,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邊來來往往的車輛,聲音有些虛無。
那人轉身離開,在關門之前,抬頭看了看自家總裁一眼,夕陽映照著的背影顯得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