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抹殺

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不兼容，這是周越之前就已經確定的事情，即使動用玲瓏心進行溝通，兩者也絲毫沒有共存的可能性，只會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此時兩股力量卻在周越的體內相安無事，周越既可以控制先天元氣，也可以控制混沌之氣，更能讓兩種力量隨意轉化。周越體內的混沌之氣和先天元氣共同組成了一個漩渦，兩種力量巧妙地形成了一個循環，不斷相互吞噬轉化。

「嗯？」

直到此時，周越的感知才恢復正常，他立刻就察覺到了體內更深層次的變化，這兩股力量組成的漩渦似乎是以他的心臟作為中心不斷旋轉，而他的心臟部位竟然被一團無法穿透的迷霧籠罩，導致周越根本不清楚那片區域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周越一下子慌了神，他發現自己無法再感應到玲瓏心的力量，若是沒有這種溝通一切的能力維繫，周越體內多種多樣的血脈力量必定會瞬間爆發開來，等待他的只能是遭到重創失去大部分的血脈力量。

然而情況並沒有按照周越的想象發展，玲瓏心的功能似乎依然在正常運作，只是周越感應不到罷了，他體內的一切力量都維持了原本的平衡，甚至就連新加入的混沌之氣都能與先天元氣保持平衡，可以說周越的玲瓏心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還被加強了。

「究竟是什麼在我體內？」

周越皺了皺眉，在擺脫眩暈感之後，周越第一時間開始朝著主世界所在的方向飛行，而飛行的過程中周越就自然而然地開始思考自己體內發生的神秘變化，他發現光是自己一個人思考是沒有什麼效率的，這種時候最好問問其他幾個目睹了變化的人。

例如，盤在周越腰間假裝自己是一條腰帶的小飛窮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它雖然表現得天真可愛，但實際上繼承了光無一脈那橫貫無數歲月的記憶和經歷，肯定比周越更有經驗。

「你知道方才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嗎？」周越拍了拍小飛窮的身體，示意後者醒來回答他的問題，周越認為只有自己的眩暈感如此嚴重，證據就是不遠處的程雙成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受到眩暈感的影響，正朝著他徑直飛來。

「嘎嗷？」

小飛窮似乎疑惑周越為何會問它有關自身的問題，不過小傢伙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它立刻回應了周越的詢問。

「嗯？你說我體內有和之前那個小世界里一樣的力量？」周越聞言頓時一愣，他立刻開始重新檢視自己體內的那片不明區域，最終驚訝地發現這片區域內果真有那種神秘力量，而且數量不少！

正是因為這些由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混合而成的神秘力量大量存在於周越的體內，他才會無法自視，因為周越根本無法解析這些詭異到極點的力量，無論是先天元氣還是混沌之氣，只要一遇到這種力量就會被後者吞噬融合，至於神識之類的下級力量就更不必多說了。

周越能夠確定他體內充斥著這種神秘力量，靠的還是妖類修士的本能感知，只有憑藉本能感知探索身體，周越才能勉強鎖定自己體內出現的大片空洞區域。

「道友！等等……」

周越直接無視了身後跟著的程雙成，反正再飛一段距離就會抵達主世界和混沌界的接縫，屆時兩人就要分道揚鑣了，周越是肯定不可能和明顯是妙翅鳥一脈核心的程雙成一道的，他還要趕往兩大聯軍的駐地，而程雙成則應該前去地淵。

既然知道了自己體內出現了之前見到過的神秘力量，周越想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掌握這種力量，比起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這種容易劣化成意識的力量顯然更加高等，若是能熟練掌握這種力量，或許就能突破化虛境的束縛，踏入一個嶄新的境界！

「咻！」

程雙成忽然身形一閃，顯然發動了短距離傳送，不過他剛剛離開小世界，對於混沌界這個大世界的法則一時間沒能習慣過來，加上兩人所在的位置又靠近兩個大世界之間的縫隙，程雙成的傳送出現了巨大的偏差，非但沒能靠近周越，反而越傳送越遠。

周越一個加速就徹底甩開了程雙成，在如今這個局勢下他本能地想要遠離龍鳳兩族的修士，而周越努力控制新力量的嘗試卻並未停下，他仍然在不斷用自己的意識挑動那種神秘力量。

「不行……」

片刻之後，周越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神識之所以無法操控先天元氣，是因為神識正是先天元氣的下級力量，那麼這種能夠產生意識的力量顯然也比意識高級，會不會因此意識也無法控制這種力量？

「姑且稱其為融合之力吧。」周越上下打量這股神秘的力量，甚至沒能注意自己已經穿過了那條橫亘在主世界和混沌界之間的空間裂隙，他體內的力量循環瞬間逆轉，從吸收混沌之氣並轉化為先天元氣到吸收先天元氣轉化為混沌之氣。

融合之力和周越擁有的任何力量都不相同，這種力量並不是長時間存在的，而是在不斷湮滅、生成的循環當中，也就無法通過打上烙印這樣簡單的方式將這股力量據為己有。

「嗡……嗡……」

在周越的心臟附近無時不刻都在發出微小的嗡鳴聲，每當嗡鳴聲出現的時候，他體內的融合之力都會消失一部分，同時會有另一部分從外圍的混沌、先天漩渦之中生成，周越立刻意識到要想掌控融合之力還是要從外圍的那個詭異的力量漩渦入手。

控制先天元氣早已是任何一位化虛境修士駕輕就熟的事情，而操控混沌之氣的原理和控制先天元氣差不多，周越只用了數息時間就已經能夠熟練掌握這種力量，接下來就是要用兩者碰撞產生融合之力。

「轟！」

周越學著之前劫獸之王和胖鳥的做法，將兩股力量在自己的體內加速碰撞，由於他是小世界雛形的實際掌控者，所以周越基本上能把握整個過程的任何細節，他只是稍微嘗試了一下就成功生成了融合之力，只是出現在他體內的融合之力仍然和之前一樣，瞬間出現也瞬間消失，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嗯……如果能形成攻擊……」周越將注意力轉向了寶虹城器靈，論起操控不熟悉的力量，這位器靈前輩絕對是箇中好手，當初在煉神境的時候寶虹城器靈就能只憑想象讓先天元氣形成防禦，這點絕對值得學習。

修士掌握一種新力量之後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熟練掌握，當初周越有能力操控先天元氣時也不是立刻就能發起攻擊，他使用先天元氣的每一種方法可都是在生命危險下逐步磨練出來的，而寶虹城器靈卻能在接觸先天元氣的機會很少的情況下掌握防禦的方法。

「前輩，你有辦法控制這種新的力量嗎？」

「嗯……這種力量簡直聞所未聞，就算是老主人恐怕也沒能接觸過。」寶虹城器靈沒有立刻回答周越的問題，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周越體內的融合之力，數息之後它才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行，我也沒有辦法。我之所以能夠使用先天元氣防禦，是因為老主人當初在陣法之中布置了固定的陣法，你可以視作一種可以多次反覆使用的超大型符籙。」

周越聞言不禁感到有些失望，符籙的原理他很清楚，無非就是畫符者將能力封印在符籙當中，必要的時候激發出來，寶虹城器靈能夠熟練駕馭先天元氣是因為花成明通曉使用先天元氣的方法，而不是它本人有這個能力。

寶虹城器靈雖然沒能幫助周越解決問題，但它心中的歪門邪道可不少，它立刻提議道：「試試將這種力量注入其他生靈的體內如何？」

周越隨手抓來一隻身邊的劫獸，這是一隻剛剛從混沌界進入主世界的劫獸，並不是強化劫獸那種強者，只是宛如野獸的炮灰之流，自從吞噬劫獸之王的意識，力量暴增之後，周越就不再擔心被這種弱小的劫獸纏上，他只需要一隻手就能讓眼前的劫獸動彈不得。

「吼！」

劫獸沖著周越吼叫，以它的智力尚且不知道何為恐懼，不過周越身上傳來的強大意識的氣息，還是讓劫獸本能地想要遠離。

周越朝著劫獸微微一笑，隨即將自己的先天元氣和混沌之氣同時注入了劫獸體內，兩股力量在劫獸的身體內部會合，猛地撞在了一起——

「轟！」

剛剛獲得形體不久的劫獸立刻被爆炸的衝擊波撕得四分五裂，就連意識也直接消散不見，彷彿天地間從未有這隻劫獸出現過一般。

周越眯起了雙眼，就在兩股力量在劫獸體內對撞的一瞬間，周越觀測到了融合之力的產生，而融合之力出現的一瞬間就對劫獸的身體、意思，甚至存在產生了反應，那股力量以驚人的速度膨脹開來，幾乎立刻摧毀了劫獸的一切，包括這隻劫獸曾經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