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懂就要問
「哼！」
陸離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陸澤膝蓋上收回。
「剛才還說什麼『我可是星靈網之父啊，我這麼厲害沒準就成功了』什麼的……」
陸離毫不留情開啟了嘲諷模式。
「呵呵，說得這麼厲害怎麼上個網都還要磨磨蹭蹭啊？」
陸澤無奈道：「其實要上網也不難。首先，既然愛麗絲之前有辦法幫我去掉身上的疼痛，也就說明模擬這個虛擬世界運行的主機——雖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姑且還是叫它主機吧，一定是可以接受我們發出的命令的。雖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發出命令的具體方法，但應該不會很難才對。」
「那我試試……」
陸離大聲喊出來——
「我要上網！」
然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陸離彷彿看見有一隻烏鴉從她頭上飛過，立刻滿臉飛紅。
半晌，陸離才咳嗽一聲，然後臉上一本正經地說：「好吧，我已經證明了你說的這個主機用聲音是無法控制的了。」
陸澤就算使勁憋著還是「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咚！
又是一腳正中膝蓋。
「喂，你怎麼又踢我啊？」陸澤疼得大叫了起來。
陸離面無表情地道：「哼，我這是在用痛苦激勵你讓你儘快找到控制這主機的方法。如果你找到了，自然就能消除掉痛苦。」
「那要是我沒找到呢？」陸澤忍不住問。
「……」
「好吧，我知道了。」陸澤捂著胸口表示自己傷心了。
然後陸澤直接說道：「傷勢復原。」
話音剛落，陸澤便愣住了。
有陸離的失敗在前，他其實是抱著試一試也沒損失的心態才將『傷勢復原』四個字說出口來的。
但沒想到的是他膝蓋上的傷居然真的一瞬間就不疼了。
這就意味著聲控是可行的。
可是先前陸離發出的命令為什麼又無效呢？
陸澤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就好了？」陸離在一邊難以置信地問。
陸澤點了點頭。
陸離立馬使勁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然後學著陸澤的樣子說道：「傷勢復原。」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手臂上被掐出紅印依然還在那兒。
陸離疼得齜牙咧嘴：「喂，你該不會是假裝好了騙我的吧！」
「好端端的我幹嘛要騙你啊！」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陸離指著手臂上的紅印問。
陸澤沒有管她，反正也疼不到哪裡去，而且也算是他的一種小小的報復心理吧。
——畢竟從他醒來開始陸離對他的暴力就沒停止過，他也難免有些怨念。
「讓我從頭開始從基礎開始分析起吧。」陸澤緩緩說道，「首先，我們假設了這個虛擬世界是由一台計算機模擬出來的，那麼這台計算機一定非常先進，甚至很可能已經超越了馮諾依曼結構。但是，一定還是得通過輸入輸出設備才能進行人機交互。只不過一百年前的輸入輸出設備是滑鼠鍵盤以及顯示器音響，而現在，則變成了愛麗絲所說的第三代腦機介面……」
說到這裡陸澤突然眼睛一亮。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是腦機介面，也就是輸入設備，才能對這台計算機下達命令的。而你因為本來就是處於這台計算機當中，沒有經過輸入設備，無法對這台計算機下達命令也是自然的了。」
「唉！」陸離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陸澤好奇道。
「我突然好羨慕那些小說里的人工智慧啊，一個個都能在網路上呼風喚雨，而我卻什麼都做不到。同樣是數字生命……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陸離長吁短嘆地感慨命運的不公。
陸澤立即想起了之前他想說但又沒敢說出口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陸離眼睛又開始往陸澤膝蓋上瞄。
「嘛，既然知道了原因那麼接下來就簡單了……」陸澤不著痕迹地轉移話題。
「我要上網。」
陸澤直接說道。
……
又是烏鴉飛過。
「哈哈哈哈。」陸離在一旁笑得捂肚子。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應該是這個命令的說法有問題。」陸澤想了想道，「上網，根據語義，它的意思應該是連接上網路，但若是我們本來就連接在網路上的呢？這樣的話『我要上網』就變成一個無效的命令了。所以正確的說法應該是……」
陸澤再一次下達了命令：「打開瀏覽器。」
……
「好吧，這個也不行，也許這個時代已經沒有瀏覽器這個說法了吧，看來我們首先要弄明白的問題是……這個時代的人究竟是怎麼上網的？」
陸澤開始沉思起來。
然後他就抓狂了。
天啊！天知道這個時代的人究竟是怎樣上網的啊！
要知道在他冬眠之前的小說中雖然也經常出現虛擬頭盔之類的設定，但不是用來學習或搞科研就是用來打遊戲。
就算有些用虛擬頭盔上網的情節，也是用來看遊戲論壇。
而且就算是在虛擬遊戲世界中看論壇也是在眼前顯示出一道光幕來……
陸澤簡直要醉了有木有啊。
用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啊。
想象一下吧，本來正愉快地在虛擬世界中玩耍，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眼前就彈出一個窗口……
這畫面實在太美陸澤簡直都不忍直視。
這時候陸離忽然道：「話說，既然我們搞不懂怎麼操作這台計算機，為什麼不看看幫助呢？」
——為什麼不看看幫助呢？
陸澤瞬間石化了。
其實也不怪陸澤想不到。
因為在他那個時代，所有電子產品都在向著越來越智能的方向發展，並且所有的電子產品的操作都是有共性的，即便一下子沒弄明白多試幾次也知道該怎麼用了，因此他早就養成了不看說明書的習慣了。
作為一個科幻作家，陸澤覺得看說明書很丟臉，顯得自己很笨似的。
就是因為這個習慣，讓他在搞不明白該怎麼給這台模擬虛擬世界的計算機下命令的時候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查看幫助。
還好陸離因為沒有他的人生經歷，反而沒有他這樣的陋習。
陸澤老臉微微一紅，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想到可以看幫助的？」
「不懂就問啊，這不是常識嗎？」
陸離這樣說。
於是陸澤再次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