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為寂寞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什麼就將死之人了，你不是他們說的什麼鬼母嘛？」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何必呢，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其實我以前是半人半鬼的狀態，因為我得到的是我母親的饋贈，她當時的生命里有一絲殘留的屍氣，只不過被九個古曼童以鬼子之身壓制了。」
「但是剛才那條小蛇可是拼了老本將元神與最後的元靈丹火一起打了過來，如果你被打中的話就會當場點燃靈魂之火，那樣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吧。」
張柳的手慢慢滑落了下去，同時她的身體也變得冰冷了起來，我趕緊死死抱住了她大聲說道：「不！你不能死！我答應過王莫道他們會好好守護這個世界，不再讓人輕易的死去了！」
「傻瓜，我說了，只是凡塵女子張柳死去了，從此以後我就真的成了真正的鬼母，轉世后的鬼母！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我不能再陪著你了，我要帶著九子去靈界重新維護結界了。」
「所以不用悲傷了，只不過以後這幅畫沒法再召喚我而已，等你百年之後，我們靈界還能再相見的。」張柳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留戀的神情。
「我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在最後會願意為了一個說起來和我關係不算太大的而犧牲自己，或許這就是我一直願意追隨著你，同時不斷有人願意幫著你的原因吧。」
「我現在唯一能做到的是幫你把那條小蛇的元魂帶走，但前提是你要親手解決了它。此外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們也許真的看錯了一些人，就拿小喵這次的行為本身並不有錯，只是方法不對，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有道理的，我想晴雯說的也不見得有錯。」
「最後我想說，謝謝你，在我最後的時刻給了我如此多的快樂，也許這是讓我能徹底掌握鬼母力量的根本吧。以後的路你要小心了，因為除了隴雪外，恐怕不會再有太多人能幫到你了，畢竟你已經很強大了，那個幕後黑手多半也要來對付你了。」
說完她的身體忽然輕了許多，接著一大堆的光華從她體內浮現，隨後在那副空白的畫卷上飛快的畫了起來，沒多久一個栩栩如生的張柳撐傘的素描躍然紙上，只是看上去明顯沒了以前那份真實感。
以此同時九個金色嬰兒也同時飛了回來，隨後在畫前盤旋著，一絲絲金色光芒慢慢在畫上勾勒出九個嬰兒的樣子，或趴或躺或坐的各不相同，只是每個都帶著甜蜜的微笑，襯托著畫中央撐著花油傘一身旗袍裝的張柳。
隨後那副畫慢慢飄到了我面前，隨後一個個正楷字躍然於畫卷左上方：浮生若夢何為求，紅塵醉舞細水流，蝶戀花間一壺酒，且看今朝仕女綉。
「如果你覺得沒有希望了，就把這幅畫拿出來看看吧，希望能讓你想起我們和你說過的那些話。」
「你看啊，他們和你說了聚掌成拳的道理，而我想和你說的是，不管將來的路是否能看見陽光，請記得你自己一定要有陽光的記憶！不管你最後成功還是失敗，我都會笑著等你來告訴我以後發生的那些故事。」
張柳說完慢慢從我懷裡飄了起來，九個金色嬰兒也跟著在她身後飄了起來，漸漸的他們越飄越高，終於完全看不見了。
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此刻那裡躺著一群人，最前面赫然是有些發懵的青竹居士，我咬了咬牙慢慢走了過去，左手間魂刀的寒光不時在我臉上閃現著。
「啊豪！控制好你的情緒，別生氣動怒怨恨，那些不能使你的力量增強，反而會增強對面那人的實力，我終於知道他的力量來源了，其實就是一切的負面情緒！」隴雪忽然傳來了一道意識。
原本氣沖沖的我趕緊停下腳步，同時仔細觀察了起來。果然剛才還看著有些虛弱的青竹居士此刻突然又變得異常興奮，只是見我停下來后他臉上快速劃過一絲失落的神情。
「怎麼了，幹嘛停下腳步了，難道是你害怕了？」青竹居士咧開的嘴幾乎要碰到耳根了。
「不，我在想如果就這麼一拳，或者一刀就讓你死去太看不起你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玩玩。」我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同時不斷做著深呼吸讓自己安靜下來。
「害怕就是害怕，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畢竟你只是個凡人，最多不過是經過王莫道他們訓練了些對付幻境的方法，恐怕你連雞都沒殺過呢吧。」青竹居士不依不饒的繼續挑釁著。
「你大概還有多久能搞定？」我故意和隴雪做著意識交流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
「快了，已經在破壞了，不過這傢伙似乎活的有些年頭了，給自己的肉殼做了個很古老的陣保護著。」隴雪快速回應了下：「好了，你再拖延會，我要開始全力以赴了，破陣可不能分神。」
我收回注意力，此刻的青竹居士似乎有些急躁，而且他不知道為何只是站在那裡，就像雙腳被人和青石地面澆築在一起。
我走到了他身旁三步遠的距離，隨後摸著下巴圍著他轉起了圈，時不時的還假裝在欣賞一件工藝品般發出些許誇張的聲音。
「你幹嘛？」似乎是有了些效果，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著。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身材挺不錯的。對了，你不是很喜歡人性的陰暗面嘛，我給你一次機會吧。」
「我有同學手裡有個不錯的資源，一個標準的富婆，據說是他的一個重要客戶，銀行里的存款能有八位數。她多次表示感情空虛，我想也許你去滿足滿足她的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力量呢！」
我故意裝著一副邪魅的表情，語氣也特意的有些輕佻，果然原本鎮定的青竹居士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嘴唇也毫無血色的不停哆嗦著。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一個千年的蛇精，之前那麼多次的布局，雖然曾在那個幕後黑手手下當過兵，但是前不久成功布局逃脫。
現在又跳出來，而且還能藉由人界的陰暗面來恢復，等等！它既然有這樣的能力，為何以前不用呢，而且既然能借著陰暗面恢復，大可在別處再弄個分身什麼的，到時候這邊消耗的那裡補充，就算打不贏也能耗死對手啊。
除非他這個吸取的能力有限，或者是距離太遠無法同步，或者是只能這點量，又或者是刻意偽裝的想要出其不意還是說這裡也只是他的一個被捨棄的分身？
我靜靜的尋思著，許久找不到絕對的證據進行下一步的推論，可總不能就此乾耗著吧。想到這裡我又看了眼他，隨即意念操控著漸漸在雙手間升騰起一團烈焰。
「聽說烤蛇肉很美味，可惜沒帶孜然等調料，算了就這麼湊合著吧。」我特意大聲的說著。
「這怎麼可能，你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啊，怎麼會有丹火，難道是王莫道他們把功力都過渡給你了？」青竹居士突然高亢的叫了起來。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說完把烈焰推到了他身上，頓時原本黃色的火焰瞬間變成了藍紫色相間的顏色，青竹居士也只是咬牙站立了三秒隨即整個人迅速膨脹了起來。
沒過多久，只聽到砰的一聲，他突然炸裂開來，隨後一條渾身冒火的小青蛇出現在了半空。接著小蛇不斷變大著，沒過幾秒鐘就已經有三米多的樣子，整個身軀也有了差不多兩人合抱大小。
「沒想到我千年殺局都逃了過來，今天居然陰溝裡翻船，折在你這凡人手裡，不過別太得意了，你們終究只是別人的棋子，註定逃不出那個殺局了！」
那條巨蛇突然惡狠狠的說道，接著兩隻巨大的蛇瞳里也滾落下兩滴淚水。隨後它有氣無力的蛇頭慢慢落在地上，青竹居士的虛影也出現在了它頭頂。
「唉，終究還是太寂寞了，想要點刺激的經歷，沒想到居然成了別人的棋子，而且還幫著完成了那麼大一個殺局，自己也落入其中。」
就在這時隴雪帶著阿狸慢慢出現在我們身後的廟門裡，巨蛇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隨後那個虛影又開口說了起來。
「能夠在廟裡破除那麼多古陣法，你這個女娃也不簡單啊，最後居然還能找到我的真身，厲害了！」
「不過，你們只是對付我就要如此的大費周折，真的對上了那個強大存在，恐怕勝算不大啊！」
「我也是太過於寂寞了，苦行修鍊了千年，結果呢？就因為我是一條蛇，那些被吸**元的就是我乾的？還有那頭破狼，總喜歡在我面前得意，它可能永遠不知道那個它所謂的師傅，居然是想要提煉它的貪狼之靈啊！」
「不過我也的確是應了心魔，居然錯手殺死了它的摯愛，後來為了能對抗它的追殺，我太過急於求成，成了那人手中的棋子。」
「其實你們已經接觸過那人了，只可惜偽裝太好你們還沒發現，我也不想再這麼寂寞的活著了，臨到最後我就告訴你們真相吧，其實那人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