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國師的請求
?「瀚城守衛軍第三區第八營營長尉遲真見過夫人!」軍長挺拔身姿,恭敬地向溶月行禮,「尉遲真不知夫人到來,怠慢之處還起夫人諒解。耽誤了夫人的行程實屬守衛軍的過錯,夫人請隨我來。」
溶月點點頭,由丹萸攙扶著站起來,優雅地走到尉遲真的身旁,盡顯貴婦人的雍容華貴,有貴氣有雅緻,卻沒有半分傲慢。
容修在後面邊走著邊小聲問慕容泠風,「這位到底是哪家的夫人你清楚嗎?」看著這陣勢可不像是像是一般般的家族出來的,說不定能跟四大家族攀上關係。
慕容泠風搖搖頭,她和溶月本就是萍水相逢,得夫人傾心相助,她又怎麼會刨根問底人家的家勢呢?更何況那也不是她的風格。
小公子這裡得不到答案,容修只能自己絞盡腦汁搜索瀚城中的貴婦人,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哪家有位溶月夫人,「莫非溶月不是她的本名?」容修看著溶月夫人的背影,更加懷疑她的身份——究竟是何等尊貴,出門竟要用化名?
有了溶月夫人這張王牌,他們直接越過了檢查,順利地進入了瀚城。剛出關卡,就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關卡外。馬車是由三隻獨角獸駕著的,雖不是稀有的純色獨角獸,卻也尊貴無比。這下子不光是容修了,連炳愈都變了臉色——達官貴人、王侯將相可用不得獨角獸,只有一種人有這個權力——皇族。
索翼王的王妃除了那位鬧劇一樣,還沒送進皇城就已經死了兩回的輕塵王妃,還有四位。第一位是蒹葭夫人。蒹葭夫人出身低微,姿色平平,但卻是索翼王的髮妻。索翼王和聖界的其他十二位王不同,就連韶司都是天生天養的神物,只有索翼是從民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步一步爬到今日這般的地位的。正所謂糟糠之妻不可棄,無論因為什麼原因,索翼在發達了之後並沒有拋棄他的髮妻,反而給了她蒹葭夫人的地位,讓她入住聖山,稱為一宮之主,盡享榮華富貴。這在民間也是一段佳話。
第二位是索翼王一生的貴人,也是他的最愛——貝夫人。貝家一直以來都是有權有勢的大家族,索翼的上位離不開貝家的鼎力支持。貝夫人是貝家大小姐更是瀚城數一數二的美人,索翼王對貝夫人一見傾心,貝大小姐也沒計較他有家室,下嫁於他。索翼王的運勢就是在娶到了貝夫人後才一飛衝天的。貝夫人美貌與智慧並存,一路陪伴著索翼王走過來,為他出謀劃策,陪他打下江山,算起來她才應該是索翼王真正的王妃。不過,在索翼王功成名就之時,貝夫人卻突然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隱居於聖山,坊間再難聽到貝夫人的故事。
有人說貝夫人的退隱與之後的這兩位皇妃有關——櫻夫人和柳夫人。這二位夫人出自四大家族中的許家,是一對雙生姐妹。如果說索翼是十三王中的異類,那麼許家就是四大家族中的異類。袁家善武,掌握著瀚城一半的軍隊;孔家司文,弟子名滿天下;貝家有權有勢,根基深穩是瀚城第一巨富;而許家文不成武不就,又不像貝家世家豪門,他能進入四大家族只靠著一點——許家盛產美人。
許家人男的俊女的美,各個都是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紅顏禍水說得大概就是這個家族。許家老太爺也是個會做買賣的,把許家的姑娘們一個個嫁入豪門巨富之家,有了這些姑娘的支持,身為娘家的許家想不富貴都難。許家姑娘里嫁得最好的當然就是老太爺的兩個寶貝孫女——櫻櫻和柳柳,這對雙生姐妹花各有各的美,櫻櫻嬌柔可愛,甜言軟語勾動人心;柳柳嫵媚妖嬈,舉手投足魅惑心田。
兩姐妹是在索翼王掌控了整個聖界后才嫁給他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即使索翼王前有結髮之妻蒹葭夫人後又傾心戀人貝夫人,卻也難逃許家姐妹的溫香軟玉。櫻夫人和柳夫人如日中天,如今更是掌握著索翼王的整個後宮。
這大概是許家最大的成功。
容修第一個就把櫻夫人和柳夫人排除了,氣質不對。但是溶月夫人究竟是兩外兩位夫人中的哪一個他卻無法分辨了。但無論是誰,這對於他們似乎都不是件有利的事情。
溶月夫人坐上馬車離開了,走之前將丹萸留給了慕容泠風,讓丹萸代為照顧小公子的起居。慕容泠風不動聲色地應下了。尉遲真將剩下幾人帶到一間別院內,說是溶月夫人吩咐的,讓他們住在這裡。安排好事宜,尉遲真便離開了。
丹萸給小公子鋪好床塌便歪在一旁的軟榻上歇下了。慕容泠風仰面躺在,時不時地瞟一眼旁邊的丹萸,心裡卻一直在想著溶月夫人離開前的眼神——夫人把丹萸留下,究竟是想讓丹萸盯著她,還是要她找出丹萸的漏洞?
夜漸漸深了,小公子卻睡不著,她的心裡一直砰砰直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她的心間。一陣煙霧從窗戶飄進來,小公子扭頭看向窗外,只見容修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爬了進來。四目相對,容修也愣了。他看了看手中的迷煙,驚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還醒著?」這好像和他們之前設定的不太一樣啊!
樓下,崔月亮還在焦急地等著,他看到容修一半身子進了屋,另一半還懸在外面,便壓低聲音朝他喊道,「怎麼了?屋裡什麼情況?」
崔月亮還在等待著容修的回答,卻看到小公子從窗口探出頭來,一臉茫然地看看他們倆,「你們在幹什麼?」
這回連崔月亮都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什麼情況?不說是強力迷煙嗎?她怎麼還醒著?容修,你不會是買到假貨了吧?」
容修心說,你問我?我還不知道該問誰呢?不過看丹萸睡得死死的,這麼大動靜都沒醒過來,應該不是假貨。
慕容泠風沒跟他們廢話,翻身從窗戶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在崔月亮面前,「你倆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窗戶外面放迷煙不會是想要挾持我爸?」小公子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要說他倆沒鬼,怕是連鬼都不會信的。
崔月亮呵呵一笑,把之前準備好的麻袋藏到了身後,支支吾吾地解釋不清楚。
容修也跟著跳下來,「小公子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想挾持您,我們是想要帶您去個地方。不過這裡的閑雜人太多,周圍又有不少暗衛在盯著這裡。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想出這麼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您被人挾持帶走,比您自己離開要安全許多。」雖然這兩種情況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但容修和崔月亮有他們自己的考慮。到目前為止,溶月夫人還是很寵愛小公子的,有她做保護傘小公子便安全一分,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希望看到小公子和溶月夫人決裂的。所以,這個壞人只能由他們這兩個與小公子交往不深的人來做。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慕容泠風將信將疑地問道。
容修左右瞧瞧,搖了搖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小公子相信我們,咱們邊走邊說。」
慕容泠風點點頭,突然往地上一躺閉上雙眼在不動彈了。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容修和崔月亮趕忙蹲下來,推著她的肩膀,「小公子,小公子您怎麼了?」
慕容泠風睜開一隻眼睛,調皮地看著他們,「我中迷煙了呀!現在處於深度昏迷狀態,行動不受控制,萬一有人來挾持我,我肯定是反抗不了的!」
容修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都這個時候了小公子居然還在玩。不過,他們還是配合地把她裝進麻袋裡,抗在肩上悄悄地溜出了別院。
走了一段路,麻袋裡傳來小公子悶悶的聲音,「你們知道被抓起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嗎?」
「知道。」容修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慕王、離塤大人、神醫駱秋和一個柳姓姑娘。我們知道,他們是和小公子一起來聖界的。之前沒有說,一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時機,也是怕小公子你擔心。」
早就猜到的事情,得到了證實,慕容泠風反而不再像之前那般心慌了。「他們被關在哪裡?我們怎樣才能把他們救出來?」
「恐怕不行。慕王的回歸是索翼最為害怕的。他怕預言成真,他怕握在手中一萬年的權力化為灰燼。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饒過這幾人的。而且還有傳聞說,他在其他地方也逮到了幾個人。」容修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事情也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是說我們還有辦法把他們救出來?」慕容泠風問道。
容修聳聳肩,「救人的辦法目前還沒有,不過只要我們能打敗索翼王,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嗎?」
慕容泠風可沒有他那麼樂觀,「我來聖界只是為了找人的,從來也沒想過要推翻什麼政權。也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容修沒有再深入這個話題,只說等到了地方,一切她都會明白的。
容修和崔月亮扛著小公子奔跑了許久才終於停了下來。麻袋被打開,慕容泠風從裡面鑽了出來,看著眼前巍峨的宮殿,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小公子自詡見多識廣,湛天宮、東羅西華南楚北陽的皇宮他都去過,但這些宮殿加起來也比不過這一個宏偉壯觀。
腳下是厚厚的羊毛毯,四周是金玉鑲嵌的牆壁,頭頂是成千上萬的琉璃盞,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奢華能夠形容的。小公子正被這華麗的宮殿震撼得回不過神來,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她,「小公子!」
慕容泠風猛地回過頭來,一張笑眯眯的大臉出現在她的身後,這一驚,她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還好身邊的崔月亮扶了她一把。
只見容修上前畢恭畢敬地朝那人行了一禮,「師父。」
崔月亮也依著禮數叫了聲,「國師大人。」
國師笑眯眯地擺擺手,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慕容泠風。「這一路的奔波,小公子累壞了吧?我叫人準備了果汁和差點,小公子快來這邊坐。」他倒是真不見外,拽著慕容泠風的胳膊就往裡面帶。
內殿中一張長長的桌子上備了各式各樣的甜點餐食,國師拉著慕容泠風坐下,不停地往她面前的小盤子里夾著菜肴,邊夾還邊勸道,「快嘗嘗,這些都是聖山的大廚子敬辰做的,別的地方可是吃不到的。」
慕容泠風禮貌地夾了一筷子,果然美味,只是這味道她好像似曾相識。
只吃了一口,她便放下筷子再也不肯動了。「國師大人費盡周折把我帶到這裡來,不會就是想要請我吃頓飯的吧?」
這位不靠譜的國師居然還真點了點頭,「對呀,外面的那些飯菜哪裡能合得了小公子的胃口?」國師見慕容泠風的臉色發沉,也知不可再說笑了,「當然,吃飽了之後,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和小公子談一談。」
「那不如就現在說吧。」慕容泠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國師無奈地放下筷子,似乎還有些不舍,「容修應該已經和小公子交代過情況了。這裡是天司觀,是整個聖山中索翼唯一不能插手的地方,所以,小公子您現在在這裡很安全。而我想要和您談的事情,就是推翻索翼的統治。」
「推翻索翼的統治?」慕容泠風好笑地看著他,「你既然這麼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我根本不是聖界的人,聖界的一切對我來說都非常陌生。你要我幫你推翻統治了聖山一萬年的索翼王朝?說實話,不是我不肯答應,是我真的做不到。恐怕國師大人找錯人了。」
國師搖搖頭,「這件事,只有您能做到,只有您。」
慕容泠風皺起眉頭,不明白國師為何能這般肯定,「你要我做什麼?」
「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