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博弈
因此,白花娘娘平白無故多得了好幾位半神層次的幫手,替她找到在巫堂撒野的兇手。
可是,誰都知道,這些老龍並不是心甘情願為白花娘娘辦事的。他們只是被逼無奈,因此許下毒誓。
搞不好,他們為了避免受到天地法則的制裁,會把白花娘娘偷偷幹掉。
雖然說,京城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屏障,限制了半神的活動。可是龍族又是一個十分神奇的種族。
他們幾乎是生出來,便有半神之力。而如果發育正常,便可晉陞為神。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這些龍的修鍊速度,就好像龜爬一般。不僅比不上那些天地造化之氣凝聚的生物(就比如巫堂的那塊水晶可能轉變成的東西),甚至連那些天賦更差、**更加弱小以至於根本無法接受過多天地之氣洗禮的人類還慢一些。
儘管龍族在修鍊這道上,似乎有著種種挫折,可還是不能排除他們是一個神奇的種族。
搞不好,他們就有能力混進京城,把白花娘娘悄悄殺掉。
這裡不是巫堂總部,因此白花娘娘的力量並不會得到加強。而對於龍君來說,這便是一個極好的,將白花娘娘幹掉的機會。
他們認為,京城不能使用強大的力量。可是沒關係啊,龍族有著無比強大的**。光是這一項,就足以將白花娘娘碾壓了。
白花娘娘也知道,這就是她與三位智慧種族之間的博弈。
到底是龍君被白花娘娘驅使,還是白花娘娘算計他們不成,反而丟了性命的區別。
畢竟他們人數較多,因此付出的代價也不盡相同。白花娘娘若是輸掉,那就小命也賠在那裡了。
而龍君若是失敗,只是丟了一點面子而已。而他們也是很容易給自己找到台階下:畢竟北海龍君是他們兄弟嘛……他們幫兄弟找到仇人,也是一件可以說得過去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丟臉的地方。
因為這些緣故,白花娘娘自進了京城以後,就小心行事,捏著鼻子做人。
連她那些素來得力的手下,竟然都不知道白花娘娘來了京城。
白花娘娘是不喜歡相信人的。她從來都不信任人心,再加上這個時節十分關鍵,她不能冒任何將自己暴露在敵人視線里的危險。
誰知道她那些手下里,沒有別人的眼線呢?
白花娘娘相信,像姦細什麼的,素來不會是傳遞信息。而是在最要緊關頭的時候,狠狠捅你一刀的存在。
然後世界上就很有可能不會再有白花娘娘這個人了。
這次白花娘娘做得十分機智。她不知道的是,龍君也就是差了一天到了巫堂某一辦事處,並且用了一些手段,悄悄地說動了她的某個部下。可是那部下當然是一問三不知。
而因為白花娘娘在暗,龍君在明。這件事情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沒多久,龍君便發現,他們好不容易說動的人,竟然被拔除了。
巫堂的人不是那麼好收買的。哪一個不是各方勢力花了好些年的功夫才培養出來的姦細。甚至一開始就被派過去做卧底的。龍君們之前在巫堂沒有任何措施——因為他們與那位長老交好。行事方便,不需要釘子。
實際上,他們是為了表現出他們對那位長老的信賴,因此沒有塞人進去。
所以,臨時找到一個,短時間內將其說服,還真是一件難度不小的事情。
他們是用了一種下作的手段的。
白花娘娘卻還有閑情雅緻,將巫堂所有手腳不幹凈的人都去除了。以至於一時間人心惶惶。都說是巫堂總部派了厲害的人物,專門前來將那些釘子去掉的。
一些一向忠心的人倒還沒什麼,可是那些有別樣心思的,未免害怕自己泄露的手腳。
白花娘娘是什麼人,他們越是做賊心虛,她越是一抓一個準。
對於西、東、南三方水域的主宰來說,他們說什麼也不相信這是白花娘娘所為,因為他們近乎天真地相信白花娘娘的那個手下。只當作淑尤先生在這裡替白花娘娘主事。如果淑尤先生知道這件事情,那麼白花娘娘一定也會很快趕到這裡,那麼他們就很難討到好處。相比起他們以三敵一時,輕鬆克制白花娘娘來說。
因此三條龍灰溜溜地離開了。
可是誰知道他們不是殺一個回馬槍呢?譬如白花娘娘放鬆警惕,又把淑尤先生派去做別的事情了呢?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若是白花娘娘想要派遣殺手去追殺一個人,也會在那人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擊致命。
所以她最近真是無時不刻不小心翼翼。害怕哪天她喝下去的一杯水被人下了葯,失了巫力。不得不什麼事情都親自做。
本來她是可以用楦姐兒這個便宜徒弟幫她做事情的。只不過,周雅楠肯放楦姐兒去她那裡,那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婁望舒在周府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即周雅楠的大管事。跟在她身邊,替她做一些事情——大多是是周雅楠現在這個年齡段不適合做的事情。
周雅楠不需要對張氏解釋太多,只說是凌恆賜下來保護她的就成了。
婁望舒畢竟在周府呆過一段時間,甚至屢次潛入張氏的夢境。對於張氏喜好之類,恐怕比周雅楠更清楚一些。
再加上婁望舒本來就很能跟人溝通,也有一種敏銳的洞察力,張氏心裡想的是什麼,擔憂的是什麼,她都能明若洞察。
最可貴的是,她總能用一種完美的辦法,把問題解決了。
因此很快就討得張氏的喜愛。張氏對她非常好,什麼事情都想著她。就連新作秋衣什麼的,也有婁望舒的一份。這對張氏來說,實在是了不得了。這是因為她窮了許多時候。雖然現在好不容易能吃飽了……雁過拔毛還說不上,但是也夠小氣的了。
就好像那些從飢荒倖存下來的人們。總難免會有一種貯存食物的習慣。這是因為他們實在是餓怕了。害怕今年的收成不好,沒得東西吃,餓著肚子。
張氏總嘆息,婁望舒這樣的人,若是願意跟著楦姐兒就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