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演員

二嬸姜敏也跟著笑了笑，但隨後她又皺起了眉頭：「說起來菡兒這事做得的確是太魯莽了，皇家的面子過不去，而且死了四名士子，文官們也一定會呱噪……就像今天，士子們就堵在我們府門前叫罵，背後恐怕也有文官的影子。」

「文官？他們誰敢亂嚼舌？誰要敢編排菡兒，我就提著雙刀過去，一刀一個把他們全都咔嚓了。」羅菀兒被大姑姐和幾名妯娌揶揄，正在羞愧，猛聽到二嫂提到文官，更是惱怒。

手往腰間一伸，做出一副抽刀的模樣，可伸到腰間才發現她今日並沒帶刀。

姜敏卻搖著頭說道：「菀兒，這件事情不是殺戮就能解決的。正值全國士子進京趕考之時，卻被菡兒下藥弄死了四個，而且死得如此的屈辱，文官們絕對不會答應的。只怕今日除了門外這一齣戲之外，皇上那邊也少不了參我們保國公府的奏摺。」

獨孤老夫人只顧聽著，目光卻依然在姬寒菡和吳病兩人身上打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姬寒菡總算搞明白了前因後果，這時心思也定了下來。

看來姬家上下拿她是當成掌上明珠的，不然不會出了這種事情后還這麼維護他，哪怕是獨孤老夫人要「訓戒」她，也只是要打十下手心，不痛不癢。

所以姬寒菡眼珠一轉，向著獨孤老太太拜了一拜：「奶奶，是菡兒不懂事，給你們惹了麻煩。若是皇上追究的話，菡兒會去自首，絕不讓人牽扯到我姬家。」

話一出口，姬寒菡鼻頭一酸，眼淚似斷線的珍珠顆顆滾落：「奶奶，其實菡兒這麼做，也有自己不得矣的苦衷。」

「苦衷？」

「奶奶，其實我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招一門贅婿！」

「贅婿！」一言即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

招夫入贅！

《殺手準則》第二條：一名優秀的殺手，必須是一個優秀的演員，裝龍像龍，裝虎像虎。不但要騙過別人，甚至要騙過自己。

每個合格的殺手都是一名優秀的演員，寒月更是如此，一言即出，姬寒菡已是熱淚盈眶，身子「不知不覺」間歪倒，幸好三嬸羅菀兒扶著她，她才沒有倒在地上。

此進的姬寒菡，已是淚滿雙頰。

「其實孫女兒很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卻不知如何向奶奶啟齒。咱們姬家，滿門忠烈，精忠報國，我爹，二叔，三叔，四叔他們全都……我們姬家如今只有我一介女兒身，又總是要嫁出去的，到時豈不是斷了我姬家的香火?況且我又與四皇子有婚約。本來祖父母之命，孫女不敢違抗，可是……一入宮門深如海，到時連見奶奶與諸位嬸娘都不可能了！所以孫女情急之下，這才做出了這等荒唐事。奶奶，孫女之錯，寧願受家規之責！」

一句話出口，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寒菡獨自的抽泣聲。

眼含淚花，姬寒菡偷偷打量其他人。

獨孤老夫人雙目大張，混身竟然綻放出了一種金黃色的光芒，似一層薄紗遮擋住了獨孤老夫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