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雪封山
山本態度非常強硬,說話的時候,他身邊的保鏢也圍了過來,若有若無的把我和松二郎,擋在山本面前。
我回頭看了一眼松二郎,發現他還是原來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現在的變化,我想給他使眼色都不行,沒辦法,我只能同意山本的要求。
不過這樣一來,我對山本有了警惕,現在天都快黑了,陰陽師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暈了過去,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要堅持進山找到黃軒他們。恐怕,這其中有貓膩啊。
搞不好,黃軒他們,還不僅僅是殺了合服女人那麼簡單。
想到這,我低著頭,繼續跟著山本往山上走。
這座山不是很出名,但是卻很高,比牛頭山要高一半,而且越往上走,山路越窄,一開始還是兩米的石階,再往上走大概五六百米,就變成了五十厘米不到。
更麻煩的是,天氣也變的陰沉起來,黑壓壓的形成了一片積雨雲,溫度也慢慢的低了下來。
我感覺奇怪。就問松二郎,說這座山叫什麼名字,怎麼越往上走就越冷。
松二郎告訴我說,「這座山叫圖也山,是一座雪山,山頂長年都有積雪,所以才會這麼冷。」
說完,松二郎也看了下天空,加了一句,「現在也到了12月,看這天氣,應該是要下雪了。」
說完,我渾身一震,松二郎說,12月?我心裡閃過一個不好的想法,連忙問他現在是什麼時間。
松二郎很奇怪,但還是告訴了我現在的日期。
我聽完沒說話,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記得,和黃軒出海之前,是6月,我們在海上,可沒待多久,怎麼就到了12月,這中間,可不止是橫跨了6個月份這麼簡單,難道說,是那艘幽靈船?
幽靈船里的情況本來就不對勁,現在想來,恐怕其中隱藏著大秘密,我們在裡面,只待了一個晚上還不到,結果出來以後,外界就過了6個月,也就是說,那艘船和我們不在一個時空里。
想到這,我腦海中隱隱閃過一個想法,恐怕,那些剩下的工人,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和我不在一個時間裡,我看不到他們,他們也不存在,所以才會消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血跡的事情也可以解釋的清楚,它根本就是某個時間段的人留下來的,而這個時間段,卻被扭曲,和我所經歷的時間粘合在一起,所以我才會看到,不存在的人留下的血跡。
而我剛想到這,卻被一絲陰冷的涼意給驚醒了,伸手一摸臉上,發現是一絲晶瑩的雪,在我手上沒一會兒就化了。
下雪了?
我抬頭看了下天空,還真特娘的下雪了。黑壓壓的積雨層,開始飄飄洒洒的往下落雪,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被大風一吹,就往人的衣服里鑽,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緊緊裹住衣服。
這時。山本也沉默了,天公不作美,他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就算現在下山,也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從我們這裡到山下,起碼要走一個多小時,有句話叫上山容易下山難,就是這麼說的,下山本來就危險,再加上這麼大的風雪,沒一會兒的功夫,估計石階上到處都是積雪,又滑又危險。
我看了一眼山本他們,發現除了我和松二郎和陰陽師日番谷冬郎以外,其餘人穿的都是皮鞋,皮鞋加積雪。除非他們有神靈庇護,不然下山就是找死。
山本很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回頭問我有什麼辦法。
我心裡冷笑,對他的行為很不屑,但是嘴上還是給他分析,說現在天氣變成了這樣,大家帶著個陰陽師,下山肯定是很危險的,所以就只能上山,這裡有石階,那就說明山上應該有人類活動的痕迹,估計會有房屋什麼的,不如繼續前進!
山本想了想,點頭同意,然後招呼他的人加速前進。
於是,我們所有人就在風雪之中,更加快速的往山上沖了上去,但是隨之而來的,風雪也越來越大,前進也越來越困難,天色也越來越漆黑,我們隨行的手電筒也無法照射到太遠的地方,我甚至都把銹劍從身後解下來,當拐棍一樣用。
不過好在,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了山上的一處平底,找到了一間木屋,躲了進去。
這間木屋,已經沒了人活動的痕迹,但是看地上的骨頭和早就熄滅不知道多少年的火堆,應該是獵人留下來的木屋。
我們在木屋中間生了一堆火。然後把衣服脫下來,放在火上烤乾,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在雪山生活過的人都知道,生存是一種非常困難的事,熱量和食物,這兩者都不能缺少,不然就會死。
雖然我們不是在雪山生活,但是現在也算是被困在雪山裡,畢竟看外面的天氣,這場雪會下的越來越大,而麻煩的是,我們現在只有這一堆火焰,沒有任何食物。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得出去,趁現在雪還小,不然的話,等雪大了,就更難找到食物了。
要是雪再下個一周兩周的,我可不想活活被餓死。
想到這,我等衣服被烘乾,就招呼松二郎穿好衣服,跟我出去。
松二郎一愣,張了張口,但還是沒有問為什麼,他連忙穿好衣服,站在我身後。
至於山本,他或許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但是,他本來就是一富家大少爺,要他上山可以,但是這種天氣出去找吃的,估計是真的難為他。
幸好我也沒打算帶著他,就招呼著松二郎,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讓松二郎站在我後面,我則在前面頂風,然後走一段距離,就換一次。沒多久我們就用這種方法,來到了這處平地的東北方。
我在進木屋之前,打量過這裡的地形,東北方有很多的綠色植物,而其他的方向,植物則很少。
所以我敢肯定,東北方絕對有小動物,或者是兔子,或者是地鼠什麼的。
這不是我瞎猜,而是事實就是如此,農村有句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但是實際上,兔子之所以留下窩邊草,是為了隱藏自己,以及存糧,為的就是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能不餓肚子。
我招呼松二郎,讓他把手電筒遞給我,然後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我發現,這裡有一處,植物最為茂盛的地方,而且很整潔。
估計,那裡有東西。
想到這,我就讓松二郎不要說話,示意他跑到那團植物的後面去,聽我命令行事。
而我則拔出銹劍,快步走到哪團植物的面前,用銹劍一撥,結果下面還真的有一個大洞。
我摸了摸大洞周圍的土質,土質不是很軟,但是卻有股淡淡的騷味,這是兔子的體味。
我心裡鬆了口氣,在大洞前面的五十厘米的地方挖了起來。
兔子這種東西,打洞,基本都是反著打的,而且不會只留一個洞口,我這裡有一個洞口,那麼在松二郎哪裡,估計也有一個,我這麼做,就是為了封住兔子的後路。
我不停的挖,就快把洞穴挖開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因為這時候,洞穴里,已經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我握緊銹劍,等那聲音來到洞口處的時候,平著劍身猛的向下一紮。接著就聽叫兔子唧唧的叫聲,很是著急。
我站起身,對松二郎大喊一聲,注意,有兔子會從你那裡鑽出來。
松二郎沒說話。
而就在這時,洞口裡,鑽出來一隻毛茸茸的大腦袋。
我眼疾手快,直接往下一抓,瞬間就將那東西給抓在了手裡,可是等我看清楚這東西,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兔子,而是一種怪模怪樣的生物。
它耳朵很短,嘴巴里都是鋒利的牙齒,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細看下來,它居然長著一張小孩子的臉。
我掐住它的脖子,就喊松二郎,讓他出來,我們準備回去。
但是,松二郎還是沒有聲音。
我眯了眯眼睛,難道是出什麼事了,可是不應該啊,這傢伙,該不會是跑了吧!
想到這,我反手抓住銹劍,往前面的植物處,直接劈了一劍,一瞬間,植物都被我劈開,但是松二郎卻消失不見。
這讓我心裡很不爽,這個混蛋。還真特媽的跑了!
可就在這時,我卻發現不對勁,松二郎要逃跑的話,根本就沒有理由啊,我對他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就算他要逃跑,也應該把手電筒帶著吧,這麼黑的天。他不拿手電筒,能跑到哪裡去?
我眉頭一皺,把地上的手電筒撿起來,套在頭上。
現在地上已經有了一層積雪,松二郎的腳印清晰可見,他似乎在這裡繞了一圈,然後徑直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腳步還非常凌亂,像是走一步,又後退一步一樣。
奇了怪了,難道還真被他遇到了什麼邪物不成?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