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入幽冥天
別說是昔日的小桑村了,就算是其他的山河林海也幾乎都不復存在了。他向前邁出一步,一念間來到了昔日的京城。
當年,那風姿綽約,對他念念不忘的長寧公主已經死去。萬年歲月,輝煌的陵墓也幾乎化為了廢墟。其旁邊修建著一座高大的博物館,裡面盛放著一些殘骸和模糊不清的碑文。以前的文字,專家也無法搞清楚,只能陳列出來,供民眾研究和觀光只用。
四喜心念一動,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保存最好的石碑前。
「長寧活了八十二歲嗎?壽終正寢,自然而死,死前沒有受到半點兒痛苦……」
語句斷斷續續,但四喜還是知曉了大概。他感嘆了好一會兒,腦海中當年長寧公主的神態依舊曆歷在目。
半天,他徹底將之放下!再次向前一步,下一刻他又來到了西方。
這裡是地底,幾近星球的最中心。以如今,人類的科技,遠遠到達不了此處。原本,這裡是西方的地獄,惡魔族的地盤,但現在幾乎都已經崩潰了。之所以來這,是因為剩下的狹小空間中,白鹿元神和小狐正相互蜷縮沉睡著。
如今,星繫上的故人也只剩下了她們兩個。因為外界靈氣不足,兩人都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狀態。氣息很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一睡不醒,徹底煙消雲散。四喜大袖一揮,一絲武氣竄出,沒入了兩人的身體中。四喜並未讓這武氣種子立即刺激她們蘇醒,而是讓其潛移默化的為二人蛻變。
他相信,有了這一絲武氣,兩人不需要多久便會突破,到達武聖境界,進入九天。四喜留下一段訊息,飄然而去。
他行走了很多地方,目睹了一幕幕陌生之景,眼中儘是滄桑。當他再度回到東方,天庭遺址,四喜已經按捺不住,迫切想要知道這萬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的道為仙道,幾乎無所不能!
這一刻,他將道則散發出來。眼中儘是空靈之色,而後萬年來的一幕幕也開始在其眼中回朔。
原來,這一切都是貪心惹出來的!
從他還在的時候,東西方就一直相互爭鬥,大肆吞併對方的地盤。因為九曜的事情,天庭的有生力量幾乎殆盡,但玉帝有點將台,仗著這個法寶,想要趁勢將西方納入版圖中。
那點將台不僅將四喜打出了三界,更是將其周圍數十萬西方大軍一同毀滅。西方的力量也大幅度削減,接下來,不足百年,北歐世界樹被毀,迎來了諸神黃昏。整個神話體系破滅,地盤也被天庭一併收入囊中。
唇亡齒寒,在點將台的威脅下,西方的所有勢力全都聯合到了一起,反撲而來。點將台雖有十萬神魔,億萬生靈,但也抵不住整個西方聯軍。
這一戰便是將近五千年!
戰場由東方擴大到了整個星系,即便是聖人也時不時的隕落。道觀破滅,典籍被毀,人間、地府、地獄全都被波及,生靈塗炭。靈氣、仙氣、道則被攪得一團亂,大幅度的抽取下,也加速了修鍊資源的消耗,讓天地大勢驟變!
這一戰可以說是兩敗俱傷,到最後,除了在秘境沉睡的小狐和白鹿外,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就連自己的師尊——退隱的奇門尊者也擺脫不了,最終被數萬惡魔族圍困,喋血虛空!
「哎!」
四喜將道則散去,再度暗嘆一聲。有些東西一旦逝去,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挽回。他在這裡停留了半天,最終黯然離去。
回到九天,平復下心情,他的目光直指極西幽冥天。此時,他心中再無牽挂,一個閃身來到了西北天宮前。
西北天宮通體以墨綠為基調,散發著無比陰寒的氣息。強如現在的他,在這股冰冷的寒意下,也感覺略有不適。相比於他的羅天天宮,這裡要森嚴的多。萬丈台階,每一層兩側都各自有一名身著墨綠色鎧甲,威嚴冷漠的軍人持槍把守。
這些人每一個都達到了天梯道君層次,數以萬計的威壓散播出來,足以震懾那天梯道君榜單上百名以外的任何人。
以四喜如今的實力,如果真的要闖,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可這次,他為求人而來,自然不可能做出無禮之舉。他將一身氣息盡數收斂,如同普通凡人一般,徐徐走了上去。
「來人止步!」
「來幽冥天天宮所謂何事?」
第一層左右兩個軍人先後將全身的威壓散發出來,完全壓在了四喜的身上。兩人神色冷漠,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之意。
「西北羅天新晉天帝羅四喜,今日特來拜見幽冥天天帝!」
「西北天新天帝?」
「羅四喜?」
兩人一怔,面面相覷。此時,四喜的神色無比輕鬆,臉上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將二人的威壓完全無視掉了。而且,雖然沒有武氣和道則散發出來,但那股空靈的氣質卻深深的感染著他們。
天帝來登門拜訪,這可是開天闢地以來的頭一遭。他倆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就在這時,那天宮深處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話音:「羅天天帝進來吧!」
「嗡!」
天宮大門打開,聽到這話音后,台階上,數萬士兵整齊劃一,盡皆單膝跪倒下來。不過,他們拜的不是四喜,而是那幽冥天天帝。
「唰!」
四喜一閃身,下一刻已經來到了天宮的大殿上。這大殿跟他的天宮基本相似,但不同的是,這裡的主調卻依舊是是墨綠色。大殿兩排儘是高手,這些人隨便出來一個,也足以在天梯道君榜單上排進百名以內。
而大殿的最上方,一個身著墨綠色衣衫的青年端坐寶座上。他的身邊站立著一個身著黑衣,如同管家模樣的老者。這老者雖然滿頭銀髮,面部儘是皺紋,但氣息渾然一體,實力比他也遜色不了多少。
「帝級?不對,似乎要弱一些……」
四喜眉頭微蹙,深深的看了那人幾眼,遂即又轉而看向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