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雨欲來
一行人趕到火雲城時，天還未亮，陣陣獸蹄聲，驚醒了守城的官兵。
「這是皇城重地，現在未到開關時分，城下何人大膽喧嘩？」一個軍校模樣的人高聲問道。
「瞎了你的狗眼，鎮南王回城，還不速速打開城門迎接！」龍虎衛中有人厲聲說道。
「原來是鎮南王府的諸位大人回城，下官確是眼拙了，還請諸位海涵。不過，鎮南王不是陪太子殿下去大荒歷練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太子殿下何在？怎麼未見殿下身影？」
這個校官比較負責任，並沒有立即打開城門，放大軍進關。
「王爺，該如何回答？」一個侍衛頭領問道。
「就說太子殿下偶感風寒，所以提前返回。記住，不要說太多話，言多必失，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回宮，做好一切準備事宜，不能在此處耽擱太久。至於這個阻攔本王進城的人，待本王事了，再拿他開刀。」雲戰宵陰沉沉地傳授機宜。
「王爺放心，小人明白。」
「只因太子殿下在大荒之中偶感風寒，王爺心憂太子，所以親率大軍護送、連夜趕回，也好早點送回宮中讓太醫診治，爾等還不速速打開城門，耽誤了太子殿下的病情，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諸位大人，非是下官等不知輕重，刻意阻攔王爺大駕，只是下官有命在身，凡臨時叩關著，需持有雲火城城主令喻，諸位均是久居皇城之人，應該知曉這個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這個軍校不停地解釋。
其實，他心中也很為難，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守城門將，如果擅自做主放行，破壞皇城天規，按律將處以重罪，輕則流放，重則處斬。如果堅持不放行，肯定會得罪堂堂鎮南王，這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哥哥，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的實權親王，得罪與他，無異於自尋死路。
太難為人了，只恨自己官職低微，貌似橫豎都是死罪。
城下的雲戰宵聽完此話，頓時臉就拉了下來，眉頭緊皺，大聲喝道：「他們的話不信，那麼本王親自回話，你一定要阻攔本王行程？本王看你們是活膩了，若是因此耽誤了太子龍體，本王定當誅你九族，男丁全滅，女人送給戍邊軍士為奴！本王所言你可聽清？」
這個軍校聞言，冷汗「刷刷」直流，心想：「你個堂堂的王爺，只手就能翻天覆地，和我這小小的守城門偏將計較個啥，不嫌有失身份？還要誅九族，滅男丁，貶女奴，這是人做的事嗎？」
他心裡百腸千回，先暗地把鎮南王府的女人慰問個遍。心裡詆毀，嘴上可不敢明講。
強忍憤慨，面容堆笑說道：「瞧王爺這說得，借小人幾個膽，小人一人不敢故意阻攔王爺，何況太子殿下龍體要緊，小人這就命令軍卒打開城門，迎接殿下與王爺進城。」
「這還算懂事，你有責職在身，本王就不與你計較了。」雲戰宵鼻中輕哼。
「來人，大開城門，恭迎王爺大駕！」偏將抹去頭上冷汗吩咐道。
一陣獸蹄踢踏，龍虎衛全部進城，然後朝皇宮方位掠去。
那偏將站在城門旁，滿臉賠笑，點頭哈腰，只到所有的人影無蹤可尋，這才直起腰來，下令關閉城門。
總算逃過一劫，他在心裡暗自慶幸。可他哪裡知道，今夜已經禍根深種，誅滅九族大禍，為期不遠了，此是后話，暫時不提。
一干人直奔皇宮，一路暢通無阻，猶入無人之境，這也難怪，深更半夜的誰不睡覺，偶然遇見一些巡邏的侍衛，都被龍虎衛輕易斬殺。
一方有意，一方無心，那些侍衛見鎮南王駕到，絲毫沒有防備之心，被龍虎衛無聲無息地剿滅實屬正常。
進入寢宮，看到雲戰宇死不瞑目的模樣，雲戰宵冷笑道：「那個老傢伙如此疼愛你，把屬於我的九五之位也奉送給你，結果呢？這就是強求的下場，不該你的始終會失去，這大雲皇朝只屬於我，只有我雲戰宵才是真正的主人，我的皇位誰也奪不走！」
說完，用手去抹雲戰宇圓睜的雙眼。
可任他怎麼抹，雲戰宇始終不閉目，最後他也懶得管了，手指著雲戰宇的屍身說道：「你不瞑目又能如何？勝者為王！喔，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別指望你那昊兒給你報仇了，因為他已經死無全屍，哈哈哈，太慘了，那是萬丈深淵啊，你想，他該多麼凄慘。」
自我感覺良好地撫摸了一下額下的鬍鬚，又接著說：「喔，想起來了，你還有一個孽種雲鵬，不過，那就是個廢人，我該怎麼對付他呢？原本想一殺了之，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留他一條狗命，哈哈哈......不是我突然起了善心，我可沒有以德報怨、養虎成患的胸襟，只是想讓他像狗一樣的活著，整天面對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而力不從心，還要強顏歡笑，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想想都覺得挺有意思。」
他的每句話，每一個動作眼神，都讓那些龍虎衛不寒而慄。一個人居然有這樣的雙重人格，今天之前給人的印象、一直是謙謙君子，而現在卻是歇斯底里徹頭徹尾的魔鬼，僅僅一天前後，變化簡直判若兩人。
「別瞪著你的死人眼，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應該感謝我，不管怎麼說，我畢竟留了他一條命。」
「王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其中一個龍虎衛小頭領實在聽不下去了，壯著膽子問道。
「唔，你不提醒、本王只顧和這死人聊天，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這樣，立即傳訊下去，讓鎮國軍包圍整個皇城，就說皇上遇刺，鎮南王暫時代天行令，防止兇手外逃，非經允許、不得擅離皇城。另外所有大臣早朝時必須臨朝，鎮南王要徹查皇上遇刺真相，是否會有內鬼涉及此事，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雲戰宵彷彿早就想好說辭，他不但要君臨天下，還想名正言順。
竊國巨賊，弒君之逆，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