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誰笑到最後
墨羽軒端坐在大堂，玉手輕叩桌面，微微笑著看著對面的人，一派雲淡風輕，讓人猜不到他的想法。
殊不知，墨羽軒內心，已經在咆哮了。
她下意識地將放在桌下的手伸向已經冷汗直流的後背。
是的，直到現在她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沒錢！
沒錢怎麼賭？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她身上可是一個銅子都沒有…………
墨羽軒正在過濾自己背包內有什麼在古代也適用的賭注，卻突然感覺袖子一緊，等她轉過頭的時候，就對上了一雙怯怯的雙眸，帶著擔憂地看著她……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巴著看著她，睫毛老長老長地，看上去就好像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粉嫩的嘴唇輕輕咬著，比三月里的櫻花還要粉嫩水潤幾分。
墨羽軒往後退了一點，瞪了一下眼睛，努力剋制自己的臉部肌肉，和狠狠捏一下的衝動，這孩子，小時候就長得這麼禍國殃民，長大不知道還得迷倒多少人。
被他這麼一拉，也成功打破了墨羽軒內心的咆哮，她瞅著瞅著，似是又看見希望一般，眼前一亮。
她抓住他的手，在對面的人奇怪的眼神之下，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有錢嗎？」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又看了墨羽軒一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也知道他一時半會反映不過來，這句話問出口讓她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能快速解釋：「我……我對這裡不熟，身上沒有錢，先借我一點。」
似乎知道墨羽軒的難處，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口袋內，卻只掏出了一個銅幣。
白皙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赭色，靦腆地摸了摸頭，他愧疚地低頭，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涉險，如今只有一個銅幣，這可如何是好？
見兩人手中寒酸的一個銅幣，四周傳來一陣爆笑聲和奚落聲：「哈哈，你們不是連錢都沒有就來賭錢吧！」
「一個娘們，一個小屁孩，犯得著管事這麼興師動眾嗎？老子我隨便都能贏回來。」一旁的手下不屑道。
管事勾唇，雖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大笑，卻還是來了一句：「姑娘，沒本事就別多管閑事，省的好事做不成，還惹了一身腥。」
墨羽軒不為所動，玉手輕撫桌面，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銅幣，淡然一笑：「有沒有本事，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說了算的，管事這般說辭，莫不是怕了吧？」
這話一出，那些瞎湊合的人頓時臉色鐵青，卻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幾個大老爺們看女人笑話還被女人罵了？還能說些什麼呢？
「誰說一個銅幣不能賭。」墨羽軒將銅幣拍在桌面之上，微笑著迎視著那些不屑的嘲笑以及周圍那群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紅唇勾勒出魅惑的詭異笑容。
儘管笑個夠吧，看誰笑到最後！
管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但是他可是在這片地方打滾幾年的老狐狸，豈能被墨羽軒一句話就破功，依然淡定自若，不動聲色，揮手示意開局。
雙方下好賭注之後，荷官依言搖動篩子之後放下骰盅。
啪————
骰盅落桌的聲音響起，管事做了一個手勢，隨後開口道：「姑娘請下注。」
「二二一，五點小。」墨羽軒毫不猶豫地說出骰子的點數。
管事眉頭一皺，卻還是迅速地開了骰盅。
「二二一，五點小！」一字不漏，完全正確。
「承讓了。」墨羽軒點頭，嘴角彎彎。
管事臉色淡然地將桌前的錢幣推到墨羽軒那邊。
「再來一把，我全壓。」墨羽軒伸出纖細的玉手，將桌前的錢幣全都推了過去。
「呦，小姑娘豪爽啊，當心跑太快給摔了。」
「哈哈——」
周圍的賭徒開始起鬨道。
墨羽軒沒有理會周圍的人，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管事看了墨羽軒一眼，開始搖起了手中的骰盅。
啪——
又一聲落桌聲，周圍的氣氛立馬緊張了起來。
「這次我買大，三四五，十二點。」依然如上次一樣，她將金幣推向賭桌的一角。
這次，荷官依然毫不猶豫地將骰盅開了開來。
「三四五，十二點大！」
這回，管事臉色終於不淡定了，他眯眼瞪著墨羽軒，就算運氣再好，篩子的點數也不可能猜得那麼准，她就好像是能夠看透篩盅似得。
墨羽軒向他燦爛一笑，任由他看著。
管事見實在瞧不出什麼端倪，便又看向了搖骰子的荷官，對方卻向他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第三把。
「不押。」墨羽軒打了一個哈欠。
六六六，豹子通殺。
第四把
「不押。」墨羽軒喝了一口男孩遞上來的茶，繼續打一個哈欠。
六六六，豹子通殺。
「姑娘，你到底想怎麼樣？」對方一人見運氣這麼背，難得豹子她竟然不押，忍不住出聲提醒。
管事揮手，讓那人退下，那人面有不甘，卻還是乖乖退下。
「繼續。」管事默默道，向暗處之人眼神示意。
墨羽軒看著他手中的小動作，不動聲色，默默勾唇。
第五把
墨羽軒看著眼睛都盯著她看的眾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將金幣全部推出：「全押，一一一，豹子。」
眾人驚訝，豹子的幾率哪有那麼容易，前面已經連開兩次，這姑娘膽子也太大了!
管事搖著手中的摺扇，正色道：「你可想好了，這把豹子，你要是輸了，一賠一百五，而你桌上有一千個金幣的籌碼。」
墨羽軒又是一個哈欠：「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就愛啰嗦，輸的是我又不是你。」
管事臉色終於掛不住了，他冷哼一聲，對著一旁的人揮手。
荷官向他點了點頭。
管事的面色平靜，手指無規律地在桌面上敲打著。
在他對面的墨羽軒姿態慵懶地坐在座位上，青蔥的玉指輕撫桌面，她頭顱微微往一旁側去，在對方看不見的角落，那白皙的耳珠輕輕動了一下。
魅惑的眉眼輕輕轉動，好似有細碎的星光傾瀉而出，美得那般不真實。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墨羽軒瞭然一笑，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杯盞中的茶水，在桌面上輕輕點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伴隨著水珠的輕輕顫動，墨羽軒止住了手，對著對方道：「管事這想得也太久了些，這一會兒功夫，可是想出了個所以然來了？」
聽見墨羽軒話中的嘲諷意義，管事也不惱，看似溫和地笑了一下：「一二三，六點小」
隨後示意荷官開骰盅。
伴隨著荷官的喊聲，和四周帶著惋惜和叫好的聲音，骰盅應聲開了。
「開！一二三，六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