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Chapter 80
承平看著那邊，簡直不敢認，他對小王說，「這成小姐變化太大了我給你說。」
小王說，「最好變的人家不想要她了，大家都省事。」
「你說咱老闆」小王向遙遠的那邊瞅了一眼，姚駿停的位置，也可以看到門口，他拍了拍小王說，「反正今天不能抓人，我去老闆那邊看看。」
沐陽挪了過來，小聲說，「汐韻一下小了好幾歲，我以前看她比方瀾都大。」
他話一出口，韓夫人的兩個人一致看向他。
沐陽這才想起來，說到人家老闆的女兒了。他說，「你們都是打工的，抓個人而已。我們說點閑話也不行。你們老闆給你們的衷心開什麼價？」他指指周圍，「這麼多人一起來發瘋，你們不知道這樣犯法的嗎？」
那兩人沉默地轉開目光。
小王拍了拍沐陽的肩膀，表示讚賞。
承平跑遠了。
沐陽卻對小王說，「我說真的呢，我怎麼不明白？你們不知道自己都在犯法嗎？」說到這裡，他又刻意看了看那邊兩個人，看倆人沒有看他，猜測人家豎著耳朵在聽，就又說道，「犯法這事，真的只適合有背景的，人家被抓了也不怕，人家的老大後面有幫派，說不定前面還有對外大使可以出面保護。你們有什麼？」
小王說，「我也就是跟著，上次就沒參與。」
那倆人都看著遠處，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承平跑到姚駿所在的位置，隔著車窗問姚駿，「老闆怎麼辦？你剛剛看到成姐了嗎？她弄了短頭髮，臉上化的亂七八糟，身上的是背心牛仔短褲，我都不敢認。」
姚駿滿臉陰霾，他當然看到了，他緊緊拉著車門才逼自己沒有衝下去，壓著脾氣，他說，「按照原來的計劃，跟到他們的住處，然後明天早上他們一拿到護照再抓人。」
承平應了，向回跑。心裡卻實在不想再參合，可是現在走又很虧，每天都是高工資，各種補助……
沐陽看到他，連忙招手，他跑過去趴下。
這裡是一處花叢，五個人就有點擠，早前沐陽是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后。
承平硬擠到中間，低聲說，「怎麼辦？老闆還沒放棄，人家那邊都親上了，他抓回去還有什麼用。這不神經病嗎？」
沐陽說，「我總算聽到一個正常人的反應了，咱走吧。你們倆和我處的不錯，我不能看著你們往火坑裡跳，你們倆這樣是綁架，一定判的很重。」
承平拔著地上的小草，苦惱地說，「我也是沒辦法。現在辭職，回程機票回頭都得從我工資里扣，你知道那得多少錢。」
沐陽無言了，他也是為了回程機票。不然他今天就走了。
隨即他看向小王。
小王說，「我沒事，我不過去，就遠遠看著。」
韓夫人的兩個人忽然轉頭看向他們，一個人說，「你們那邊的計劃可以交換一下嗎？」
成汐韻和韓蘊從大使館出來。
韓蘊說，「這會還早，你要回酒店，還是要去逛街？
「回酒店。」成汐韻說，「早上出來那麼早，咱們回去睡午覺吧。」
她笑著，又調皮。
韓蘊抬手攔了計程車。
他們上車一走，後面好像鬧了蟲害一樣，各種地方都鑽出人來，紛紛上車，追著他們倆去。到了路口，也有埋伏的車輛跟上。
成汐韻在車裡和韓蘊聊天，韓蘊給她講外面的景觀，韓蘊非常博學，看到什麼都可以和成汐韻講一通。她靠在韓蘊身上，美的不行。
小王和承平一直伸長脖子，沐陽和他倆一輛車。
沐陽說，「這裡沒外人了，我醜話說在前頭，咱們仨可說好了，明天一定得把汐韻放走，不然到時候你們倆被抓，我可不去探監。」
承平低聲喊道，「快看，酒店到了！」
羅馬城真的不大。
大家都抬頭，從車裡各種角度鎖定成汐韻和韓蘊下榻的酒店。看著他們倆摟著進去，大家好像都已經麻木了。
承平偷偷下了車，隔著兩輛韓夫人家的車，才找到姚駿的車。他低聲詢問姚駿，「要我進去跟嗎？」
姚駿點了點頭，其實都不知道承平說的什麼。
他們倆又進酒店了，這些天，他們就是這樣出雙入對的。他是想過成汐韻也許會和韓蘊有點什麼，可是韓蘊為什麼不騙她，為什麼不玩她。韓蘊怎麼可以……把成汐韻好像變了一個人。
變成一個，如果走到街上，這女孩迎面過來，姚駿覺得他都不會看一眼的類型。
他抬手用拳砸了砸額頭，再一看錶，才進去三分鐘都不到……這一晚上，可怎麼過呀。
成汐韻和韓蘊才不知道他們喪心病狂至此，他倆回去洗了澡，舒舒服服關了陽台門，拉上上窗帘，躺在床上睡回頭覺。
韓蘊沒有摟她，想讓她好好睡，只低聲和成汐韻說著閑話，「就應該用這樣的時間活動，早上和晚上出去，最熱的時候咱們回酒店來睡午覺。」
成汐韻應和著，手搭在韓蘊的腰上，不一會就睡了。
外面太陽越來越烈，已經沒了才下過雨的痕迹。
韓家人和姚駿的人都坐在車裡，吃喝拉撒也不敢走太遠，因為生怕裡面的人出來，他們還都不會義大利語，英語也不精通。
所以掉隊了還怕找不回住處，根本不敢下車。
為了少上廁所，水也喝的少。
剛剛見過承平和小王的兩個人，已經把那些低工資高風險的待遇問題，悄悄發牢騷告訴了別的同事。
大家一聽，干一樣的活，對麵糰隊竟然比他們起步價多十萬。簡直都有點不能接受。
但誰難過，都沒姚駿難過。他簡直是刀山火海里翻滾了一天一夜。
第二難受的，不是韓夫人，而是方瀾。她收到消息，他哥和成汐韻是摟抱著去的大使館，而且他哥還親了成汐韻……如果她哥知道她和成汐韻的關係，她怎麼辦？
而韓夫人的氣憤比較簡單，就覺得千防萬防，她家的好白菜還是讓豬給拱了。
所以當晚上有人和她報告，成汐韻和韓蘊逛街逛得晚，吃了飯韓蘊背成汐韻回去的時候，她已經麻木。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
門口的冰箱里，放著藥物，只要韓蘊被帶上車，就會變成她突發疾病的兒子，長途飛行所需要的時間，韓蘊絕對不可能再製造任何麻煩。
她走到窗口，夜已經深了。她知道姚駿還在外頭等……她就希望，姚駿也有足夠好的辦法可以管住成汐韻。
大家最好，誰都不要把麻煩帶給對方。
月亮落下去，天空泛起朝霞的色彩，然後慢慢掃去黑暗，露出一座城靜謐美妙的早晨時光。
成汐韻在韓蘊的臂彎里醒來。
她拿起手機，視線停了停，上面是一張在手機上畫的畫，一個小女孩，穿著條很寫意的裙子，站在高低起伏的位置，盡量保持著平衡。
「好看嗎？」韓蘊的聲音傳來，早晨有點沙啞。
成汐韻側頭看他，心裡湧上無盡的柔情，她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這是有個人站在烏龜背上跳舞給我看。」韓蘊說，「她感激我帶她去佛羅倫薩看風景，站在一隻石頭烏龜上，站也站不穩，搖搖晃晃的，卻還盡量保持著平衡，在那烏龜的背上優雅地轉出了圈。每次我想的時候，那畫面就像活的一樣，閃動在我心裡。」
成汐韻輕輕過去，在韓蘊的唇上吻了一下。韓蘊趁勢攬住她，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成汐韻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和他糾纏在一處。
大使館外，眾人比昨天更加熟門熟路，神色也都多了鄭重。
成汐韻和韓蘊走出酒店，立刻就有人發了群消息，「他們倆已經出來了。」
成汐韻和韓蘊依舊坐的計程車。
天又有些陰霾，像要下雨，就沒有那麼熱。
加急的旅行證，他們順利拿到。
成汐韻今天背了包，她把旅行證放好，和韓蘊的一起。為了表示對她的信任，韓蘊覺得那樣不安全也沒說。
「怎麼了？」成汐韻卻看出來他的欲言又止。
韓蘊說，「我貼身裝在西裝里吧。更安全一點。」
成汐韻掏出來遞給了他。
韓蘊說，「我不是不信任你。」
「說什麼呢？」成汐韻挽上他，「錢都在我這裡，我怎麼會介意兩張紙。」
倆人說說笑笑從大使館出來，沒有看到旁邊的中國男人，當然這是中國大使館，來辦業務的人不少，誰都有可能運氣欠佳。
門一開，成汐韻說，「咱們去哪兒吃飯？」
話音沒落，一群人就四面八方湧向了他們……
成汐韻和韓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堵在了大使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