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歸
第一卷:皇圖霸業轉頭空,美人香銷神皇殞(前世)
第一章:回歸
無盡星空中埋葬了數不清的秘密與道不盡的血淚,一片浩大隕石群在星空中飄蕩,猶如大海中的一片枯葉般.
在一顆巨大的隕石上正躺著一個人形之物,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全身都是血,全身上下儘是深可見骨的傷,重傷到不成人形。
骨頭上呈現出一種邪惡的黑紫色,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紫黑色正在退去,顯露出如玉石般晶瑩帶著神秘紋路的骨頭,肉芽正從骨頭中冒出,斷裂的肢體也開始生長,說不出的詭異。
雖然身受重傷卻仍提著一個翠玉般的葫蘆.
葫蘆上面有一個大大的酒字,字並不漂亮甚至有點扭曲,在一邊喝著一邊自語:「忘心憂啊!忘心憂!喝了這麼多可為什麼我就是忘不呢?」。
說著突然將葫蘆給扔了,可下一刻又將葫蘆給抓了回來,憐惜的撫摸著上面的酒字像是想起了什麼而癲狂大笑,且笑聲越來越大,雖然是笑可其中透露出的卻是無盡的傷與痛。
一口紫黑色之血伴著幾近癲狂的大笑吐出,一落地就將隕石腐蝕,在虛空中漂流不知多少年的隕石卻被一口血腐蝕,紫黑之血的威能可想而知。
「想走」那人隨手一抓血便出現在手心,火光一閃就要將其焚燒。
這時血中傳來一聲怒吼:「虛源我要殺了你,你一定會死在我手上」。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我這次祭槍的十大魔族有一個是你兒子吧!對了上次還殺了一個小混蛋叫什麼來?「
「哎!最近殺的有點多給忘了,不過聽說你最喜愛的孫子死了,真是不幸啊!請容我致上最深刻的哀痛」
「那小混蛋死前也說是誰的孫子來著,這年頭咋都喜歡裝孫子呢!是吧老混蛋,這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虛源不避諱的諷刺道。
紫黑之血吐出后虛源身上的傷立刻痊癒。一頭血紅的長發肆意披散。
虛源突然邪邪一笑道:「看我這記性,某個老混蛋的寶貝好死不死的撞在我的槍上我一不小心把最後的虛無之力混在槍勁里,那東西就化為虛無了哈哈.....」
「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火光一閃聲音戛然而止。
「出來吧!」
一道透明的人影自虛空走出慢慢凝實,變為一名黑甲男子,男子單膝跪在虛空中:「皇一切都已經按您吩咐,準備妥當」。
男子話語剛落,一副被神秘道紋包裹的血紅色鎧甲,自虛源眉心飛出,並迅速分解重組到虛源身上。
「走吧舞台已搭好,好戲也該開場,然後一切都將落幕」。
「是,皇」黑甲男子恭敬回答。
星空另一端一顆浩大的星辰上,輝煌的城池浮空而起,被四座神秘的天門守護,一塊巨大的紫金色牌匾上書『虛都』二字,浩大莊嚴盡顯皇者的霸氣和皇都的威嚴。
整個虛都最顯眼的是兩座三十三層的高塔,一座神光耀世,玄之又玄的造化之氣遊盪於四壁之上,有蟲魚鳥獸人,花草樹木各種生靈之像,蟲爬魚游,鳥飛獸吼恍若真實。
另一座卻幽光瀰漫似若真實又若虛幻。
兩塔前方是虛都最大的宮殿虛神殿,此時大殿中整個虛皇神朝有地位的人都聚集在此皇親國戚、封疆大吏……
「聽說虛皇十萬年前讓皇叔虛一攝政,而後十萬年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
「不過有傳聞說虛皇回來過幾次,且每次都身受重傷,若傳言為真,有又有誰能傷得了貴為天下至尊的他呢?」眾人議論紛紛。
「朝堂之上不得喧嘩。」大殿最前面神座之下的一名威嚴老者開口道,此人正是攝政王虛一。
頓時朝堂寂靜,老者說完后一直看著高台上的神座,開始沉思。
老者身後一名華袍青年開口詢問:「皇叔,虛源大哥這次召集所有人是要做什麼?你知道嗎?」
青年看向老者心道:「這位皇叔什麼都好,就是偶爾有點迷糊,虛源大哥說過他迷糊時不能打擾」。
「現在的他就像一隻孤狼,獨自的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舔拭著傷口,而後獨自離去」。
「這麼老套的說詞,真是無趣。再說我有那麼慘嗎?虛一。」不知何時虛源出現在神座之上。
虛源身著一身血紅色鎧甲,隨意披散著一頭好似血染的紅髮,斜躺在象徵著權勢和無上威嚴的神座之上,嘴角掛這一貫張揚肆意的笑,手中還提著有一個寫有酒字的翠玉葫蘆自在的喝著酒,哪還有一點神皇該有的威嚴。
華袍青年:「虛源大哥你什麼時到的?」
「我一直都在此,好久不見了,虛十你也長大了,歲月啊…真是把殺豬刀啊!」。
說完又提起玉葫蘆喝了一口酒。眾人聽到前半句,只覺心中一驚,不知虛皇是何時來到,心想以後切不可在朝堂上隨便議論,可後半句卻讓朝堂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眾人心想:不是我聽錯了吧!虛皇剛才說了殺豬刀!一定是我聽錯了吧!座擁天下,無敵於世,高高在上的虛皇怎麼會說那麼粗俗之語。
在眾人這麼想時,虛源又感嘆道:「歲月啊!真是把殺豬刀!」|
虛源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笑了,如惡作劇得逞的孩童,笑得那般自在、純然一如當年。
「你許多年不曾笑過了」。皇叔虛一突然開口,說完也笑了。
虛源和虛一的笑聲響徹雲霄,不過虛源的是放下的解脫和難言的寂寞,而虛一的是無言的悲涼。
餘下的人滿臉不解的看向二人。
"你想好了嗎?」虛一看向神座之上的虛源。
"是的,我想好了,也準備好了,覺的得無比輕鬆」
虛一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從今日起虛都改名虛空之城,虛族隱退不再監管天下之事"虛源的聲音再度響起。
眾人驚愕之間,神座之上已空無一人。
這時虛一開口道:「你等不必多言,按虛皇所言去做,虛族會為天下選一位明主,百年後虛空之城和虛族會隱入虛空,諸位欲留的,可以留下輔佐新皇,欲與虛族一同隱退的可繼續留在虛空之城,去吧!"
偏殿中,虛源正抬著一個巨大的酒缸喝著。
偏殿的門被推開,虛一走了進來。第一步落下,虛一由老年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第二步落下,由中年男子變成了青年。
「陪我喝點」虛源將一口巨大的酒缸便向著虛一扔去。
"第一,你起名真的很沒品。第二,這他媽的也叫一點嗎?」指著虛源扔過來的巨大酒缸道。
"你何時醒來的?神棍。」虛源淡淡的問道。
"兩百年前,不過那時你不在,還有我叫神相,不叫神棍,你小子要我說多少遍啊!"虛一喝了一口酒佯怒道。
"有差別嗎?神棍」
「什麼叫有差別嗎?這差別很大的好不好!」虛一嘟囔著看向虛源,兩人相視一笑。
「好像初次遇之時!記得天元星中的玩笑之語嗎?想不到當年的玩笑,卻真的一語成箴"虛源抬頭看向空曠的大殿,神情落寞不已。
「其實你不必自責她和他們不會希望你變成這樣"虛一飲了一口酒寬慰道。
「可終究不是了……噓!喝酒,喝酒,只喝酒,不說事」
「還記得你師尊替我卜的那一卦下的批言嗎?」
「美人如玉難回夢,魑魅魍魎變蛟龍。皇圖霸業轉頭空,美人香銷神皇殞。我一直在想誰能毀我霸業,取我性命。後來我知道了那不就是我自己嗎?我若不想死,誰又殺得了我呢?"虛源唏噓不已。
「虛族是你創造的吧!因為孤獨與寂寞你創造了虛族,那麼因為自責與愧疚你又打算做什麼呢?」虛一盯住虛源的眼睛,不容虛源迴避。
「不愧為無知神相」虛源讚歎道。
「知了又如何?若不是你我早死了,無所不知是謂無知,你就救得了我,為什麼救不了她和他們,跟你有關的事一片虛無,我算不到,算不到……」神相抱著頭痛苦自責道。
「但相師的直覺告訴我,他們的死跟我有關,請告訴我!不然對我而言,太殘忍了!」神相滿臉肯切的看著虛源。
虛源道:"你我萬年之交我還不了解你嗎?我原本也沒打算瞞著你,如果我說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惡界決定先殺了你,你信嗎?」
「你若那樣說,我便那樣信」神相看向虛源。
一道幽光自虛源食指竄出射入虛一眉心,當年的一幕幕在虛一或者說是神相腦中復甦。
當年天啟大世界流傳一句話「雙雄不死,天啟不滅」。
神相的名聲並不在虛源之下,兩者並稱天啟雙雄,神相是天啟大世界最神秘的組織研道司之主,虛源是天啟大世界最強大的軍隊獠牙軍之主。
在與惡界的戰爭中,神相主後勤調度,虛源主正面戰鬥,默契無雙讓惡界屢屢吞敗。
一個是經世致用的神相,一個是名震天啟的戰神,作為天啟大世界當初最有希望晉陞至境的兩大強者,皆是惡界欲除之而後快的對手。
而惡界首先針對的就是號稱無所不知的『無知』神相。
那一天來的太過突然,世界壁障和三皇大陣未破之前,惡界始祖真身難以降臨,可縱然是分身降臨,也是上任神相拼的神魂寂滅,才勉強勝了!
在最後四大分身自爆,虛源將神相的神魂扯入虛空才躲過一劫。
虛源耗費幾乎所有的神源之力溫養神相的神魂,幫神相鑄造肉身,並且封住神相的氣息讓惡界認為神相己死,可神相傷的太重一直都沒蘇醒。
而虛源的神魂竟中有一道惡之極念被惡界惡氣催生,它誘導虛源因神相之仇,而生出的對惡界的仇恨。
當時虛源很清楚,憑一人之力是難以和惡界相抗的,因此開始征戰天啟大世界,欲集一界之力對抗惡界。可在不知不覺中的野心越來越大,手段越來越狠辣,修為卻也越來越強。
終於,虛源將天啟大世界統一。開啟兩界門跟惡界開戰,一路勢如破竹,修為也只差一點就突破到惡界始祖之境。
虛源閉關尋求突破,就在突破之際魑魅魍魎四大始祖齊至,加之極道惡念反噬幾乎隕落。
極道惡念隱忍不發,一點一點誘導虛源的慾念,一點一點的放大虛源內心的仇恨,就是為了在虛源突破之際吞噬虛源的本源神魂,佔據其肉身。
可虛源的本源神魂又豈是那麼好吞的,它撕碎了虛源的神魂,虛源也打散了它的靈識。
虛源神魂雖碎,可本源還在,然而惡念卻混著神魂碎片使虛源入魔,大開殺戒!
白凡和黑卓拚死擋住惡界大軍!讓曦柔帶走虛源,可極道惡念沒了靈識束縛卻反而更加可怕!
虛源被侵蝕已成瘋魔欲殺曦柔,關鍵時刻一道白光從極道惡念中沖入曦柔腦中,而虛源也在白光的幫助下暫時清醒。
曦柔看了眼白凡和黑卓,決然化作一道白光融入虛源的識海,被白光照到的惡念從神魂中分離而後融合化作一柄墨黑色神槍。
也就是日後震驚惡界「葬邪」槍。而虛源也就此突破保住了黑卓和白凡的一縷魂魄。
神相腦中畫面到此完結。
「曦柔燃燒靈魂和肉身喚醒了我,只剩下這個...」
說著虛源將手插進胸膛,將心臟扯了出來,一滴閃爍著乳白色光暈的血自心臟中飛出,血中有一個小小的人兒正在沉睡。
「白凡和黑卓我另有安排,曦柔就交給你了,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來世有緣再作兄弟,神相!曦柔不在了,我的皇圖霸業也沒了,剩下的就是神皇殞了!」虛源的聲音說不出的悲涼。
「當此生最在乎的人事一一逝去,那此生還有什麼值得緊握,神相我只剩你了」
虛源緊緊握住雙手決然的看向神相,一如當初那為了喚醒自己決然赴死的人兒,一滴淚在寂寥空曠的大殿之中悄然滴落,奏出一麴生死離歌。
神相剛要說什麼就倒下了。
「我已經交代過百年內任何人不得進入虛皇神殿,百年後你也該醒了,好好睡吧!我的忘心憂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神相眼角兩滴淚落下,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若為守護你們,就算豁盡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此生不悔。」虛源在即將踏出大殿前,轉頭對倒下的神相決然說道。